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語氣溫吞,不像是能說出這麼惡毒的話的女人。
霍庭寒一開始很坦然,勝券在握,到了現在臉終於黑了。
「我死了,你就要守寡。」
他陰沉沉地看著她,警告寧暖不要胡思亂想,「除了我,這輩子,你休想再嫁給其他男人。」
他霸道不講理,他就是見不得寧暖落入其他男人的懷抱。
他現在就是後悔了,不該離婚,不該放她自由。
不該讓她自由了這麼久,把她的性子慣得越來越野了。
野到已經完全看不到他的存在。
他不允許!
寧暖很欣賞他的自信,「你不是想知道我跟程瀾去國外做什麼了嗎?」
霍庭寒原本沉到谷底的心突然揪起來,想要迫切地知道答案。
但是他卻又害怕聽到答案不是他想要聽到的。
他在期待著什麼。
看到他的眼神,寧暖就知道,他很在意她跟程瀾在國外做了什麼。
他越是在意,她就知道怎麼樣才能傷害到他,刺痛到他。
「哦,我跟程瀾去問了做試管嬰兒的機構,準備做試管嬰兒去,然後生個孩子繼承我的家業。」
哐當!
霍庭寒本來倚著鐵門,他的身子突然撞到了鐵門上,砸出了聲音。
那些被他壓下去的焦躁突然湧現出來,狠狠地壓制著他的心臟,一瞬間窒息的感覺襲來。
那股壓抑的刺痛感扎在他的心上。
「寧暖,你說什麼!」
她的手腕被霍庭寒攥緊,他的力道很重,恨不得卸掉她的一條胳膊。
他的眼神鎖在她的臉上,探究著她的目光,企圖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一絲猶豫,或者狡黠。
內心深處覺得她說的是氣話,不願意相信。
但是她的眼神認真,不像是氣話。
這一刻,霍庭寒的嫉妒情緒瘋狂增長,像是迅速生長的藤蔓,纏住了他的四肢百骸。
勒得他的五臟六腑都疼。
但是寧暖跟霍庭寒學會了藏匿自己的情緒。
他以前就喜歡看著她發瘋,然後輕描淡寫地說一句:「寧暖,你不要無理取鬧,我很累。」
要麼就是過得下去就過,過不下去就離,不要互相折磨。
她在崩潰的邊緣,他卻冷冷靜地分析利弊,讓她更加奔潰。
現在她學會了藏匿情緒,也能輕描淡寫地看著他發瘋,「你已經聽到了,再問一遍,結果也不會變,何必要多問一次。」
霍庭寒的眼底閃過一絲瘋狂,他的眼神落在了她扁平的小腹上,「有了嗎?」
「哪有那麼快。」
寧暖笑笑,輕輕地撫著自己的肚子。
她的動作徹底擾亂了霍庭寒的心智。
他捏住了她的腰,「想要孩子,是嗎?」
從他的陰冷的眼神中,寧暖讀懂了他的瘋狂,他要做什麼事,她的心裡已經有了想法。
「想要孩子,但是絕對不要你……」
「砰!」
寧暖的身體被壓在了身後的鐵門上,他的手撐在了她的背後,護了一下她的腰。
唇被他堵住。
男人瘋狂地舐著她的唇,霸道蠻橫地長驅直入,牽制著她身體的雙手恨不得把她的身體撕碎。
炙熱的唇在她的唇上霸道地索取,屬於男人的占有欲這一刻爆發了。
他不再是克制隱忍,帶著殘忍一般地吻著她。
那股熟悉的厭惡感襲來,寧暖渾身的毛孔都打開了,汗毛豎立了起來。
「霍……」
剛喘一口氣,還沒有來得及呼吸,他的唇再次壓上來,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
人在極致憤怒的情緒下,也會分泌出荷爾蒙。
寧暖深刻感受到了她剛才那些話對霍庭寒的殺傷力。
但是,比起他給她帶來的傷害,遠遠不夠啊。
炙熱的身體貼著她,寧暖更是感覺到厭惡,她的手還沒有抬起來,就被他鎖在了身後。
被打的次數多了,霍庭寒在她抬手的那一刻就知道她要做什麼了。
能容忍她打第一次,打第二次,卻不會再容忍她打第三次。
這裡是樓下,寧暖擔心路過的人看到。
想要推開他,用盡了全身力氣都沒有用。
霍庭寒意識到了她的意圖,帶著她的身子轉到了樓梯口。
電梯門打開,她被拽進了電梯。
他的手從她的背後滑到了摁鍵,精準地按下了她現在所住的樓層。
電梯裡,寧暖掙扎,他禁錮。
電梯門打開,霍庭寒把她從電梯裡拽出去。
他的眼神太過於嚇人,寧暖的腿都軟了,「霍庭寒……你想做什麼?」
霍庭寒的唇上有血跡,是寧暖剛才咬的。
但是無論她怎麼咬,他都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反而吻得更深入了。
「你不是想要孩子嗎?我成全你,不要到處去找男人了。」
霍庭寒拽著她到了門口,把她的身體壓在了門板上,「寧暖,我送你一個孩子,怎麼樣?」
「我不要!」
寧暖瘋了需要他給自己送孩子。
「你這麼想要孩子,我成全你。」
他捏住了寧暖的下巴,看著她唇上沾染上的血絲。
像是沾滿了毒液,又惡毒,又邪魅。
讓他想狠狠地要她。
「要誰的孩子,都不要你的孩子!」
寧暖的眼圈有些紅,「霍庭寒,不配擁有孩子!你不配!」
那個孩子總是出現在她的夢裡,叫她媽媽。
霍庭寒這樣的男人,怎麼配擁有孩子。
他當初知道她懷孕流產以後,沒有安慰,反而跟她說,寧暖,是你活該!
讓她懷孕以後,然後再殘忍地看著她流產嗎?
「霍庭寒,誰都配有孩子,只有你不配!你不配!」
寧暖的情緒突然崩潰,眼淚像是短線的珠子滴滴答答往下面落,砸在了霍庭寒的心上。
「我不配?程瀾就配嗎?」
他大概也是氣瘋了,又或者是被她這麼抗拒的情緒影響到了。
「對,誰都配,只有你不配!」
淚珠滾落,打在了他的手背上,滾燙。
他的手背突然疼了一下,好像被烙鐵燙到,疼得鑽心。
禁錮著寧暖的男人愣怔了一下,鬆開了雙手,有些頹廢地看向了她。
寧暖靠著門板,身體已經虛脫,沒有一點力氣,她的身體往下滑,蹲在了地上,抱住了自己的雙膝,頭抵在膝蓋上。
她的身體輕輕地顫著,咬著自己的唇,在克制著抽泣聲。
現在她還不夠強大,總是被霍庭寒壓制。
她厭惡這樣軟弱的自己,說好了要掌控自己的命運,還是輕易被人掌控。
霍庭寒攥緊了泛白的指尖,「真的就這麼厭惡我的觸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