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琛的自述,不僅是場外的網友深刻沉思,在場的人也差不到哪裡去。
都說好人一生平安,但現在太多好人被寒透了心。
葉簡目光落向大家,最後落在葉琛身上。
她今天讓葉琛來,告訴他的是了結因果,實際也是為了給小孩解開心結。
對於大家口中被訛的事情,她給不了中肯建議。
但她可以貢獻一份力量:「對於做不做好人這件事,我不做評價,但如果大家有需要請律師,可以私信我。」
當然,算的卦象不能作為證據,但自己說實話,還是可以作為證詞的。
懂得都懂,不需要葉簡明說,粉絲也明白是什麼意思。
[有大師這句話,我想我可以做個好人。]
[我是大師的鐵桿粉,想要訛我,自己掂量掂量。]
[別忘了,大師還是霍總的老婆,律師會差嗎??]
[當然不會!]
葉簡發現說完這句話後,一股強有力的靈力匯入她的丹田。
系統高興道:【宿主,這是信仰之力。】
如果說之前粉絲的信仰,還在於片面,那麼現在就是深層次。
葉簡挑了挑眉,這就是民心所向嗎?
【作為公眾人物,吸收大家的信仰,也要擔負起責任,不然也會遭受反噬的。】
葉簡當然知道。
所謂水以載舟,亦可覆舟。
正是這個道理。
「不能因為孩子小,孩子不懂事,就不對其進行糾正,進行教育。」
葉簡走到葉琛身側蹲下身,摸了摸他的腦袋:「被欺負,不反抗是不對的,你有正當防衛的權利。」
葉琛滿臉淚花,嗚咽著撲進她的懷裡。
到底還是小孩子,葉簡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說:「以後被欺負,可以找師父。」
「嗯嗯。」葉琛一臉點頭,一邊流淚,看起來十分可憐。
葉簡替他擦了擦眼淚,隨後讓系統翻出相關法律,一一念了出來。
祁淨也順著流程繼續邀請下一位嘉賓。
「大家好,我叫付淳,我今天要分享的是我弟弟的故事。」
[分享弟弟的故事?為什麼不是弟弟來分享?]
[我也想問。]
[本來還沉浸在張讓的悲傷里,你來這一句,我立馬精神了,弟弟呢?多大?]
付淳看了一眼大屏幕,目光又掃過葉簡,最後落在葉琛身上。
「我弟弟抑鬱症,原本在治療。」付淳停頓了一下,看著鏡頭繼續說,「但一周前,他自殺了。」
[一周前?我的天哪。]
[能來上這個節目,抑鬱症多多少少跟幼年的經歷有關係吧。]
[我猜也是。]
「之前我看到過這樣一句話,被暴力的人生,或許是你一時的錯誤,卻是受害人一生的傷痛。」
付淳露出一個笑,眼睛裡卻含著淚水:「我今年25歲,我弟弟比我小四歲。」
[也就是說,對方才二十一……]
[他原本有很好的人生,害。]
[最好的年紀,他卻在治癒傷口。]
[所以到底經歷了什麼?]
葉琛被安排坐在葉簡旁邊,他好奇道:「你沒有幫他嗎?」
福利院的孩子,都會互幫互助,親兄弟應該更應該吧。
付淳搖頭,自責道:「我……那個時候太懦弱了,他找過我,但我我……沒放在心上。」
他以為只是男孩子之間的打鬧,畢竟他也皮。
只是沒想到後來發現不對勁,弟弟已經對他失去了信任。
不,是對全家人失去了信任。
「不管多忙碌,都停下手裡的事情,關心一下孩子,別等到失去才後悔。」
付淳的弟弟有先天殘疾,腳趾頭缺少一個。
一般穿著鞋子和襪子,發現不了。
但一次意外被人看見,於是他成了別人口中的玩笑。
甚至有人好奇他的異常,將他攔住,不給看就揍人。
都是心智不成熟的年紀,即便原本是開朗的人,在眾多有色眼鏡下,也變得內向了。
加上家人的不理解,話越來越少……
等付淳一家人發現他的異常,已經為時已晚。
「我弟弟已經離開了,可能在大家眼裡,相比之前的故事,太過稀疏平常,但我還是呼籲大家,多一點關心,多一點細緻的安撫。」
「謝謝……大家!」付淳聲音哽咽,他彎腰沖著鏡頭,深深鞠了一躬。
[自己和別人不一樣,真的會自卑……我是六指,還是手,沒有惡意的人,會用哇塞的眼神,但惡意的……真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更不是每一次都能保持雲淡風輕。]
[我認為還是和家庭教育有關係,應該告訴自家小孩,正常看待不一樣。]
[我家孩子就是,他回來告訴我們,班裡新轉來一個坐輪椅的小孩,我們找了很多相關的視頻給他看,他直接看哭了,現在他是那個小盆友最好的朋友。]
[孩子根本不懂那麼多,但大人的區分對待,他們會耳濡目染。]
[樓上的媽媽好棒,要是當初我能遇見這樣的朋友,我肯定是活潑開朗的小太陽。]
[其實正常人也會自卑,會因為家庭、工作、學歷等等,太多了。]
[所以比較之前,先愛自己,在意別人眼光前,也要先愛自己。]
[我有心臟病,沒到必須換一個的程度,也不影響正常生活。但我懶,不想動,站著想坐著,坐著想躺著,所以軍訓、體育課什麼的,我都可以不參加,大概我遇見的同學都好,所以他們從來都只有羨慕……]
[我爸媽很開明,允許我接受很多新事物,所以從來沒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同,都覺得有心臟病挺好,省事。]
[我只想說,樓上內心真強大!]
[我也想說,是真的強了!]
[所以環境和心態很重要!]
葉簡也看到了這一段話,這讓她不由想到了祁柔。
顯然,祁淨也一樣。
四目相對,他心虛地挪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