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成凡目光不經意掃過秦長中,緊接著掏出幾張摺疊好的符紙遞給祁柔。
「只要放在枕頭下,長此以往,祁家的氣運就能轉移!」
祁柔接過,正好五個。
她一頓,又問:「葉簡也是祁家人,不用放嗎?」
莫成凡搖了搖頭,高深道:「本是同根生,大運所驅,她自然漏不了。」
秦長中咳嗽了一聲,轉頭沖祁柔道:「小柔,相信大師。」
「謝謝大師指點。」祁柔放下心來。
一番寒暄後,秦長中將莫成凡送出包間。
祁柔目送兩人出去,端起桌上的紅酒抿了一口。
等秦長中回來,她剛好喝完一杯紅酒。
「秦總,這位莫道長是哪裡請的?」祁柔怕他誤會,又說,「玄清在江海,葉簡和霍行濯的關係你知道的,萬一……」
「這些你不必擔心,我既然請人來了,那就有把握。」秦長中淡淡開口,沒了之前的和善。
「可是……」祁柔雖然看不起葉簡,但同霍家交好的玄清觀,她還是忌憚的。
秦長中面無表情道:「小柔啊,祁家到底沒把你當做家人,你只要按照我說的做,對你百利而無一害。」
換句話來說,你現在不是祁家人。
秦家和你的合作,也不能什麼便宜都占不到。
再挑明一點,就是威脅。
秦家要是把當初實驗室造假的證據拿出來,秦家大不了失去海城的合作。
何況現在,祁錚掌握祁氏,已經在逐步掐斷跟秦家的合作。
對秦家來說,可有可無的事,確是你祁柔現在的所有。
但現在葉蓉被判刑,而她已經別無選擇。
至於宋樹東那邊,自己都被祁錚打壓的自顧不暇。
她深呼吸一口氣,露出一個討好的笑:「秦總,我沒有別的意思。」
對上秦長中的眼睛,她壓下心中的難堪,說:「放心吧,我會照做。」
秦長中拿起桌上的紅酒,給她倒上,又舉起另一杯紅酒。
「那就祝我們心想事成。」
祁柔對上他笑吟吟的眼睛,扯了扯嘴角:「嗯,心想事成。」
在對方如毒蛇一般的視線下,她硬著頭皮,喝完了酒。
祁柔回到祁家,江婉和祁東明參加宴會還沒回來。
她掃了一眼做飯阿姨,對方立馬道:「柔小姐,先生和太太讓我做了你一個人的飯菜。」
「我二哥不是要回來嗎?」祁柔皺了皺眉。
「二少爺被大少爺叫走了。」阿姨客客氣氣道。
祁柔眉心擰的更緊,但轉念一想,他們不在也好。
正好她可以偷偷將符紙放枕頭下面。
阿姨:「好的。」
祁柔徑直去了四樓,先是去了江婉和祁東明的房間,再去了祁家三兄弟房間。
等放好了東西,她又去沖了一個澡。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感覺放好符紙後,別墅了比之前冷了。
等她下樓吃飯,聽阿姨小聲嘀咕道:「今天室內的空調溫度,跟昨天一樣,怎麼感覺有點冷。」
另一個阿姨立馬接話:「人多熱鬧嘛,今天就柔小姐在家。」
祁柔聞言鬆了一口氣,又不免對祁家人產生怨恨。
葉簡沒來之前,她何時受過這些委屈。
你們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葉簡不在,祁錚一般不回家。
祁衡回來時,已經晚上十點。
見祁柔還在客廳等自己,他心裡一陣寬慰。
「柔柔,怎麼還不去休息?」
「二哥。」祁柔立馬溫柔一笑,隨即上前挽住他的手臂,「爸媽還沒回來,我問阿姨,說也沒見葉簡回來,我有點擔心。」
「二哥,你肯定累了,我幫你。」祁柔甜甜一笑,緊接著端了一杯溫水過來。
祁衡說了一聲謝謝,坐到了沙發上。
他扯了扯領帶,難以掩飾眼神里的疲憊。
祁柔立馬給他揉肩。
祁柔在身份沒被拆穿前,也曾做過這些,只是堅持不了太久。
祁衡也就沒在意。
「二哥,要不你讓大哥回來住吧。」祁柔手酸了,鬆開手坐到了祁衡旁邊。
「不是我不想,是大哥不願意。」祁衡揉了揉太陽穴,
祁柔咬了咬嘴唇,祁錚要是不回來,也不知道符紙有沒有效果。
「怎麼突然想起關心大哥了?」祁衡疑惑的看向祁柔。
她立馬露出可憐:「我……就是想讓爸媽開心一點。」
祁衡摸了摸她的頭,「別想那麼多,葉簡已經答應我,不會再找你麻煩。」
提起這個,祁柔立馬想到了祁衡送出去的股份。
她臉上的笑容僵硬,好在祁衡偏過了頭,沒看到。
「你們都是我妹妹,她在外面吃了那麼苦,也應該多一些補償,柔柔你別放在心上。」
祁衡站起身,嫌棄的看了一眼身上的寸衫,「我先去洗澡。」
「你去吧,二哥,我等爸媽回來。」祁柔乖巧道。
祁衡點點頭,抬腳離開。
祁柔望著他的背影,眼底閃過一抹不屑。
說什麼都一樣,還不是區別對待。
臨近十二點,江婉和祁東明才從外面回來。
兩人看到等到睡著的祁柔,紛紛一愣。
江婉心軟了一瞬,但想起她之前做的那些事,又瞬間清醒。
她推了推祁東明,示意他去把人叫醒。
祁東明像只露出委屈的表情的哈士奇。
就在這時,祁柔醒了,她揉了揉眼睛,喊人:「爸,媽。」
祁東明乾咳一聲:「困了就去房間睡,在客廳容易著涼。」
「好。」祁柔抿了抿唇,果然還是不一樣了。
果然跟他們說的一樣。
「我和你爸爸有些累了,就先去休息了,你也趕緊休息。」江婉說完,拉著祁東明上樓。
祁柔立在原地,眼底露出陰狠。
第二天。
祁衡上班遲到了。
江婉和祁東明也一夜沒睡好。
明明很困,但就感覺冷。
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抽取身體的熱量。
祁柔見狀,立馬聯繫了秦長中。
對方只讓她想辦法將祁錚和祁淨回來。
她給祁淨打了電話,奈何一直沒打通。
至於祁錚……掛斷電話後,簡單回了兩個字——有事?
無奈之下,她只好暫時緩一緩。
深身處江海的霍行濯,醒來後,第一時間去找了玄清。
「不行!」玄清一臉嚴肅,縱使霍行濯身有紫氣和金光功德,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我們當時在裡面停留了三天,你應該相信葉簡。」
霍行濯抿著嘴唇沒說話,氣質冷峻。
玄清再次勸道:「如果葉簡都沒有辦法,你一個不會玄門術法的人,你覺得呢?」
霍行濯心知是這個道理,但腦海里不斷浮現葉簡朝他借紫氣的場景。
他深呼吸一口氣,抬眸沖玄清道:「如果她到晚上還沒出來,我就親自進去。」
葉簡說過,一般鬼魂近不了他的身。
玄清陷入沉默,沒敢答應。
……
墓穴內。
葉簡已經找到了關押南泠的墓室,四周的石壁上,貼滿了符紙。
而面前的棺槨被鐵鏈鎖著,以棺槨為中心點,從四角延伸,鐵鏈另一端死死釘在墓室四角。
詭異又瀰漫著濃濃的陰氣。
系統:【宿主,我有點害怕。】
突然,一道紅色的身影,擋在了棺槨前方。
南泠一雙眼睛漆黑,一張鬼臉麻木,整個像極了牽線木偶。
【啊啊啊啊!】統子尖叫。
葉簡暼了它一眼,朝南泠身後的那團霧團看過去。
「葉簡,好好享受吧,哈哈哈哈。」道尊邪魅的笑聲,響徹整個墓室。
葉簡不耐煩的掏了掏耳朵。
這鬼不鬼的玩意兒真吵。
換作上輩子,她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他。
「是嗎。」葉簡眯了眯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丟出一道符。
只聽見道尊慘叫一聲,整團霧散開。
「南泠!給我殺了她!」道尊氣急敗壞道。
下一秒,南泠已經沖葉簡襲了過來。
葉簡應下幾招,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乾脆將兜里的符,不要錢的扔出去。
符紙一碰到南泠,便發出一陣青煙和慘叫。
道尊想重新匯聚霧團,奈何葉簡的符紙,也沒放過他。
慘叫聲不絕於耳,終於道尊逃離了墓穴。
南泠卻突然陰氣大漲,黑如綢緞的煞氣,頃刻間朝葉簡襲來。
葉簡整個人被包裹,下一瞬,身體被拽入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還不跪下!」
古色古香的宅院裡,葉簡正前方的位置上,坐著一個嚴厲的老太太。
她這才發現,對方這話,是沖她說的。
想要她跪,顯然不可能。
老太太見她沒動,一拍桌子:「來人,把她給我按住。」
葉簡:「……」
「我何錯之有,憑什麼要跪?」
「放肆!」老太太一臉怒容,那股架勢,仿佛要吃了眼前的人。
旁邊看熱鬧的人,也開始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