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程瀾坐在椅子上,神色溫和,百無聊賴之際,他拿出手機看著被掛斷的電話。
會議室的門被推開,滿身冷意的男人進來,程瀾把手機放在了桌上,看向了來人。
霍庭寒看到坐在會議室的男人,目光微沉。
「程醫生,我們素無交集,不知道你來亞宏是帶著什麼目的而來?」他跟程瀾唯一的交集就是寧暖,要說程瀾的目的,那就是寧暖。
惦記同一個女人,他對程瀾的態度又冷了幾分。
程瀾也很坦誠,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寧小姐的父親這兩天術後複查,我需要跟寧小姐聊一下複查前兩天注意事項。」
「你找寧小姐,找到我這裡來了,真是稀奇。」霍庭寒心裡冷嗤,果然是衝著寧暖來的。
「我給寧小姐打電話,電話接通卻沒有說話,我擔心她遇到匪徒,又在電話里聽到了霍總的聲音,想過來確認一下她是否安全。」
程瀾對自己來的目的沒有半點隱藏,反倒是很痛快地承認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
「程醫生的意思是,擔心我就是綁架寧暖的匪徒?」霍庭寒不動聲色,「難道程醫生不知道,我是寧暖的丈夫嗎?她跟我在一起,有什麼不妥嗎?」
「霍先生,是前夫。」
程瀾糾正他的說法。
霍庭寒語氣帶著幾分涼意,「可以復婚。」
「霍總在做什麼美夢,誰會跟你復婚啊?我只喜歡新人,誰還看舊人啊。」
寧暖踩著高跟鞋,推開了會議室的門,靠著門框,笑著看向了霍庭寒。
不等他說話,寧暖已經把視線挪向了程瀾,「謝謝程醫生關心我,要是你不來,我還真有可能被某個土匪給綁架了。」
她看得出來,霍庭寒很在意程瀾,他越在意,她越喜歡。
霍庭寒身上的冷意四溢,已經沒有半點和悅之色,「寧暖,這裡是我的公司,我沒有告訴你不要隨意走動嗎?」
寧暖善意地提醒他,「霍總,這裡以後也是我的公司,我參觀一下我自己的公司怎麼了?」
她揚了揚手中的合同,他剛簽完字,熱乎著呢。
不但要參觀自己的公司,她還要看看公司的構造。
說著,她自來熟地走進了會議室,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程瀾的身側,「程醫生,我的公司,你隨意看,所以參觀,我做主。」
程瀾看到寧暖沒事,也算是放心些,他對亞宏沒有興趣。
「既然寧小姐沒事,不如聊聊你父親術後複查的事情。」他也不客氣,把這裡當做了寧暖的公司一般。
「公司是聊公事的地方,更何況有人總是礙手礙腳,我們出去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聊。」
寧暖淡定地把合同裝好,對程瀾做出了邀請的姿態。
程瀾也點頭,「也好。」
說著就從椅子上起身。
寧暖看到他起身,也跟著起身,跟在他的身後,兩個人一前一後。
「寧暖。」
身後是霍庭寒咬牙切齒的聲音。
他在忍耐著,聲音嗓音有些沙啞。
寧暖不在意,「程醫生,我想問一下,我父親……」
她自顧自地跟程瀾談論著父親的病情,絲毫沒有顧忌。
公司的員工看了看寧暖,又看了看程瀾,覺得事情有些超出他們的想像。
這……霍總看上了有男人的女人?
難道霍總要為愛勇當小三嗎?
有點刺激。
從公司出來,寧暖剛想謝謝程瀾,一個女人衝上來,一個耳光落在了寧暖的臉上。
一切來得太突然,這是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
「寧暖!」程瀾快速反應過來,把寧暖拉到了身後。
「賤人!竟然敢背著庭寒勾引男人!」
蔣月氣得去拉扯程瀾的衣領。
寧暖已經反應過來,看到蔣月那張尖酸刻薄的臉,把她從程瀾的面前拽過來。
「小蹄子,你竟然敢拽我!」蔣月破口大罵。
「啪!」
寧暖反手就是耳光抽上去。
「賤人!」
「啪!」
寧暖正手又是一個耳光抽在她另外一邊臉上。
「你!」
「啪!」
蔣月的臉上又挨了結實的一個耳光。
老太婆終於老實了。
她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寧暖,跟啞巴了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瞪著眼睛。
寧暖冷笑,抬起手準備繼續抽她,「繼續罵,比一下,是我的手打人快,還是你嘴巴罵人快。」
在蔣月手裡受過的氣,她現在總算是能毫無顧忌地報復回去了。
她早跟霍庭寒沒有關係,蔣月還拿捏著婆婆的姿態想要教育她?
蔣月真以為她還跟以前一樣是軟包子,他們想捏圓就捏圓,想揉扁就揉扁。
「你……」敢打我……
蔣月的聲音萎了下去,快速往後退了兩步,生怕寧暖上前再次抽她兩個耳光。
「你敢打我?」
她指著寧暖,「我要報警!」
寧暖指著公司門口的監控,善意地提醒她,「看在你曾經對我不好的份上,我善意地提醒你兩句,這裡有監控,是你先動的手,我們最多就是互毆。而且是你主動挑起事端,你是主要過錯方。「
她拿出手機,摁了號碼,把手機遞給她,「怕你年紀大忘事,我已經把號碼摁好了,來吧,報警。」
她繼續說:「聽說監獄裡那些男人最喜歡你這樣細皮嫩肉,刁蠻潑辣的富太太,風韻猶存,他們最喜歡了,看看你這把年紀能不能熬得住。」
蔣月欺軟怕硬,她這熊膽敢報警,寧暖跟她姓。
寧暖兩句話就把她唬住了,蔣月到底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富太太,沒有結婚前家境也很好,結婚後更是一躍成為上流社會的貴婦,哪裡吃過什麼苦。
「要報警就快點,我趕時間。」寧暖不耐煩地催促她。
蔣月嗓子眼跟插了根木樁子似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霍庭寒我都敢打,別說你一個老太婆,我一拳能把你打死,別惹我。」
寧暖不屑,真給他們霍家臉了,霍家的每一個人,她都離婚了還想找她的不痛快。
蔣月指著寧暖,氣得渾身發抖,罵人又罵不出來,打人她又打不過,只能幹著急。
於是開始撒潑,坐在了地上開始哭訴。
周圍人都過來看熱鬧,保安也被吸引了過來,前台只好馬上給霍庭寒打電話。
寧暖看到程瀾被扯歪了的領口,幫他整理了一下,「程醫生,不好意思,連累你了。」
「沒關係。」
程瀾並不在意,只是覺得挺晦氣。
他也看明白了,在地上撒潑打滾的女人正是寧暖的前婆婆。
「原來寧小姐以前過的是這樣的日子,怪不得離婚了。」程瀾覺得她挺明智,「寧小姐也算是聰慧,能及時止損。」
不然跟這樣的家庭生活在一起,早晚有一天會被逼成神經病。
程瀾見過不少的病人,都是婚後被婆家還有不作為的老公逼成了潑婦,逼成了神經病,被外人不理解。
甚至連他們的家人都不理解。
寧暖能做到全身而退,已經非常果斷了。
他其實挺欣賞果斷,有遠見的女人。
「別提了。」寧暖提及過去都覺得是恥辱,完全不想提。
程瀾理解。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寧暖看到他的脖頸上被撓傷了,「你別動,我給你看看。」
程瀾沒動,寧暖傾身過去,呼吸從男人的脖頸掃過,帶著些曖昧的暖意。
程瀾的身體有些僵硬,「寧小姐,我沒事。」
接到電話,從樓上下來的霍庭寒剛好看到寧暖跟程瀾親密的舉止,他克制的情緒就像火山,突然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