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行濯站在原地,雙手自然垂落在身側,他閉上眼睛,嘗試著按照葉簡所說,將紫氣匯聚到中間的黑霧團身上。
「你究竟是什麼人!」魍魎怒目瞪向葉簡。
它奮力掙扎,奈何身體仿佛被無形的鐵鏈綁住了身體,根本無法動彈。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是你的死期。」葉簡拿起符紙夾在食指和中指中間,雙手翻了一個訣。
她嘴唇動了幾下,隨即符紙冒出火焰,隨著她的動作,落在了乾癟的玩偶上。
不過瞬間,玩偶燃起熊熊大火。
「啊!」魍魎發出一聲慘叫。
它雖然脫離了暫時寄居的地方,但畢竟連著它的本源。
加上葉簡的符紙,有股特殊的力量,好似在燃燒它的靈魂。
讓它不得不慘叫。
「葉簡!」它尖聲怒吼。
葉簡面無表情看著它,同一時間,霍行濯忽然睜開了眼睛。
只見一道紫氣沒緩緩纏住魍魎,如同一張密不通風的網,將其束縛住。
「啊——」魍魎的眼睛露出驚恐。
原本一團的黑霧,被紫氣灼燒。
葉簡見狀,快速啟動陣法,刻滿了符紋的八卦陣,如同收縮的牢籠,把紫氣留下的空隙填充滿。
一陣陣慘叫聲響起。
聶語嚇得唷往祁淨身後躲了躲。
祁淨其實也聽的頭皮發麻,他看到小姑娘往自己身後躲,他又不得不挺直了背脊。
法陣並沒有給魍魎認錯的機會,慘叫聲過後,地上只留下一團黑印。
葉簡點頭:「嗯,死了。」
「地上的印子要清理嗎?」她轉頭看向霍行濯。
後者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又抬眸看向葉姐。
他搖搖頭:「不用。」
高級會所,一般會有專門的人來打掃。
即便有損失,一筆錢直接搞定。
用不著麻煩他們。
葉簡「嗯」了一聲。
祁淨深呼吸一口氣:「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葉簡看了他一眼,目光又落向聶語。
「你送她回去。」葉簡從兜里掏出兩張平安福,分別遞給聶語和祁淨。
「嗯?」祁淨一臉不解。
葉簡眉梢一挑,仿佛在說,剛才不是你說要?
祁淨:「……」
「謝謝老師,我一定隨身攜帶!」聶語一臉感激。
葉簡沒多說什麼,又掏了一張驅邪符遞給她:「魍魎雖然死了,但你身旁還有它留下的氣息,容易找邪祟,記得一起隨身攜帶。」
聶語眼眶一熱,哽咽道:「謝謝大師!」
想到什麼,她又問:「大師多少錢,我轉給你。」
「既然是抽取幸運觀眾,當然不要錢。」葉簡倒不至於為了這點小錢,讓自己言而無信。
何況對方……葉簡看向自家不開竅的三哥。
算了,隨緣。
有些人有緣無分,有些人有分無緣。
是不是正緣,皆在一念之間。
不必強求。
霍行濯察覺到葉簡的視線,眸色深了深,他打發電燈泡道:「送人回去。」
祁淨:「……」
拿雞毛當令箭!
他沒好氣道:「我走了,你們怎麼回去?」
霍行濯下巴往俱樂部方向抬了抬:「我找朋友借車。」
當然了,讓俱樂部送他們一程也不是不行。
祁淨見葉簡沒有反駁,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帶著聶語走了。
只剩下兩人,霍行濯先是打了電話。
系統:【宿主,魍魎狡猾,這麼容易就解決了?】
葉簡從兜里掏出一個小袋子,上前將黑色的灰燼,裝了部份進去。
「算是吧。」葉簡眯了眯眼,按照道理,這個世界,不應該出現才對。
畢竟這東西,似鬼非鬼,似妖非妖。
總之,不是什麼好東西。
可偏偏它出現了。
系統:【那魑魅是不是也會出現?】
葉簡盯著灰燼解釋:「山魅其實很常見,但在靈力枯竭的地方,很少見。」
「至於魑魍魎,他們更多是吸食邪祟之氣,你也可以理解為人心中的雜念。」
如果他們同時出現,證明在這個靈力虧乏的世界裡,已經有很多人產生了邪念。
只能形成怪物來維持平衡。
系統聞言,忽然噤了聲。
旁邊的霍行濯打完了電話,見葉簡把裝滿灰燼的袋子,放進帆布包里,皺了皺眉問:「要這個做什麼?」
「看看它來自哪裡。」葉簡拍了拍手,「車什麼時候到?」
半晌沒聽見系統說話,葉簡扯了對方一下,問:「齊天有發過消息嗎?」
系統立馬察看消息,回復道:「發了!宿主,他說自己一個人害怕!」
葉簡:「……」
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害怕的。
何況他身上還有護身符,那東西暫時影響不了他。
系統:……
什麼都不知道,肯定不會害怕。
但人的思維,就是容易發散。
不害怕也會變成害怕。
「車馬上到。」霍行濯應聲,沒再繼續發問。
是一輛瑪莎拉蒂。
車上的男人下車,他吊兒郎當道:「霍總,車庫只有這輛車,怎麼樣?」
「嗯。」霍行濯冷淡應聲。
「你不介紹一下嫂子?」男人一雙眼睛亮的嚇人。
葉簡觀察對方的面相,表面紈絝的大富大貴之人。
心不壞。
「葉簡。」她主動道。
「賀川。」男人收起吊兒郎當,對上葉簡的眼神,他有一種被看穿的既視感。
「俱樂部的老闆。」霍行濯又跟葉簡解釋了一句。
「嗯,我看出來了。」葉簡點點頭。
賀川:「……」
他想起關於葉簡的那些傳言,語氣裡帶著討好道:「嫂子,能不能求個平安符?」
霍行濯冷冷看向他:「禍害死不了。」
賀川是他母親那邊的親戚,勉強算得上表弟。
上次去泡的溫泉,也是對方的地盤。
之前人一直在江城,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來海城搞俱樂部。
「霍哥,你這話說的就沒意思了!」賀川變臉正經不過一秒,立馬變成求求可憐巴巴的模樣。
霍行濯:「……」
葉簡看了一眼包里剩下的玉牌,只剩下五塊。
看來需要進貨了。
她拿了一個畫有平安符的玉牌,放在掌心,伸向賀川,同時又伸出了另一隻手。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富二代的錢,不掙白不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