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寒畢竟在開重要會議，所以秘書糾結到底要不要進去告訴他思思受傷了的事情。
不說又怕霍總知道了以後會怪罪自己。
其他人或許覺得秦歡是個好女人，是個好老闆娘，但是秘書知道秦歡什麼德行。
霍庭寒不在的時候變臉比翻書還快，面對他這樣的下屬，秦歡就把他當做傭人使喚。
雖然態度很和悅，但是秘書能看出來秦歡眼裡的鄙視跟不屑。
畢竟是干秘書的，察言觀色最會了。
所以秦歡很多小動作，小表情都騙不過自己的眼睛。
剛才他已經注意到了秦歡跟那個小奶娃之間的不對勁。
更何況小奶娃腿上還有傷，一看就是磕到了。
秦歡還那麼殷勤地跟小孩玩耍，說些聽起來就不對勁的話。
在會議室門口徘徊了一會兒，他還是決定進去。
敲門進去，霍庭寒看到他，「什麼事？」
只是稍微蹙眉，也沒有特別的表情。
他知道秘書是有分寸的下屬，也知道這個會議的重要性。
不會在這個時候突然過來打擾自己，一定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跟自己說。
「霍總……」
秘書先鞠躬，然後走到霍庭寒的身邊，在他的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
聽到以後，霍庭寒坐不住了。
「你來主持。」
「我怎麼主持……」
秘書還沒有反應過來，霍庭寒已經出去了。
他走得特別著急。
霍總平時冷靜得很，在公司很少露出這麼慌張的神情來。
看樣子，那個孩子的身份非同一般。
秘書覺得自己賭對了。
會議室的人看著秘書，秘書也盡職盡責，「霍總，有事，你們繼續，我會把你們說的都記錄下來。」
其他人：「……」
大家都在猜測霍總有什麼事，這麼著急。
當初離婚，小三，婚外情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時候也不見得他這麼著急。
——
會議室。
秦歡捏住了思思的手腕，身上陰冷，「你剛才瞎說什麼？故意想要引起別人的誤會，是不是？」
「阿姨，你說什麼啊？我沒有啊。」
思思噘著嘴，「我只是腿疼，剛才磕到的地方太疼了。」
「嗚嗚嗚……」
思思開始抽泣。
秦歡擔心引起別人的注意，捂住了思思的嘴，「哭什麼。」
「救……」
思思掙扎。
「你幹什麼！」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霍庭寒從外面進來，渾身冒著寒意。
「庭寒，我……」
秦歡的話還沒有說完，霍庭寒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一把扯開她的身子。
秦歡沒有想到他會這麼粗魯，身體突然撞到了旁邊的椅子。
身子踉蹌了一下，她借勢倒在了地上。
秦歡輕輕地哼了一聲，像是磕疼了。
她觀察著霍庭寒，他並沒有注意到自己摔倒了，一門心思都在小孩子的身上。
「思思，沒事吧？」
霍庭寒蹲下身子，把思思從上到下看了一遍。
視線落在她腿上的時候，凍住了。
思思軟軟肉肉的小腿上掉皮了，已經開始淤青了，不敢想過一會兒以後她的小腿會淤青成什麼樣。
「嗚嗚嗚……疼……」
思思疼得掉眼淚。
「怎麼回事？怎麼弄到的？」
霍庭寒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孩子受傷成這樣，心疼極了。
可能是覺得孩子太小了，要忍受這樣的痛，不忍心而已。
他是這麼想的。
秦歡聽到霍庭寒這麼問，心一下就緊了起來。
擔心思思說漏嘴，忙起身，「庭寒，是我不好，沒有照顧好她。」
「她受傷，跟你有什麼關係？」
霍庭寒不理解地看著秦歡。
「我來的時候，看到她坐在你的辦公椅子上玩耍，擔心她摔倒，就提醒了她一聲。小孩子嘛，貪玩，不當一回事。」
「她說不會摔著，我想著這麼大的小孩，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所以就沒有在意，光顧著給她零食吃，沒有注意到她的動向，結果小孩玩椅子的時候，椅子滑走了，磕到了牆上。」
秦歡一臉愧疚，「這么小的孩子，皮膚那麼嫩，撞到以後馬上就淤青了，我也很自責，很心疼。」
她心疼地看著思思腿上的傷口。
「思思，是嗎？」
霍庭寒沒有直接詢問秦歡，而是反過來問思思。
思思點點頭，「是這樣的。」
她看看秦歡，又看看霍庭寒，眼神閃躲，「阿姨跟我玩的時候，我自己不小心摔的，不怪阿姨。」
孩子的情緒都寫在臉上，霍庭寒捕捉到了思思臉上的不安。
「說實話，小孩子不可以撒謊，知道嗎？」
霍庭寒威脅她，「你要是敢撒謊，我就把你從這裡丟下去，摔成肉泥。」
「爹地，我真不怪阿姨。」
思思禮物說：「雖然阿姨不小心把我推出去撞到了牆磕破了腿，但是她也是為了爹地好。」
「什麼為了我好？」
霍庭寒蹙眉。
「思思，你在胡說什麼？」
秦歡著急跟霍庭寒解釋，「小孩子表達意思不明確，她不是這個意思。」
「對哇，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的意思是，阿姨說了，想要吃零食就要這麼跟你說，這樣的話她才可以跟我一起玩，我才有吃不玩的零食。」
「爹地，你別生氣哦，我一點都不怪阿姨的，都怪我太不小心了，阿姨也只是輕輕推了我一下，誰知道我就飛出去了。」
思思一五一十全部招了，順便還幫著秦歡美化了一下。
當然，她不美化還好，美化了以後霍庭寒覺得小孩子的思維就是單純。
都撞成這樣了，被幾包零食就哄好了。
「我跟她無冤無仇的，我為什麼推她，庭寒，你不要聽她胡說。小孩子根本不懂什麼是玩鬧，很容易胡說八道。」
秦歡著急解釋，有一種百口莫辯的感覺。
小小年紀，想不到心思這麼深沉。
對著她一副毫無心機的樣子，對著霍庭寒句句都是心機。
「夠了！」
霍庭寒陰冷的視線從她的臉上掃過，「秦歡，你怎麼變得這麼惡劣了？一個小孩子而已，跟你甚至不認識，你都容不下。」
「你信一個小孩的話，都不信我？」
秦歡被死得渾身發抖。
她看到躲在霍庭寒身後的思思朝著她吐了吐舌頭，做了一個鬼臉。
她的臉色更陰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