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歡!」
霍庭寒覺得她的情緒不太穩定,不想要傷害她,「不要胡思亂想,我一直在你身邊。」
寧暖一副被挨老子的神情,把霍庭寒推開,「我不收垃圾,別推給我。」
她冷嗤了一聲。
秦歡不要的人,憑什麼覺得推給她,她就要感恩戴德。
想什麼呢。
她的眼神十分嫌棄,甚至連看霍庭寒一眼都不願意。
霍庭寒的身體有些僵硬,心裡傳來一陣密密麻麻的疼。
他看向了寧暖。
寧暖的眼裡跟臉上都是對權勢的渴望,對金錢那種追逐的野心,再也不見他的任何身影。
她絲毫不畏懼跟他對視,甚至能平靜無波地回應霍庭寒的凝視。
這一刻,霍庭寒不得不承認,那個眼神心裡都是他的女人早已經不在了。
寧暖早已經不愛他了,是他自以為是地覺得寧暖心裡還放不下他。
這樣的認知讓霍庭寒驚懼萬分。
「寧暖,我在你眼裡到底是什麼東西?」竟讓她這麼嫌棄。
「上不得台面的前夫哥,哦,不……」
寧暖頓了頓,「拿得出手的才叫前夫哥,拿不出手的叫做前科。」
說實話,他還是拿得出手,只是不想讓霍庭寒誤會,覺得她心裡還有她,只好把話說狠一點了。
看到霍庭寒那錯愕的眼神,還有他眼裡一閃而過的失望,她心裡多少還是有些報復的快意。
這種快意轉移轉瞬即逝。
她覺得沒勁,「你們自己玩吧。」
輕蔑的眼神掃過秦歡,「這種低端的小把戲別在我的面前玩,我能從霍庭寒的手裡搞到錢再離婚,對付你,我還沒有一點手段?」
「寧暖,我是真心地祝福你們,我把霍庭寒還給你,你放過我,不要讓人在網上網曝我了!」
秦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因為哭得狠了,她開始缺氧,有些暈乎乎的。
整個人看起來氣色非常難看。
「我說過了,我不撿垃圾,聽不懂人話?」寧暖有些不耐煩了,「你自己愛撿垃圾就撿。」
「至於你,總要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價。」
總之,寧暖還是那句話,放過她,不可能。
「寧暖,我求你了!」
秦歡掙脫霍庭寒的手,繼續跪在地上開始瘋了一樣給寧暖磕頭,頭都磕破了。
等霍庭寒反應過來的時候,秦歡的頭已經磕破了,血順著她的臉往下流。
霍庭寒看得皺眉,把她從地上拉起來。
那心疼的眼神讓寧暖覺得噁心。
不想看到他跟秦歡之間恩恩愛愛。
對待秦歡,他倒是事事為她著想,稍微破了點皮都能讓他手足無措,但是面對她曾經沒有了孩子,他也能冷漠地跟她說:寧暖,是你活該。
冷血的話,冷漠的臉無數次出現在寧暖的夢裡,她從來沒有忘記過。
「庭寒,你快去求她!你去求她啊!」
秦歡推搡著霍庭寒,擔心寧暖走掉了。
霍庭寒沒有聽她的話,把秦歡從地上拽起來帶進了車裡。
他鎖死了車門,才去看寧暖。
「寧總,您的車到了。」
長相俊俏的男秘書把車開到了寧暖的面前,然後下車後車鑰匙給了寧暖。
「寧暖。」
寧暖拉開車門的手微頓。
有些話在霍庭寒的心裡憋了許久,即將破土而出,又被他壓制回去。
「把那些照片還有帖子刪了吧。」
聽到這句話,寧暖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多少還是有些失望。
她可能對他還是有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希望他有一天能跟她說聲對不起。
但是她想錯了,他永遠不會為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道歉。
他只會因為秦歡的事情服軟。
「我什麼時候死,秦歡犯賤的帖子才會消失。」
寧暖把話堵死,「想要我對秦歡心慈手軟,除非你弄死我,弄不死我,她就得繼續受著。」
她的意思很明確,她跟秦歡,總會有一個受到傷害。
「寧暖……」
不想聽霍庭寒對秦歡的情深意切,更不想聽他為了秦歡跟她低聲下氣。
「砰!」
車門關上,寧暖驅車離開。
看著車離開,霍庭寒的心裡一陣失落。
「庭寒,我真的知道錯了,對不起……」
秦歡跟他道歉。
霍庭寒一直以來都是站在秦歡這邊,這一次,確實是秦歡做得不對,他做不到責怪寧暖。
「小歡,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價。」
他傾身過去給她系安全帶,看到她額頭上的傷,微微蹙眉,「回去處理一下吧。」
秦歡能感覺到霍庭寒對她的感情在慢慢地消失,每次面對她的時候,霍庭寒不是出神就是在處理工作,心思根本不在她的身上。
送秦歡到醫院,霍庭寒叫了人過來陪著秦歡。
看到有人過來,秦歡拽住了他,「你去找寧暖嗎?」
霍庭寒沒有說話,不想刺激她。
他最近感覺到有些累。
秦歡一反常態,沒有跟往常一樣纏著他,「你們之間有很多誤會,你去找她好好聊聊吧,我能感覺到寧暖還愛著你。」
寧暖還愛著他?
霍庭寒有些出神。
秦歡能感覺到他心不在焉。
「別多想。」
他不會去找寧暖。
「庭寒,我最近確實做了很多錯事,寧暖的反擊突然讓我清醒過來。」
秦歡的臉上帶著笑容,情緒跟往常不同,看起來很像一個正常人。
霍庭寒準備離開的身子僵住了,他沉默了許久,又重新坐了回去,回到了秦歡的身邊。
處理好秦歡額頭上的傷,他送秦歡回到了秦家。
一切按部就班,看起來一塵不變,但是秦歡知道他只是在壓抑自己而已。
一直這麼壓抑著,早晚會爆發。
——
霍庭寒壓抑的情緒在酒精的作用下得到了發泄。
最近很多奇怪的情緒堆積在他的心情,讓他心煩意亂。
蘇淮抱著雙手,看著喝得爛醉如泥的霍庭寒。
不同情。
自己作的。
「霍庭寒,你現在這樣是什麼意思?」蘇淮問他:「割捨不下寧暖?」
他早就說過,霍庭寒會後悔。
「不知道。」
霍庭寒確實不知道,他現在心煩意亂。
「你不是想給秦歡一個家嗎?」蘇淮質問他:「猶豫什麼?」
霍庭寒喝酒的動作僵住,是啊,他要給秦歡一個家,現在只要他想,他隨時能給秦歡一個家。
他在猶豫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