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簡看了沐斂毅一眼,目光又落在她身上。
「要不要跟著沐隊,去特殊管理局?」
要不是她捨不得南泠和蘇小輕,也讓兩人一起去。
不過也可以問問鬼願不願意打工。
要是願意,也可以不讓他們閒著。
沐斂毅看了葉簡一眼:「正好我部門缺人,我只有一點要求,不濫殺無辜,服從管教。」
白羽認真想了想,跟著葉簡屬實太危險。
還不如跟著沐斂毅。
雖然他的能力在自己之上,但懸殊沒那麼嚇人。
她舉起手道:「我願意去!」
葉簡點點頭:「那你去吧。」
她目光又看向徐靈母子。
兩鬼四目相對,誰也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想來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葉簡打破平靜道:「恨她嗎?」
小男孩已經恢復了小時候乖巧的模樣,他用力搖了搖頭:「不恨的。」
他試探的喊人:「媽媽……」
徐靈頓時眼眶布滿了眼淚,她一把將小孩拉進懷裡。
「對不起……」
「對不起!」
以前他不懂,是因為太小。
後來被人灌輸了很多罪惡的思想,但現在他明白,太多人身不由己。
尤其是徐靈。
兩鬼抱在一起痛哭。
除了葉簡和沐斂毅,其他人都挺感動。
霍行濯也不由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他們應該也是愛他的。
半晌。
徐靈轉頭問葉簡:「可以送他去投胎嗎?」
葉簡點點頭,又讓招娣站了過來。
「你要去投胎嗎?」
招娣眼珠子一轉:「能投一個好胎嗎?」
葉簡從霍行濯身上,引了兩縷紫氣到兩小鬼身上。
她眼神凜然:「當然可以。」
葉簡聞言,開始施法布陣。
等送走兩個小孩後,徐靈突然問:「我也可以加入特殊部門嗎?我想贖罪。」
給她那些被她害死的孩子贖罪。
沐斂毅點點頭。
有白羽和徐靈的加入,特殊部門肯定事半功倍。
張量鬼已經被嚇傻了。
這麼多厲害的鬼,隨便誰一爪子都能把他捏碎。
太恐怖了。
葉簡踢了踢蹲在地上,試圖降低存在感的他:「跟著景諶,他會幫你找家人和朋友。」
張量委屈巴巴:「我不可以跟著你嗎?」
「我還有事情要辦。」葉簡淡淡道。
張量正想說,我可以等你。
還沒等他開口,葉簡率先說:「等我回來再超度你。」
張量:「……」
一行人分開。
葉簡跟霍行濯徒步去找夏青。
其實也不遠。
通往玄清觀那條馬路,沒翻修之前,也通往張家鎮。
所以離他們這片林子並不遠。
走路也就一個小時。
系統飛的翅膀累,乾脆蹲在葉簡肩膀上。
【宿主,真遠吶。】
葉簡看了它一眼:「那是你們飛過更遠的路。」
系統:【……】
霍行濯關心道:「累不累?」
葉簡猛然想起霍總來,她猶豫道:「還不畫換個傳送陣。」
霍行濯知道會消耗她的靈力,搖了搖頭:「不了,我有鍛鍊。」
對霍總來說,一個小時根本不算什麼。
其實兩個人這麼安靜的走走,也不錯。
就是大晚上,有點嚇人。
系統:【宿主,有螢火蟲!】
系統扇著翅膀飛了出去,它特意亮著頭,試圖跟螢火蟲融為一體。
葉簡:「……」
很好,又傻了一個。
「讓白羽和徐靈加入特殊部門,真的沒問題?」霍行濯忽然出聲。
葉簡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為什麼會覺得有問題?」
「只是覺得本性難改。」霍行濯感慨道。
因為威脅,妥協第一次。
就很可能有第二次。
她們能跟道尊合作第一次,自然也能合作第二次。
葉簡立馬明白他的意思,她倒是不擔心。
畢竟沐斂毅不是傻子。
她想了想說:「我讓南泠和蘇小輕也去。」
有南泠在,其他鬼都不是她的對手。
「也可以。」霍行濯點頭。
南泠和蘇小輕葉簡併沒有帶在身邊,只能給兩個用手機的鬼發消息。
不過在深山老林里,信號一時有一時沒有。
沒辦法,葉簡先發,等有網了再看兩鬼的回覆。
事實證明,和喜歡的人一起走路,時間過得很快。
沒一會兒,兩人已經到了岔路口。
以前的舊路,已經鋪成了平坦的馬路。
這段路的霧氣比較重。
葉簡把唐邁放了出來。
「大師,夏青吶?」唐邁迫不及待問。
「你等等。」葉簡示意他別著急。
霍行濯也看向四周。
人對於自己執念的東西,總是激動。
哪怕變成了鬼也不例外。
葉簡皺了皺眉,地點對了,為什麼沒有鬼來?
不應該。
她從帆布包里掏出一道符紙,隨即放在掌心,雙手合十。
「故人,來!」隨著葉簡話音落下,一陣陰風襲來。
不一會兒,便出現了一道人影。
不,準確說是一道鬼影。
夏青還穿著當年的衣服,似乎是怕錯過唐邁,她還是一副狼狽的模樣。
「夏青!」唐邁直接朝鬼跑了過去。
夏青被車撞飛,內.髒沒一處好的。
但外表依舊美麗。
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唐邁?」
「是你嗎?」
「這次不是我的錯覺了對不對?」
女鬼開始哭泣:「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她苦苦等待,不肯投胎,就是想見愛人最後一面。
明明他們差一點就永久在一起了!
都是那些人販子!
唐邁緊緊把夏青抱住,跟她哭作了一團。
霍行濯盯著兩人,忽然問:「以後我們也會陰陽相隔嗎?」
葉簡:「……」
她想給霍行濯兩個大逼斗。
「我們命運已經連在了一起。」
所以只有同生共死。
霍行濯裝作沒看見她眼神里的無語,笑著道:「真好。」
葉簡翻了一個白眼。
系統:【宿主,你沒有浪漫細胞。】
葉簡反問:「難道你有?」
系統:【……我也沒有。】
它都沒有細胞。
霍行濯忽然勾住葉簡的手,他當然知道兩人同生共死。
他只是害怕。
作為人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