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寒會來,在寧暖的意料之內。
鬧得這麼大,還不得他來給蔣月擦屁股。
「證據呢?」她聳聳肩,對霍庭寒指控並不承認。
只要她不承認,霍庭寒抓不到證據,就不能把罪責落在她的身上。
寧暖輕輕地踢著腳上的高跟鞋,微風拂過她黝黑的長髮,柔順的髮絲撩過她的臉頰,搭上她塗上的大紅唇,說不出的風情。
但是她的眼神卻又很堅定,不會讓人覺得她隨便,反而覺得她貴氣,有些高不可攀。
這些風光是她在霍家從來沒有得到過的,離開霍家以後,她沒有了枷鎖。
想要什麼,想做什麼,都可以通過自己的能力去做。
霍庭寒對她的冷漠跟無視,到了此刻也開始模糊了邊界。
他有些欣賞現在的寧暖。
證據,他的確沒有。
霍庭寒驚覺,原來她早在離婚前就開始策劃要從他這裡拿到錢。
「庭寒,寧暖在婚內轉移了你的財產,拿著你的錢買房子,包養男人,你千萬不能就這麼放過她。」
蔣月見兒子表情平靜,似乎並沒有因為被算計而感到憤怒,她心裡冒出不好的預感。
「庭寒,到了現在你還不明白嗎,寧暖跟你結婚就是一場陰謀!」
當初寧暖用了詭計嫁給了霍庭寒,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所以霍家的人才那麼不待見她。
「媽,我沒有證據。」霍庭寒明白地告訴她,就算寧暖嫁給他真的早有圖謀,那又如何,都是猜測而已,沒有任何證據。
蔣月失望,「霍庭寒,你被她洗腦了!」
她痛恨兒子的不作為,也痛恨兒子被寧暖騙了這麼多年,竟然還能放寧暖一條生路,甚至還讓寧暖這個賤人分走了亞宏的股份!
冷靜下來思考,所有的一切都通了,寧暖就是衝著霍家來的。
她早就預謀好了要奪走霍家的財富,奪走亞宏的股份。
「你要告她嗎?」霍庭寒不想跟說太多。
「不是我要告她,是你要告她!」蔣月提醒兒子,「你早就應該好好查查她了。」
霍庭寒看向了法院大門,示意她,「門就在那裡,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他知道寧暖不過是嚇唬蔣月而已,不會真的走到把蔣月告上法庭的路,因為太麻煩,太浪費時間,寧暖根本不會花時間在無意識的事情上。
今天帶著蔣月過來不過是讓她知難而退,不要再騷擾她。
「你!」
蔣月的臉色驟變。
「你也知道空口無憑,只能讓她抓住把柄,最後把自己放在尷尬的位置。」
霍庭寒提醒她,今天被告的人是她,她現在應該想辦法脫身才是,而不是揪著寧暖轉移財產說事。
蔣月被霍庭寒的話堵住,他說得有道理,現在是寧暖要告她誹謗,污衊。
寧暖見他們久久沒有動靜,有些等不及了。
她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她跟蔣月在這裡已經耗了半個小時了。
「你們商量好了嗎?商量好的話,可以進去了,告完你們這波侵犯我名譽權的,我還準備告下一波,撈點外快。」
寧暖總能雲淡風輕地激怒別人,她這能力以前沒有開發,開發了以後就一發不可不收拾了。
連旁邊的江律師都被她逗笑了。
寧姐越來越皮了。
「暖姐,話不能說得這麼直白。」江律可是頂級學府畢業的法學高才生,要樣貌有樣貌,有才華有才華。
他一笑,連路過的狗都忍不住朝著他溫柔地叫幾聲。
霍庭寒第一次注意到他,之前在寧暖身邊出現的程醫生已經讓他有些反感,這個江律也讓他感覺到了不舒服。
這種不舒服大概就是他們盯上了同樣的獵物,且具備一定的競爭力。
聽到寧暖的話,蔣月快要被氣死了。
她以前真的不知道寧暖說話這麼氣人。
蔣月看向了霍庭寒,希望他能出聲,寧暖再橫,也橫不過自己曾經的男人。
她一直認為,女人在男人的面前就該是溫順乖巧的,不能有任何反抗意識,要以丈夫為天。
就算是前夫,寧暖也該懼怕自己曾經的丈夫。
但是霍庭寒並沒有說話。
一向不喜歡等待,不喜歡浪費時間的男人也開始有了耐心,等待蔣月做出反應。
蔣月就算再蠢也知道了他的意思。
他管不了,在等她做出反應。
蔣月氣得心臟有些疼,胸腔劇烈起伏著,但是霍庭寒還沒有任何反應。
她時常把心臟病作為藉口逼別人就範,在場的人,寧暖,霍庭寒誰不熟悉她的把戲。
同樣的招數,用得太多了,已經沒有了新意。
最後蔣月只能氣得罵了一聲:「霍庭寒,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沒用的孬種!」
說完大步離開,她走得很急,擔心身後的寧暖會叫住她。
萬一寧暖真的告她,在貴婦圈的名聲算是徹底毀了。
身後傳來寧暖如黃鶯般的笑聲。
「走吧,江律。」
寧暖把名貴的包往肩上一挎,跟江律師說。
「好的,寧姐。」
江律點頭,他以前就是覺得寧暖人傻錢多,現在覺得她嘴皮子真厲害,比他們這些干律師的還會說。
「你跟我媽的事情完了,跟我的事情還沒有完。」
霍庭寒拽住了她手腕,輕輕地磨蹭著她手腕處細膩的肌膚,「霍太太。」
咬牙切齒地說出三個字。
「嗯?」寧暖不知道自己跟他還有什麼事。
看到寧暖如今風光無限,霍庭寒也是後知後覺,一股冷意湧上他的心頭,「當初跟我結婚,是不是早就猜到了會有今天?」
用盡手段跟他結婚,期間表現得乖巧懂事,愛他要死要活,離婚的時候果斷利落,半點不帶猶豫,根本看不到她對他之前的感情。
蔣月的話提醒了他,寧暖從遇到他開始,到結婚到最後的離婚,所有的一切都是精心布置的陰謀。
寧暖蹙眉,她當初結婚怎麼可能會預判到今天的結果。
他什麼意思?
「好,很好,寧暖,你敢算計我這麼多年。」
霍庭寒攥緊了她的手,恨不得把她的手腕捏斷,「你對我,究竟有幾分真心?」
「一分沒有,都是做戲。」
愛他十年,結婚三年,她事事以他為主,他最後卻懷疑她的真心。
太可笑了。
一分沒有?
寧暖,你真狠啊!
寧暖想要甩開他的手,霍庭寒已經提前鬆開了她的手,「在霍家的三年,很難熬吧?」
一分不愛,卻裝作愛了十分,他都被騙了。
「跟熬了一輩子一樣煎熬。」寧暖點頭,「以前不覺得難熬,現在回想起來,每一秒都能要我的命。」
霍庭寒的眼神越發地冷,「那霍太太就做好把錢還回來的準備。」
他不會允許一個滿腹陰謀的女人拿著他的錢在外面逍遙。
寧暖愣了一下,想不到他會這麼較真。
來不及多想,她的手機響了,是偵探發過來的視頻。
是秦歡親自把藥丟進垃圾桶的視頻,並且備註了信息:我在醫院門口蹲了許久,終於找到鐵證了。
霍庭寒的手機震動,打破了兩人之間詭異的氣氛。
是秦歡的電話。
「庭寒,我明天出院,你接我回家,好不好?我不想待在醫院了。」
「好,我去接你。」
聽到霍庭寒的話,寧暖已經猜到是誰打過來的電話。
應該是秦歡快出院了。
既然有鐵證,她是不是得送秦歡一個大驚喜作為出院禮物?
霍庭寒帶著戾氣的眼神從寧暖的臉上掠過,「寧暖,你算計我的事情,我遲早跟你算。」
「我算計你什麼了?」寧暖一副小白的樣子。
她的耳邊傳來男人的冷嗤聲。
行,嘴真硬。
霍庭寒有的是辦法讓她服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