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請函在她的手裡被她撕成了碎片,砸在了他的臉上,「我不稀罕。」
「你還是高冷一點,繼續無視我,我還能高看你一眼,你現在突然這樣,反而會讓我覺得你這個人很無趣。」
她雙手環胸,等著看他的反應。
邀請函的紙質比較硬,碎片砸到臉上有些疼,他蹭了一下被砸疼的地方,「你都願意為了錢跟我結婚,為了利益跟那些男人周旋,現在卻不願意接受我的幫助?」
「因為……」
寧暖頓了頓,「你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所以只能拋棄你這顆棋子了。」
她做出讓霍庭寒滾蛋的動作,但是他卻沒有要走的意思。
寧暖跟他耗不起,但是又害怕霍庭寒尾隨她進屋。
是時候在外面找點身手好的男人保護她了,專門防霍庭寒這樣的渣男。
一記悶錘落在了霍庭寒的胸口,「對我只有利用?」
寧暖點頭。
霍庭寒笑出聲,「現在怎麼不繼續利用下去了?其實我還有更多的利用價值。」
「膩了。」
寧暖就跟他一樣,面無表情地說出自己不願意再跟他親近的原因。
一句「膩了」比任何話都要狠,殺人於無形。
霍庭寒頓了頓,「或許,我的身上還有你沒有挖掘出來的價值,你可以繼續利用。」
在聽到她「膩了」以後,他竟然還能做到這麼冷靜。
「沒意思。」
寧暖覺得無聊,「像你這麼無趣的男人,跟外面的男人相比,差遠了。」
她聽到男人的冷笑聲。
「霍庭寒,你以為我不挑人啊?被我利用的男人也需要有趣,不是什麼男人都可以。」
霍庭寒被貶得一文不值。
已經習慣了她的語氣,他倒是沒有之前那麼生氣。
聽到她不斷地貶低他,霍庭寒甚至還能笑得出來,「那我現在應該讓自己變得更有價值,更有趣一點,才配被你利用。」
她的話已經說到這裡,他驕傲的自尊心早該讓他翻臉走人,但是今天卻像沒事人一樣,甚至還跟著她自嘲。
他受了什麼刺激?
「寧暖,回到我的身邊。」
他淡淡地看著寧暖,再次說出了自己想要的。
霍庭寒現在很清楚他想要什麼,他想要寧暖,不會再有秦歡,不會再有蔣月。
他會修復好兩人之間的裂痕。
「回到你身邊做什麼?情婦?」
寧暖挑眉,「或者,你要做我的地下情人?」
按照霍庭寒的尿性,他會摔東西而去,但是他竟然思索了一下點頭了,「可以考慮。」
回答得一本正經,不像是在開玩笑。
寧暖差點一口氣沒有緩過來,他願意,她還不願意呢。
「你要怎麼樣才能放下過去的不愉快?」
霍庭寒頓了頓,「你說了,我去做。」
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他便會去爭取。
既然寧暖對他已經沒有了感情,但是他對她還有感情。
「如果我求你原諒我過去對你的忽視呢?」
他的聲音低沉。
求她?
這些話可不像是霍庭寒能說出來的話。
他在認真思考著怎麼求寧暖這件事。
連寧暖都看出來了他很認真,不是戲謔,不是挑釁。
但是卻很嚇人。
「霍庭寒,你發什麼神經?」
寧暖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霍庭寒已經邁出了幾步,剩下的一步需要寧暖邁過去。
但是她不願意,挫敗感連連向他襲來。
男人的神色有些黯然。
求她?拿什麼求?拿一張嘴求嗎?
寧暖心中冷笑,還是跟以前一樣大男子主義,連求人都一副屈尊降貴的姿態。
「我已經踏出了一步,不要得寸進尺。」霍庭寒希望她能接下這個台階。
「尊貴的霍先生,你別求我,你這樣多委屈啊,回去做你的土皇帝去啊。」
「寧暖!」
她一次次地挑戰他的耐心。
「對了,這才是你,死渣男,剛才裝什麼深情?」
寧暖還不了解他的脾氣,永遠不可能低頭,更不可能求人。
就算求人了,她就一定要原諒嗎?
男人的眸光中閃過一絲暗色。
踹在褲兜里的手機震動,霍庭寒拿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有些不耐煩地接通了。
「庭寒,你已經很久沒有來看我了,你什麼時候過來?我想你……」
霍庭寒打斷了她後面的話,「你如果想要回到鹽城養傷的話,我會讓人去接你,但是我沒空。」
說完,他便掛斷了電話。
秦歡的欺騙歷歷在目,他不可能會在一個女人的身上連栽兩個跟頭。
從他說話的神態,寧暖能猜出來是誰。
雖然有些不耐煩,但是他還是會認真地把秦歡的話聽完,事事有回應,件件有著落。
注意到寧暖眼中的暗色,霍庭寒不經意地解釋了一句:「她……」
「沒有必要跟我解釋。」
寧暖打斷了他的話,「我也不願意聽。」
「寧暖,我們曾經在一起的時候,不管床上還是私下都很合拍。」霍庭寒笑著看向她,想要讓她記起兩人之間翻雲覆雨時的情緒。
寧暖不願意回憶,他今天這番話,讓她更厭惡了,「霍庭寒,你喜歡的永遠是你自己。」
霍庭寒蹙眉。
「你早就知道秦歡裝病的事情,卻從來沒有在意過她是否騙你,而我被她裝病陷害的時候,你卻裝聾作啞,還多次警告我不要傷害她。」
他今天對她示好一分,她就覺得越諷刺。
霍庭寒錯愕她怎麼會知道,但是想到她明明早已經知道秦歡裝病的事情,同樣也沒有告訴他,他又覺得她憑什麼生氣?
「彼此。」
他只回了寧暖兩個字。
寧暖眼神漸冷,看來他很清楚她跟著秦歡隱瞞他的事。
秦歡的電話又打過來了,霍庭寒直接掛斷。
而寧暖趁著他掛斷電話的時候已經輸入密碼,進了門。
「砰!」一聲,門關上。
霍庭寒看著緊閉著的房門,他跟寧暖好像被這道門隔著,很近,又很遠。
唇上傳來刺痛,他輕輕觸碰了一下唇,剛才旖旎的畫面閃過,畫面停留在了寧暖崩潰的那一刻。
提到孩子,她每次的情緒都很激動。
她為什麼那麼在意孩子?
霍庭寒的心微窒,一些不太好的想法像是蜘蛛網一樣把他的身體包裹住,逃無可逃。
難道……
他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查一下寧暖的所有住院記錄,我想要知道她是否懷孕過,或者……」
流產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