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下了葉琛身上。
童言無忌。
但小孩子說的話,才最值得深究。
如歌盯著葉琛看了一會兒,目光落在葉簡身上。
既然是徒弟,抓了他,應該能換取葉簡想個法子救她的少青吧?
「你們想的不是一般的多。」葉簡一臉無奈。
她上前握住霍行濯的手,替他驅除手上留下的晦氣。
「我葉簡喜歡一個人,還不至於找替身。」葉簡抬眸看向霍行濯,露出一個深深的笑容後,轉身看向如歌。
葉簡勾起唇角,笑得諷刺:「我不是你,還不至於為了替身的身體,搭上自己。」
她要的向來是獨一無二。
這句話含義太明顯,讓如歌的臉色又難看了兩分。
行澈沒什麼表情,目光落在葉琛脖子上的玉珠身上。
回不去玉佩,暫時住玉珠里,也不是不可以。
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
「師父,剛剛是不是有什麼東西,飛過來了?」葉琛瞪大著眼睛,一臉無措。
從他的角度,他其實沒看清行澈的容貌。
何況對方一身長袍,一看就跟霍行濯不一樣。
至於替身,他壓根兒沒聽懂。
聞言,葉簡:「……」
霍行濯鬆了一口氣,家事還是不要當著外人解決比較好。
如歌眯了眯眼,那道鬼魂竟然不受法陣影響!
她之所以一直沒動手,就是忌憚外面的法陣!
不然早捉了人,威脅葉簡。
她咬了咬牙,或許她也可以大膽一試。
「別想了,那陣法專門針對你們。」葉簡一句話,打斷了如歌的思緒。
從安置祁淨四人,她就發覺不對勁。
葉琛雖然小,能力也不足。
但她的陣法強。
所以她能放心葉琛一個人。
「葉簡!」如歌咬牙切齒,再次露出兇狠。
葉簡在耍她!
黑色的指甲瞬間長長,她死死盯著葉簡,猶如一條陰冷爬行的毒蛇。
「別白費力氣了,你救不了他。」葉簡目光落向少青。
一個早就該死的人,被活生生困在身體裡,無法轉世投胎,而且還是替身。
如歌對上葉簡眼神里的憐憫,腦子裡瘋狂叫囂著殺了葉簡喜歡的人,讓她嘗嘗跟自己一樣的痛苦!
「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如歌周身冒出黑氣,臉上的黑色暗紋遍布整張臉。
看起來可怖又驚悚。
整個洞穴內瞬間布滿了陰氣,黑森森的,快要看不見手指。
葉簡只得沖葉琛的方向喊了一句:「行澈,保護好我徒弟,不然我碎了你的棲身之地。」
附身在玉珠上的行澈:「……」
葉琛有些害怕,尤其是什麼都看不見後。
行澈淡定出聲:「乖乖待在原地別動,等你師父來找你。」
葉琛自然聽見了葉簡沖男人的叮囑,他好奇地摸了摸玉珠,問:「你是行澈?你怎麼認識的我師父啊?」
想到剛才聊的替身,他又接著問:「那你跟我師公又是什麼關係?前世今生?」
行澈:「……」
現在的小屁孩,話都這麼多?
他裝死不說話。
葉琛又問道:「你會聽師父的話,保護我嗎?」
葉琛盤腿坐在地上,四周雖然黑,但有師父的話在,他也不害怕。
何況他身下還有師父教他的法陣。
四捨五入,就是師父在保護他。
想到這裡,他放鬆了下來。
又忍不住空閒,跟行澈繼續聊天:「其實我知道替身是什麼意思,師公雖然性格討厭,但長得很配師父。」
「你要是沒有師公帥,就放棄吧。」
行澈:「……」
「所以你跟師公到底是什麼關係?」葉琛像個好奇寶寶,對待問題,非要問出一個答案。
「你叫行澈,師公叫霍行濯,你們是同一輩?」
小孩子無聊起來,問題千奇百怪。
哪怕沒有回應,也能發散思維,問出更多離譜的問題。
行澈只覺得這小孩比霍行濯還難纏,他堵住對方的嘴:「想不想學本事,讓你師父刮目相看?」
「那我算背叛師門嗎?」葉琛皺眉。
行澈徹底無語,好半晌才說:「不算!」
……
周遭漆黑一片,仿佛在沒有星星和月亮的黑夜,身處荒郊野外,沒半點光亮。
葉簡緊緊握住霍行濯的手,然而下一秒,漩渦襲來,生生將兩人分開。
等葉簡再次睜眼,人已經在花轎里。
她低頭看自己這身衣服,眼熟。
是如歌身上那件嫁衣。
敲鑼打鼓的聲音響徹耳際,忽然一陣妖風襲來,花轎晃悠了兩下,緊接著碰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外面響起兵荒馬亂的聲音。
葉簡穩住身體,掀開帘子,只見花轎四周,遍布諸多人的屍體。
好好的喜事,像極了喪事。
而面前是一群穿著官兵衣服的土匪,葉簡一出現,立馬勾起了一群人的注目。
為首的人滿臉絡腮鬍,看起來兇惡極了。
「這就是如歌姑娘?」他臉上露出淫/盪的笑容,「果然生得美。」
葉簡皺眉,這如歌說讓他們體會痛苦,就這?
「大哥說得對!」
其他人跟著附和。
「與其嫁給趙少青那鄉野村夫,小美人還不如從了我們老大,至少吃喝不愁。」其中一人賊眉鼠眼道。
「就是,那趙少青不過是一個獵戶,我們老大可是要造反的人,你以後可就是皇后!」
「就是!」
幾個大漢仿佛不知道自己的話有多大逆不道,一個個正沾沾自喜做著美夢。
葉簡說不了話,也動用不了法術。
只能「柔弱」地盯著對面的人。
「把人抬回去,你們老大我今晚就要拜堂成親!」絡腮鬍男人一聲令下,一行人蜂擁而至。
根本沒給葉簡反抗的機會,便將人帶走了。
畫面一轉,到了洞房花燭。
葉簡當然不可能讓絡腮鬍男人得逞,當然,如歌本身也沒有。
於是上演了一番,自殺的戲碼。
絡腮鬍男人氣急敗壞:「你要是敢自殺,我就殺了趙少青!」
「你敢!」葉簡下意識吐出這句話時,都想翻個白眼。
換做她,要是有人這麼威脅她,人已經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