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死。」霍庭寒冷厲地提醒她。
在他的面前，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裡，甚至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
「我知道。」寧暖上下打量著他，「你要是死了，難道出現在我面前的人是鬼？」
霍庭寒的臉色陰沉，她根本不在意他，甚至連跟男人勾搭也不避諱他了。
「程醫生，你要是有事的話可以不用管我。」寧暖覺得氣氛有些怪異。
霍庭寒巴不得程瀾馬上離開，在這礙手礙腳。
程瀾給他的感覺不好，讓他覺得是一個非常難掌控的男人。
「既然你家人沒有來，你有事的話可以跟我說，我會抽時間過來看你。」
程瀾想了一下，又說了一句：「你之前問我的事情，我有線索，有需要的話，我們可以私下來聊聊。」
寧暖剛想問什麼事，程瀾已經離開了病房。
「人都已經走了，還依依不捨。」霍庭寒說話諷刺寧暖，他不知道寧暖跟程瀾發展到了什麼地步，既然是能私下吃飯的關係，定然是很親密的。
寧暖沒有理會他，插了一塊蘋果放進了嘴裡。
她在想程瀾說的事情到底是什麼。
跟程瀾只有在志願者協會交談過，寧暖恍然大悟，他說的應該是秦歡抑鬱症的事情。
這件事對她挺重要。
慕柒柒跟秦歡狼狽為奸，兩個人應該在想辦法對付她，秦歡有抑鬱症這免死金牌在身上，就是寧暖也拿她沒有辦法。
如果秦歡是裝病，這件事就好辦多了。
寧暖沉默，在霍庭寒看來就是默認她對程瀾的感情不一樣。
這樣的認知讓霍庭寒不舒服，他養了三年的狗，他不要了，寧暖扔垃圾桶也不會給別人。
因為寧暖早已經打上了他的私人標籤，任何人不得沾染他的東西。
「寧暖，人貴有自知自之明，程醫生這樣的男人看不上二婚的女人。」
她對程瀾的態度讓他不舒服，說出來的話也帶著刺。
寧暖不在意霍庭寒的態度，所以他的話對寧暖來說除了刺耳一點，構不成任何傷害。
「那我也提醒霍總一句，人貴有自知之明，霍總不要多管閒事，你在我這裡不過是上不得台面的前夫而已。」
出口傷人的話寧暖現在也學得遊刃有餘。
「寧暖！」霍庭寒的臉色陰寒。
寧暖想起來他前兩天說的話，若有所思，「霍總，你前兩天跟我說，你對我動過心。難道你其實不是動過心，而是對我動了心。所以才會對我的私事這麼在意，對我身邊的男人也在意。」
「被你曾經天真善良的偽裝騙了，所以才會對你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霍庭寒否認了對她的感情，他清楚自己的不舒服來自哪裡，「不過是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別的男人染指，僅此而已。」
暴君心思，自己用過的女人就算丟進了冷宮，也絕對不允許她跟任何男人苟且。
霍庭寒就是這個暴君。
寧暖每次聽到霍庭寒發表這種大男子主義的話就想抽爛他的嘴，怎麼會有這麼霸道的男人。
「霍庭寒，追我的男人這麼多，你每天管東管西，管得過來嗎？」
寧暖看不慣他霸道不講理的嘴臉，「你不在的時候，我都是一天一個男人，你的警告在我這裡就是一個屁。」
除了聞起了臭點，毫無用處。
「暖暖！」
「大哥，你怎麼來了？」
寧暖沒有跟大哥說她過敏的事情，大哥是怎麼知道的？
看到大哥出現在醫院，她很驚訝。
她看向了霍庭寒，「你跟他說的？」
送她到醫院的時候，霍庭寒有些恐慌，他擔心寧暖出什麼事所以給寧赫洲打了電話。
「擔心你給我添麻煩，讓你家裡人自己處理比較好。」
霍庭寒到了嘴邊的話變成了刺傷人的利器。
「你大可放心，我寧家的人都很講理，不像你霍家的人，是非不分，只會胡攪蠻纏。」
他的擔心真多餘，寧家的人雖然厭惡霍庭寒，但是僅限於他對她不好。
她要真有事，寧家的人不會賴在他的身上。
「你可以滾了。」寧暖提醒他。
寧赫洲冷冷地看著他，「霍總，感謝你送暖暖來醫院，不過既然暖暖已經沒事了，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
寧赫洲恩怨分明，今天這件事他還是感謝霍庭寒。
霍庭寒的手機響了，看到來電顯示，他起身離開了病房去接電話。
「庭寒，再見了。」
秦歡的聲音很溫柔，又好像帶著某種決心。
霍庭寒的渾身一震，「別做傻事！」
電話已經掛了。
——
另外一邊，秦歡看著放在她面前的那些照片，神色冷淡。
霍庭寒餵寧暖吃蘋果的一幕剛好被拍到。
霍庭寒，寧暖，結束了。
她拔掉了輸液管，拿了放在水果籃里的水果刀划過自己的手腕。
血液順著她的手腕往下滴，落在了雪白的床單上，綻開了詭異的花。
這將會是她最後一次傷害自己，以後她會好好愛自己。
好好愛霍庭寒。
「醫生！」
慕柒柒闖門進來，看到眼前的一幕，睜大了眼睛，「醫生！」
而她的身後是一堆記者。
這些記者是尾隨她而來，因為她之前做的事情，那些記者跟隨熱度，想要從她這裡拿到有噱頭的新聞。
跟了她一路，想不到會跟到了醫院，看到了有人自殺。
那些記者對著秦歡一陣狂拍。
看到慕柒柒來了，秦歡勾唇。
來得真準時。
「滾出去！」慕柒柒擋住了秦歡，吼那些記者，「你們還有沒有人性！」
慕柒柒直接報了警，秦歡也被醫生送到了急救室。
霍庭寒到的時候，秦歡還沒有從急救室裡面出來。
慕柒柒看到他，破口大罵：「霍庭寒，你明知道她最近心情不好，還跟寧暖糾纏不清，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她把照片砸在了他的臉上。
霍庭寒看到了落在地上的照片，正是他晚上喝多了，在寧暖門口的照片，還有他餵寧暖吃蘋果的照片。
每一張照片都截取了最曖昧的角度。
「照片哪裡來的？」霍庭寒的神色冷厲，帶著殺意。
「你覺得呢？」慕柒柒冷笑。
她故意把嫌疑往寧暖的身上引，就是為了讓霍庭寒知道逼秦歡的人是寧暖。
所有的事情串聯起來，霍庭寒的臉色陰寒。
寧暖，你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