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簡聞言一愣,取而代之嗎?
她眯了眯眼,也不是不行。
不過當下最重的是,破掉陣法。
「幫我一個忙。」葉簡扭頭沖霍行濯道。
霍行濯點點頭,問:「要我做什麼?」
「站到陣眼中間就行了。」葉簡認真打量四周,這個陣法跟鬼打牆有異曲同工民之妙。
不同在於,鬼打牆是被困在其中,轉來轉去,也不一定被察覺被困。
而現在這個法陣,是直接將他們困在原地。
葉簡閉上眼睛,用意識探查四周,腦海里黑漆漆的一片,突然出現亮光。
葉簡猛的睜開眼睛,直接亮光的地方離霍行濯差不多有一米的距離。
葉簡冷笑,原來是用一個假的陣眼,來迷惑他們。
她抬起手在空中畫了一串符紋,緊接著往前一推,符紋鎖在了陣眼上。
空氣中仿佛「嘭」的一聲炸開,就在葉簡以為破掉了陣法時,忽然腳下的八卦陣,將他們鎖了起來。
葉簡瞪大了眼睛,竟然是陣中陣。
只要破除外面的陣法,就能啟動裡面這層。
霍行濯擔憂道:「沒事吧?」
葉簡搖了搖頭:「沒事,只是小瞧了道尊。」
霍行濯鬆了一口氣。
他還以為葉簡遭到了反噬。
「你試著用紫氣感受一下陣法中的能量所在。」
後者點了點頭,嘗試著用葉簡交給自己的方法,找尋能量。
突然,紫氣觸碰到某處,猛地被談了回來。
霍行濯吐出一口血,捂著胸口目露不解。
葉簡對上霍行濯蒼白的臉,再對上他嘴唇上猩紅的血跡,她眼底閃過一抹戾氣。
竟然敢傷她的人!
看來是活膩了!
葉簡眼神里迸濺出冷光。
她雙手合十,掐了一個好看又複雜的手勢,厲聲道:「破!」
下一秒,圍繞兩人的陣法,萎靡下去。
葉簡趁著這個機會,抓住霍行濯的手。
在霍行濯還沒反應過來之際,他人已經被葉簡拽出了法陣。
「我們出來了?」
葉簡點頭。
不過她只是暫時壓住了陣法,並沒有完全破除。
「走——」葉簡抓起霍行濯的手,快步朝玄清的方向走。
另一邊。
卓傾敞站在玄清跟前,突然感應到什麼,他心悸了一下。
緊接著他勾起嘴角,葉簡,果然是我小看了你。
是他低估了葉簡的智商。
他以為葉簡會死磕破掉陣法,沒想到她竟然直接壓制了陣法。
不錯,葉簡確實能夠成為他的對手。
不過鹿死誰手,還說不準呢。
「道尊,你想做什麼?」
玄清看著眼前的人,眼神里閃過一抹訝異。
眼前的人確實已經不是他的徒弟了。
他養大的徒弟,不會露出這樣狠厲的神情。
「你以為燒掉那些秘密就沒事了?」道尊一步一步逼近他。
眼神里勾勒著玩味,仿佛不管玄清做什麼,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忽然被一隻手掐住了脖子。
下一秒,他只覺得周身的力量,都在消失。
甚至有什麼東西,正在蠶食他的生命。
玄清不可置信的看向道尊:「你想殺了我?」
道尊搖了搖頭:「怎麼可能呢?我怎麼會想殺了你呢?」
他貼近玄清,繼續說:「你現在可是我名義上的師父,我要是殺了你,我可就罪惡不赦了。」
玄清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麼。
但心裡隱隱約約有個不好的猜測。
「你……為什麼要將玄清觀的秘籍……」
換掉。
道尊勾唇一笑,他鬆開玄清,欣賞似的盯著他的臉。
仿佛在透過他的臉,在看什么小丑。
「你知道嗎?我想成神。」
道尊露出眼底的野心,他目空一切。
「人要經歷輪迴,還要經歷痛苦,可我憑什麼要受這些苦?」
道尊眼底全是瘋狂,他也不怕在玄清面前暴露野心。
畢竟對他來說,玄清已經是死人一個。
「我見過別人的生老病死,也見過別人愛而不得求死,甚至……」
道尊低頭看向苟延殘喘的玄清,怪笑一聲:「還有獻祭自己只為求報仇的人。」
「他們吶……都在經歷痛苦。」
「既然輪迴這麼痛苦,為什麼還要輪迴呢?」
玄清不可置信的抬起頭盯著道尊。
他怎麼也沒想到,道尊的野心會這麼大。
道尊甚至想改變輪迴。
猛地想起什麼,他愣住。
如果道尊改變了輪迴,厲鬼將橫行,而生老病死的鬼魂將無處可去。
整個塵世都將生靈塗炭。
玄清深呼吸一口氣,勸告道:「道尊,人沒了輪迴沒有任何好處。」
如果沒有了因果,也沒有了輪迴的束縛,更沒有了閻王,那麼整個世界都將坍塌。
道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你懂什麼?」
「誰說沒有輪迴?我只不過是想建立一個屬於我的輪迴。」
他想要世界變成他想要的模樣。
而不是別人心中的模樣。
玄清臉色逐漸蒼白,力量也在跟著時間消失。
他整個人都開始無力。
「嘭」的一聲,直接倒在了地上。
靈力在他身體裡流失,他斑白的頭髮,隨著時間,變成了純白色。
臉上的皺眉,也逐漸清晰。
甚至臉上已經有了斑斑點點。
「老頭,你要是這個時候把靈魂獻給我,在我創建新的輪迴後,我會讓你得到重生。」
道尊蹲在玄清跟前,一字一句道。
他的話,就像吐著蛇信子的毒蛇。
玄清當然不會那麼傻。
去相信他的鬼話。
「道尊,你自己相信你說的這些話嗎?」
玄清連帶說話也帶上了喘息,聲音蒼老的不像話。
「你覺得你能比得過閻王?」
「還是你能把閻王取而代之?」
道尊冷哼一聲。
他當然不會取代閻王。
取代了還怎麼建立新的輪迴?
忽然,他想到什麼,他眯了眯眼:「你以為你拖延時間就能被救嗎?」
「做夢!」他薅住玄清的頭髮,將他提起,「沒有用的,她救不了你。」
「她現在自身都難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