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簡交代完事情,留下厲洐獨自引魂入體。
醫院外,景諶看了一眼時間,說:「現在凌晨,不好打車,我送你們回去吧。」
葉簡倒是無所謂,目光落向霍行濯。
要是他叫了司機,可以讓景諶先走。
果不其然,霍行濯淡聲道:「你先走吧,司機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景諶遲疑的點了一下頭,目光掠過葉簡,最終上了自己的車。
「司機什麼時候到?」葉簡側目。
霍行濯抬起手,視線落在腕錶上,「還有十分鐘。」
葉簡盯著他看了幾秒,還以為只是打發景諶的藉口,原來是真叫了車。
霍行濯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挑了挑眉道:「以為我騙你?」
葉簡抬手戳了戳他的胸膛,抿唇一笑:「不是騙我,是騙景諶。」
霍行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
他不由笑出了聲:「那你還配合我,就不怕沒車回家?」
葉簡翻了一個白眼。
堂堂霍總,會沒有司機?
笑話。
夜色下,兩人站在樹蔭下。
路燈將影子拉長,兩人手牽著手,宛若一對壁人。
系統破壞氣氛道:【宿主,為什麼我能代替代妄的位置?】
再怎麼也應該是五行屬金才對。
系統不屬於這個世界,可以替代任何一個五行位置。
但前提是有符紙做隱藏。
簡單來說,就是符紙上所畫的屬性,會將本身的屬性隱藏。
所以系統只是起到一個媒介的作用。
系統:【……】
不早說。
「冷不冷?」霍行濯轉頭問葉簡。
葉簡搖頭。
晚風拂起落葉,吹動著葉簡耳邊的髮絲。
恰好這時,霍行濯喊的司機到了。
對方停下車,霍行濯打開車門,讓葉簡率先坐了進去。
「霍總,回別墅嗎?」
「嗯。」
再有兩三個小時,天就亮了。
葉簡造的夢境,看似時間沒有多久,卻尤為消耗她的靈力和體力。
霍行濯坐直了身體,沒一會兒,葉簡的腦袋便歪在了他肩膀上。
看著葉簡疲倦的眉心,他調整了姿勢,讓人枕得更加舒服。
……
第二天下午。
代妄已經醒了過來,檢查完沒什麼事,便跟著厲洐辦理了出院。
兩人跟著景諶一起去了霍行濯的別墅。
葉簡和霍行濯已經起床,兩人正好吃過午飯。
霍老太太接待的人,她如今腿腳恢復,已經能走動自如。
「你們隨便坐。」霍老太太看著侷促的年輕人,轉頭沖閆伯道,「去看看少爺和葉簡在哪裡,說他們客人到了。」
「好的,老太太。」閆伯笑呵呵去找人。
自從上次兩人跟著回來,就沒離開江城。
昨晚霍行濯打電話叫人來接,閆伯都驚了一跳。
不過時間太晚了,不然他高低地通知老太太。
「你們是為了兒童失蹤案?」霍老太太是人精,看到景諶就已經猜到了真相。
至於他們想找誰幫忙,不言而喻。
厲洐和代妄不可能平白無故來霍家。
說來,她跟玄清也算是忘年交。
可惜沒來得及參加對方的葬禮。
「你師父把玄清觀傳給你了?」
這話是對厲洐說的。
代妄目光也落在了厲洐身上。
厲洐點點頭:「暫時歸我管,勞煩您操心了。」
霍老太太看了一眼代妄,搖頭:「我算不上操心。」
頂多是感慨。
代妄不清楚霍老太太這一眼,是感嘆他不是掌門人,還是怕他爭搶厲洐的位置。
但始終遵循師父的遺言。
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更不會為了一己私利,叛變。
「我們會的。」兩人異口同聲回答。
景諶沒打擾三人敘舊,目光落在閆伯離開的方向。
「奶奶——」霍行濯迎面走來,見景諶看向自己身後,他停頓了一下,卻沒有解釋。
霍老太太皺眉:「閆伯和葉簡呢?」
這時厲洐和代妄也看了過來。
前者眼神里是好奇,後者帶著些許尷尬。
霍行濯淡淡開口:「閆伯說切了水果,她去拿了。」
霍老太太點點頭。
厲洐沒覺得什麼不對,收回了視線,代妄則鬆了一口氣。
景諶眼皮往下耷拉,別人不清楚,他卻明白,霍行濯在宣誓主權。
告訴自己,葉簡對霍家十分熟悉。
兩人的關係,不容外人比擬。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告誡自己,來這裡是為了任務。
找葉簡也是為了正事。
霍行濯點頭,接下來的事情,也不是合適老太太知道。
沒必要操心。
「我送你上去。」霍行濯主動去攙扶。
霍老太太哼了一聲,傲嬌道:「我還沒老到走不動的地步。」
話是這麼說,但對於孫子的好心,她也沒有拒絕。
哪怕她確實不需要扶。
「不去書房,我去花圃。」最近這段時間,她無聊便種了一些花。
年輕的時候沒有耐心,老了自然也沒有。
要不是有閆伯照看,這些花早就死了。
霍行濯是知道真相的,聞言嘴角沒忍住,抽搐了一下。
偏偏老太太沒有察覺,朝著花圃的方向走。
霍行濯把老太太送到後門,被趕了回來:「去招待好你的朋友,難得有人來我們家。」
霍行濯從小几乎不需要她操心,她唯一擔心的是霍行濯性子太冷,沒有交心的人。
如今因為葉簡,跟這些人有了交集,似乎也不是壞事。
總算有些煙火味了。
霍行濯皺了皺眉。
霍老太太繼續催促:「趕緊去,葉簡一個人你放心?」
別以為她沒看出霍行濯的敵意。
姓景的那孩子,全程視線都在別處上。
這屋子裡,能讓人在意的就只有葉簡。
「您看出來了?」霍行濯乾脆直白道。
霍老太太冷哼一聲,白了自家孫子一眼,「我又不瞎。」
霍行濯:「……」
「行了,趕緊走!」老太太又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霍行濯無奈,只好道:「一會兒,我讓閆伯來找您。」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