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知道就好,何必說出來讓自己難受?」
寧暖一副你何必自取屈辱的表情看著他。
霍庭寒的心沉到了谷底,眼裡蘊藏著不可遏制的怒火,特別是在看到她無所謂的眼神。
她不但不在意他的安危,她甚至連他的感受都不在意,他的一舉一動在她的眼裡就好像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寧暖能留下來跟他說話,不是給他機會,而是等著看他的笑話,奚落他。
「寧暖,這樣跟我說話是不是會讓你好受點?」
霍庭寒摟住她腰身的手驀然鬆開。
大概是被刺激狠了,他的眼神里有受傷。
寧暖很喜歡看到霍庭寒受傷的眼神,有些刺激的快感,好像這些年在霍庭寒這裡受到的委屈找到了合適的宣洩口。
「那倒也沒有舒服很多,只是舒服了一點點。」寧暖笑了笑,絲毫不在意他的眼神。
霍庭寒算是明白了,她在不斷地報復他,把她曾經受到的傷害通通還給他。
他的手鬆開,寧暖從他的懷中掙脫出來,淡定地整理了一下剛才激動擁抱時候弄出來的褶皺。
整理完了,她反手就給送了一個耳光到了霍庭寒的臉上。
耳光打得非常響亮,在停車位上看熱鬧的司機大哥突然嘶了一聲,注意到寧暖射過去的視線,司機大哥趕緊低下頭,假裝什麼都沒有看到。
寧暖收回視線,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打人打紅了。
霍庭寒挨了結實的一耳光,臉都被她扇偏向了另外一邊。
他慢慢挪回臉,視線定格在她的臉上,震驚消去,帶了些寧暖看不太明白的變態情緒。
「霍總騷擾我,我反抗一下,不過分吧?」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朝著霍庭寒笑笑,但是眼神中卻是赤裸裸的挑釁。
她以為這一耳光能引起霍庭寒的怒意,但是並沒有,他最近的忍耐力好像好了很多。
她已經這麼挑釁他了,他竟然能如此心平氣和地接過她的話。
他用舌頭頂了一下被打得火辣辣的地方,「脾氣越來越大了。」
寧暖甚至聽到了他言語中有些變態的笑意,這笑容讓她覺得剛才那一耳光把他給打爽了。
「我的脾氣一直都很大,受不了就離我遠點。」
死渣男!
寧暖瞪了他一眼,往停車場外面走,出去的時候還看到幾個開車路過的猥瑣男朝著她吹流氓哨。
寧暖還沒有走遠,就聽到幾個猥瑣男慘叫的聲音。
她回頭,看到了霍庭寒剛從視野盲區走出來,邊走邊整理自己的衣服。
剛才那幾個流氓大概是被霍庭寒教訓了,他有一點好,永遠看不慣任何男人占她便宜。
不是因為他有多愛,而是因為男人自私的占有欲作祟。
只要霍庭寒在,她就不會在其他男人那兒吃虧,所以她才敢有膽子挑釁那些流氓。
視野盲區出來的霍庭寒,冷厲的視線掃過,幾個男人的臉上都掛了彩。
「她不是你們能隨意調戲的女人。」
霍庭寒從不會允許他的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人調戲。
寧暖跟霍庭寒之間隔著幾米遠的距離,他似乎是故意保持這樣的距離。
她也不想理會,到了馳躍病房門口,霍庭寒的聲音落在了她的身後。
「寧暖,馳躍的事業剛起步,你要是繼續跟他不清不楚,別怪我毀他的事業。」
霍庭寒的警告在落在她的耳邊,準備推門進去的寧暖頓住,落在門把上面的右手收了回去。
看到她的反應,男人似乎挺滿意,「寧暖,這就對了。」
不顧她恨之切的眼神,他又到了隔壁病房門口。
「你憑什麼警告我?請告訴我,你是以什麼樣的身份說這句話?」
寧暖不喜歡他占著茅坑不拉屎的姿態,不喜歡她卻又總是見不得她尋找第二春。
憑什麼?
寧暖一直說他霸道不講理,那麼霍庭寒憑的就是他的霸道不講理。
「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
他也不解釋,每一句都是警告跟威脅,「馳躍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新星娛樂培養馳躍也花了不少錢,現在他眼看著馬上就要大紅大紫,你確定要因為跟我置氣而陷他於不顧?」
寧暖知道馳躍的成功來之不易,公司在他的身上已經花了很多錢,而且馳躍代表了整個新星娛樂的招牌。
他爆火,意味著其他藝人也有逐漸被看到的機會,他們也會安心待在新星娛樂,不會再鬧著要離開。
她什麼都不怕,就怕新星娛樂出現意外。
霍庭寒很聰明,他知道怎麼能拿捏到寧暖的痛處。
霍庭寒看到寧暖的臉色,薄情的眼中帶了一絲掌控一切的笑意。
無論什麼時候他都喜歡掌控一切,包括現在,即使他認清寧暖對他的重要性,他也能從容不迫地按照自己的節奏得到她。
他確信,只要他耐心多點,寧暖還能再次回到他的懷中。
「霍庭寒,你真的有病!你搞馳躍算怎麼回事?」
馳躍起來了,整個新星娛樂都會穩定下來,他真無恥,逮著她最在意的地方砍。
「寧暖,我只想搞你,我對馳躍沒有興趣。」
風流無恥的話從他的嘴裡出來,染上了曖昧的氣息。
寧暖讀懂了他眼神里的曖昧,「下流!」
抬起的手被他捏住。
「怎麼,想我了?」他意味深長地低頭看向了她,眼中藏著曖昧的深意。
手還不老實地從她的腰上撫了上去。
值班的護士過來,寧暖對他們說:「有流氓非禮我!」
其他人聽到了聲音,看了過來,還有一些人被吸引了過去。
醫院裡警察跑了過來,問了一句:「怎麼回事?」
「警察同志,他非禮我。」
寧暖指著霍庭寒,那眼神恨不得馬上把他送上斷頭台。
「不好意思,這位是我太太,最近跟我鬧了些彆扭,剛才在亂發脾氣,我正在哄。」
霍庭寒耐心地跟警察解釋,面對警察的盤問,他對答如流,看到寧暖憤恨的眼神,他依舊不慌不忙。
「誰是你太太?你真不要臉!」
寧暖被他氣到了,離婚協議書上面的字是他親自簽的,沒有人拿刀逼著他簽字,現在卻又不肯承認他們早已經結婚了婚姻關係。
警察聽完蹙眉,寧暖冷淡地補充了一句:「前妻而已,他可是為了小三把我趕了出去,現在可能到了發情期,又想過來找我發情。」
護士老遠就看到了霍庭寒不規矩的手,她們是剛出社會的小姑娘,心性單純。
「警察哥哥,我剛才看見他摸了這位漂亮的小姐。」
「我也可以證明!」
兩名護士非常正義地指著霍庭寒,「長得人模狗樣,想不到是個老色胚!」
聽到兩位護士為自己作證,寧暖朝著她們感激一笑,「謝謝,二位一定好人有好報。」
「我們不求回報,就是看不慣低級惡趣味的男人到處發情!」
聽到兩位護士小姐妹的話,寧暖差點笑出聲。
原來長得好看也不能沾染低級惡趣味,否則連人家小姑娘都鄙視。
警察讓霍庭寒出具夫妻證明,霍庭寒拿不出來,一聲令下,「帶走。」
看到他被帶走,寧暖爽了,霍庭寒的臉也黑了。
其他人指著他的鼻子罵。
「三心二意的死渣男!」
「這種渣男,應該下油鍋?」
「我建議把他帶走,直接化學閹割,然後把他的作案工具攪碎了丟下水道。」
警察同志聽到了旁邊這位小姐妹的話,眼神微眯了起來,「這位小姐,你有犯罪的潛質。」
「真給我們男人丟臉!」圍觀的男人說完馬上求生欲極強地對自己的老婆說:「媳婦,你放心,我對你絕對是一心一意,要是我跟他一樣三心二意,我今天出門就被車撞死!」
說完,男人朝著霍庭寒呸了一聲,「男人之恥!」
霍庭寒感受到了男人對他的怒意,而寧暖卻跟看笑話一樣,非常喜歡看到這樣的場景。
他我行我素,從來不敢有人當著他的面指責他,到了別人不認識他的地方,被唾沫星子淹死,真解氣。
警察把霍庭寒帶走,寧暖也要跟過去做筆錄。
她倒是挺樂意去,跟過去做完筆錄,寧暖給他們看了跟他的婚姻狀態,警察就讓她走了。
她瞥一眼霍庭寒,「委屈霍總在這裡待幾天了。」
現在月城的交通已經完全停了,想要有人來把霍庭寒帶出去,很難。
所以他只能繼續待在這裡了。
霍庭寒被人伺候慣了,要他住在這種地方,簡直就是要了他的命。
想到他的窘態,寧暖就覺得開心。
他冷冷地看著寧暖,「寧暖。」
他喊她名字的時候咬牙切齒,恨不得把她咬碎了。
寧暖朝著他露出溫柔的笑容,大步離開。
回到醫院,寧暖正準備進病房,看到了護士從隔壁病房出來,兩人閒聊著。
「3號病床的老公長得真帥,我要不是因為有職業道德,我都想要那個男人的聯繫方式了。」
「是啊,她可真有福氣。她老公在醫院昏迷兩天,醒過來以後就一直照顧在她身側,沒有離開過片刻。」
「患難見真情,遇到這樣的男人,我就嫁了。」
「剛才進去好像沒有看到她老公,平時這個點他都會在,去哪了?」
「誰知道呢。」
兩人聊著走遠,寧暖聽了只是笑笑,還挺羨慕。
能夠得到一個男人全心全意的喜歡,挺難,大部分男人都是心裡一個女人,身體有好幾個女人,很難做到全心全意。
寧暖正要進去,病房的門從裡面打開了。
「庭寒。」
秦歡打開門的時候看到站在旁邊的寧暖,愣了一下,「你怎麼會在這裡?」
秦歡出現的那一刻,寧暖明白了所有的事。
霍庭寒對秦歡是真愛,昏迷過來後第一件事是馬不停蹄地照顧她。
他每天從這個病房進進出出,她還以為霍庭寒住在了隔壁病房,想不到住在隔壁病房的人是秦歡。
看到她詫異的神情,她應該不知道她在醫院。
霍庭寒大概也沒有秦歡說過,是擔心秦歡誤會或者難過。
對秦歡,他總是小心翼翼。
看到她越來越小心糾結的表情,寧暖不想嚇她,就說:「放心,沒有人跟你搶霍庭寒,我丟掉的垃圾永遠不會回收。」
聽到寧暖的話,秦歡緊繃著的神情鬆懈下來,不像一開始那麼防備她。
「寧暖,你跟霍庭寒夫妻一場,沒有必要這麼貶低他。」
秦歡不喜歡寧暖對霍庭寒的貶低,寧暖看不起他,就是看不起自己。
「就算他曾經傷害過你,但是你不能否認他的確是一個優秀的男人,否則你曾經也不會那麼愛他。」
「既然你曾經愛他,說明他足夠優秀你才會愛他,否則你就是質疑你曾經的眼光有問題。」
秦歡想要糾正寧暖,「也不是你不要他,而是他不要你。說到扔掉,是他扔掉了你,不是你扔掉他。」
她只是想讓寧暖看清楚,寧暖才是被扔掉的垃圾。
秦歡從來不撿垃圾,更不會允許寧暖羞辱她。
寧暖笑出聲,秦歡聽到她的笑話皺眉,「你笑什麼?難道我說錯了嗎?」
「你沒錯。」
寧暖在秦歡的臉上看到了得意,也不急,慢悠悠地說:我曾經眼光就是不好,看上了茅坑裡的一坨屎。」
「當初就是眼睛瞎了,他周邊那麼多蒼蠅盯著他,我還要湊上去聞聞,屬實沒有腦子。」
說到這裡,寧暖的笑容更大,「現在終於清醒了,屎就是屎,永遠有一堆喜歡盯屎的蒼蠅,我趕不走,讓給你們唄。」
秦歡的身體顫了一下,她扶著門才站穩了身體。
寧暖注意到了她的左腿纏著紗布,好像還打了石膏,她只是用另外一隻腳走路。
「寧暖,你有什麼資格喜歡他?他出事,你卻在酒店享受最好的服務,要不是……」
秦歡話沒有說完,看到了出現在寧暖身後的霍庭寒,她馬上換上了笑意,「庭寒!你去哪裡了?我以為你又離開我了。」
霍庭寒?
寧暖回頭,看到了他的身影。
他這麼快就出來了?
「有點事耽擱了。」
霍庭寒看到她單腳撐在地上,蹙著眉頭,大步走過來單手把秦歡抱起來,「誰讓你下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