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霍庭寒仔細回憶她剛才那些話，荒謬的想法從心底升起來。
離開霍家後的寧暖身上的確多了很多光芒，但是霍庭寒從未想過股票這種東西會跟她捆綁在一起。
她甚至都沒有接觸過經濟學方面的知識，結婚後對開公司，股票等行業了解更是少之又少。
平時回家，她只會問他吃什麼，今天發生了什麼事，他偶爾說些經濟相關的事情，她連話都搭不上。
在這種平淡又無聊的日子裡，霍庭寒早就忘記了她身上任何的閃光點。
所以，他忽視了很多細節。
醜醜一直針對亞宏，甚至每次亞宏動盪，她都會及時火上澆油。
想過很多仇家，卻從來沒有想過她就是醜醜。
寧暖相當滿意他的反應，「既然霍總不想見我，那算了，我回去了。」
她若無其中，準備要走。
「等一下。」霍庭寒叫住她，「既然是來談合作的，就不要任性。」
聽到他一副大男人的語氣，寧暖不是很舒服，「霍庭寒，你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今天是你請我過來跟你合作，不是我要跟你合作。」
她現在站在霍庭寒的面前，連說話的底氣都是硬的。
現在她才明白，女人的底氣來自自身，而不是任何男人對你的寵愛。
即使這個男人喜歡你，那也只會是一時，不會長久。
霍庭寒叫住了她，「寧暖，這盤棋下了很久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既然是來談合作的，去辦公室談。」霍庭寒恢復了在商場的冷靜，對她也是一副對待陌生人的態度。
他現在只是把寧暖當做客戶，一個可能談不攏的合作對象。
「霍總就是這麼接待合作夥伴的？」寧暖把自己放在甲方爸爸的位置，態度傲慢但是並不無禮。
霍庭寒能忍受寧暖的陰陽怪氣，他不是女人，在正事面前不會意氣用事。
「既然你願意來，那麼我們開的條件你肯定是滿意的，既然對我們的條件滿意，沒有必要裝作滿不在乎。」
霍庭寒帶著對對手輕蔑的笑，「我知道你現在缺錢，能跟亞宏集團搭上線，是新星娛樂這輩子都偷著樂的事情。」
寧暖邁開的腳收回去，停在了原地，沒有再打算跟霍庭寒上樓。
霍庭寒發現她沒有跟上來，回頭看向了她，「怎麼？」
他說得漫不經心，並不擔心寧暖轉身就走。
她要亞宏百分之五的股份，她既然敢要，說明很看好亞宏未來的發展，不會輕易放棄這個機會。
她現在的所有舉動都是以退為進而已，霍庭寒不是什麼商場新人，她這點小心思，他看得很透。
「你錯了，我不缺錢。」寧暖覺得他並不是誠心談合作，所以沒有興趣再跟他聊其他的事情，聊了也是白聊，浪費時間而已。
「不缺錢，你就不會想要亞宏的股份。」
霍庭寒並沒有打算再留寧暖的意思，他雙手插在褲兜里，表現得很冷淡。
魚兒餓了，自然會上鉤吃食。
寧暖看透了他在想什麼，「我既然能預測到那麼多股票的漲跌，我就不會缺錢。至於為什麼非要亞宏的股份就不用多說了，你雖然不怎麼樣，但是公司確實是好公司，是塊肥肉。」
更何況，以後有亞宏股份在手，她成了亞宏的股東，霍庭寒在想在她的背後搞小動作，她馬上就能察覺，隨時能掌握他的動向。
更何況，沒有人會嫌錢多。
「你願意跟亞宏合作，說明亞宏後續的發展很好，我可以選擇不跟你合作。」
霍庭寒揣測寧暖的心思，也想拿捏她。
「那無所謂，你不讓我賺錢，那霍總也別想賺錢了。」
寧暖朝著他和善地笑笑，「反正也沒得聊了，我回去了。哦，麻煩霍總把車費給我報銷了。」
來回的郵費怪貴的。
她轉身離開。
霍庭寒冷漠地看著她往回走，沒有要她留下來的意思。
「霍總，就讓她走了？」
韓林小心翼翼地問。
霍庭寒沒有說話，盯著寧暖的背影。
他在想，她什麼時候會回頭。
眼看著寧暖已經走到了門口，韓林有些著急。
「霍總，她現在在股民的心中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如果不能穩住她，那麼公司真的很有可能會遭受經濟危機。」
韓林是投資部的，要是公司出現問題，投資部最有可能遭受重創。
他現在跟公司綁在一起，公司重創，他很有可能就廢了。
「霍總！您不能意氣用事！」
韓林看到寧暖已經出門，急得不行。
「攔住她。」霍庭寒出聲。
「好嘞！」
大樓的保安攔住了她。
「霍庭寒，你什麼意思？」寧暖明知故問。
霍庭寒今天不會輕易放她離開，她很清楚自己現在對於他的作用。
「我想了一下，或許我們可以好好談談。」霍庭寒把對她複雜的感情，還有對她的不滿都藏了起來。
在商場上，不該涉及私人感情，意氣用事。
寧暖勾唇，「我現在才是甲方，你最好認清楚自己的定位。」
她把甲方爸爸的姿態拿捏得穩穩的。
韓林對寧暖還是服氣的，一個在商場上的新秀，還是個女人，在霍庭寒這個殺神面前竟然能面不改色地提條件。
她甚至能穩穩拿捏霍庭寒。
「不要在我的面前玩欲擒故縱的把戲。」寧暖很清楚他今天不會讓她走，也清楚他現在只能跟她談條件。
「以前說我玩欲擒故縱，現在還說我玩欲擒故縱，霍總，你這自戀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
寧暖依舊拽拽的，毫不在乎，一副你拿我怎麼樣的表情。
「在商言商，既然要談合作，就不要提及私人感情。」霍庭寒蹙眉，根本不想提及以前的舊事，這次跟她見面，不過是合作而已。
「想要我留下來談合作，求我啊。」
寧暖挑眉，那滿不在乎的態度讓霍庭寒拿她沒有辦法。
在名利場上混了二十多年，快三十年，霍庭寒很少在別人手裡吃虧，倒是在寧暖身上栽了幾個跟斗。
「霍庭寒，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她催促，有些不耐煩了。
對話有些熟悉，只是現在反轉了而已，主動權在她的手上，他反而成了被動的那一個。
霍庭寒皺緊了眉，看著她得意張揚的樣子，很多複雜的情緒翻湧而來。
但是更多的是被寧暖玩弄在鼓掌間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