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東又問了一個問題,見三人全都表示的興致缺缺,他乾脆道:「我開車,你們放心,睡一覺就到了。」
葉簡回答的很明確:「好啊。」
正好她不想繼續聽對方講話。
霍行濯伸手將葉簡的腦袋按在了肩膀上。
張東又看向白羽。
仿佛想套出一些更有用的消息。
白羽笑了笑:「我們還是不要吵他們了。」
張東:「……」
這群人也太不上道了。
一路上很安靜,張東就是想找話題,讓人鬧矛盾,也沒人配合。
直到到了地方,他也沒有想出辦法。
尷尬在目的地停下,他開口提醒:「到了。」
葉簡裝作才睡醒的模樣,輕輕揉揉眼睛:「到了啊,彼岸花呢?」
霍行濯率先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緊接著又紳士的沖葉簡伸手。
張東看著兩人秀恩愛,心裡急的快冒出了火。
白羽跟個沒事人一樣。
然而一下車,他們就感覺到了不尋常。
彼岸花下埋的確實是屍骨。
而這成片的彼岸花,不知道下面埋了多少屍體。
張東連忙跟上:「這些彼岸花,開的好看吧。」
白羽笑的冰冷:「確實好看。」
張東沒注意到她的眼神,附和道:「這可是我們這裡的神花,對了,前面更好看。」
他一邊指一邊說:「前面還有1塊三生石,可以刻上情侶的名字。」
葉簡裝作有興趣的問:「所有情侶都會刻嗎?」
張東想了想,認真道:「都有刻!」
霍行濯瞬間明白了葉簡的意思:「也就是說,分手的也在內?」
張東點頭:「都在內,三生石在彼岸花海前面,一般分手的情侶,都是看了花海才分手。」
景諶和沐斂毅也跟了上來。
前者問:「這麼邪門?」
張東笑了笑:「這怎麼能用邪門來形容呢?這分明是神的囑託。」
「有緣人才能結婚,沒有緣分的,當場分手都有可能。」
「原來是這樣。」沐斂毅瞭然道。
張東領著人往前走:「對啊對啊,就是這樣。」
旁邊還有一個專門刻字的人。
葉簡多看了一眼,男人一雙小眼睛,高高瘦瘦。
皮膚曬的很黑,頭頂戴著一個草帽。
第一眼給人的感覺,是沉默寡言的本分人。
葉簡卻看出了不尋常。
比如他的刻刀。
新的像夢抹斷一個人的脖子。
看起來十分鋒利。
「刻字請給錢。」男人指了指三生石前面的籃子。
白羽摸了摸三生石上刻的字:「多少錢,刻兩個人的名字?」
女人比了一個五。
白羽有錢,直接丟在了籃子裡。
「先刻我的,白羽,白先生。」
男人露出奇怪來:「一個姓?」
男人:「……」
他猶豫了一下,說:「你們真恩愛。」
「他死了。」白羽一臉淡定,看起來一點都不傷心。
張東:「……」
男人:「……」
能不能靠譜點,感覺像故意耍他們玩。
「錢我已經給了,你為什麼不動。」白羽冷冷道。
沐斂毅乾咳一聲:「我女朋友也去世了,不如再幫我刻一個吧。」
見大家盯著自己,他又說:「白羽幫我給錢。」
白羽:「……」
她什麼時候說給了?!
轉頭見葉簡和霍行濯一臉只有你有錢的模樣,她:「……」
這些人怎麼回事!還花鬼的錢。
簡直不要太過分!
景諶則打量上面的名字。
不止一個名字熟悉,連帶著好幾個人名,都在失蹤人口上。
他臉色凝重。
要是這些人,都在這裡……
無法想像這個村子有多少條人命。
而且這些彼岸花的養料……
葉簡和沐斂毅則打量著前面的彼岸花海。
陰氣纏繞,還有橫死的氣息。
在彼岸花叢里,花骨朵上,全散發著黑氣。
昭示著這裡的不同尋常。
沐斂毅打啞謎道:「陰陽偏陽。」
「嗯,極陰。」葉簡回復。
霍行濯皺了皺眉,從兩人話里猜到了答案。
那些一起來的情侶,看似吵架,女的留下,男的走了。
而女的則被關了起來。
這裡的彼岸花能養的這麼好,全靠這些人的屍骨。
至於那些有情人結婚的……
只能說是意外,分不開,或者人多無法下手。
白羽問刻字的男人:「你在這裡多久了?」
男人反應冷漠:「有需要刻字,我就在這裡。」
「那要是石碑刻滿了,怎麼辦?」白羽繼續追問。
男人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篤定道:「不會刻滿。」
「為什麼?」
男人心想,刻上的都死了,又沒有人知道。
大不了換一塊石頭就是了。
但面上他回答道:「沒有緣分的名字,會自己消失。」
「哇!」白羽故作驚訝,「那可真神奇。」
沐斂毅也道:「太神奇了,那我們這種死了另一半的呢?也會消失嗎?」
男人:「……」
他深呼吸一口氣:「我也不知道,或許是明天,又或許就是今天。」
真想幹掉這兩個聒噪的人。
張東打圓場道:「緣分這種事,很難說的准。」
「哈哈哈,而且我們也不是時時刻刻都在這裡。」
沐斂毅笑了笑:「說的也是。」
白羽:「那太可惜了。」
葉簡:「……」
霍行濯:「……」
沐斂毅:「……」
這兩人是不是戲有點過了?
沒看到刻字師傅想殺人的目光?
「你們在這裡刻,我們上前看看。」葉簡握住霍行濯的手。
這次白羽沒有跟去,沖兩人揮了揮手。
沐斂毅和景諶也留在了原地。
張東皺了皺眉,這群人怎麼回事,一對的情侶不刻名字,死了對象的裝什麼情深。
他和男人心裡都有一把火,但又怕打草驚蛇,放跑了人。
於是兩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神色,張東跟了上去。
「他跟上來了。」葉簡提醒霍行濯道。
霍行濯微不可察點了點頭:「嗯。」
兩人裝作沒發現身後的人,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