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霖皺眉。
吃藥?
花顏沒等他說什麼,就要往外走。
忽然她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等她反應過來,手腕已經被傅寒霖扣住。
心臟驟然停了一瞬。
昨晚的畫面再次浮現在腦海中,疼痛和絕望席捲而來,花顏本能地喊出:「不要……」
「我沒讓你吃藥。」
男人的嗓音低沉悅耳,撫慰了她一瞬間驚慌的情緒。
下一秒,她的手心裡多了個東西。
花顏低頭看了一眼,是她剛才看到的那張燙金的名片。
傅寒霖已經鬆開她的手腕,「不要吃藥,那東西傷身體。到時候有問題,隨時找我。」
有問題……
花顏雖然還沒畢業,但也早就成年了。
這句話代表了什麼,她很清楚。
只是……
她堅持道:「傅先生,我不會讓自己有問題的,藥是我自願吃的,與您沒有關係。」
她的眼底有盈盈淚光閃動,仿佛下一秒就要掉眼淚。
可她的眼神里有堅定的光。
「更何況,我有男朋友,我們很親密。」
傅寒霖眉頭皺得更深了,語氣低沉道:「我已經知道你有男朋友了。」
不必一再敲打他。
……
花顏走出房間,已經離開傅寒霖的視線,她的腳步突然停下來,一隻手撐著牆,另一隻手攥緊襯衣。
擰緊的秀眉下一雙眼睛霧蒙蒙的,額頭布了一層冷汗。
太疼了……
大腿根火辣辣的灼痛感,讓她每走一步路都十分困難。
剛才在傅寒霖面前她不敢表現出來。
她怕傅寒霖會送她去醫院——他的人品她略有耳聞,知道他是正人君子絕不會不管不顧。
可到時候萬一被人發現,事情鬧開,她想和傅寒霖撇清關係都不可能了。
花顏稍稍停了一會兒,咬緊牙關進了電梯。
回到輪船提供給他們暫時休息的地方。
距離輪船靠岸還有一個多小時。
花顏打開放衣服的柜子,從裡面拿出自己上船時穿的衣服。
這會兒其他人還沒來。
她獨自坐在更衣室的凳子上,緊緊抱著懷裡自己的衣服。
想到昨晚發生的一切,之前所有的故作堅強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花顏的眼圈倏然一紅,眼淚一顆顆地落入衣服中,她再也忍不住,將臉埋進衣服里,壓抑著痛哭聲。
……
花顏走後,傅寒霖轉身回到床邊,拿起手機看時間。
餘光瞥見床單上乾涸的印記。
他握緊手機,目光落在那些印記附近,一小塊如紅梅般的血跡,已經周圍星星點點的血斑。
初次,會出這麼多血嗎?
傅寒霖打了個電話出去,「查一下,昨晚是誰給我下的藥。」
掛了電話之後,他又拿起床頭櫃座機。
一分鐘後,輪船的經理到傅寒霖的面前。
「昨晚給九號房間送酒的服務員叫什麼名字?」
經理一愣。
這問題可把他給難住了。
他昨晚有那麼多事情要處理,怎麼可能記得住什麼人送酒。
但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是傅寒霖。
他沒膽子不回答。
很快,他就將領班叫來。
領班思忖了幾秒鐘,才想起來,「她叫花顏。」
花顏。
傅寒霖的菱唇微微一抿。
領班還以為是花顏做錯了什麼得罪了傅寒霖,連忙找藉口開脫,「傅總,這小姑娘不是我們這培訓出來的服務生,是來兼職的大學生。」
領班越想就越覺得大禍臨頭,千萬別怪罪到他的頭上才好啊。
「實不相瞞的傅總,本來我們不打算讓她當服務員的,但小姑娘好像挺缺錢,外在條件又很好,我們才勉為其難答應她,早知道她那麼不懂事得罪了您,我們是一定不會讓她出現在這艘船上的。」
他越說,傅寒霖的眉頭皺得越深。
領班就差給傅寒霖跪下了,抹著額頭的熱汗:「傅總……」
「出去!」
……
輪船靠岸。
花顏排在隊伍的中間,跟著大部隊下船。
因為人多,下船的速度慢,倒叫她異常的步態沒那麼容易被人察覺出來什麼。
六樓的甲板上,傅寒霖站在圍欄邊上,俯瞰著下船的隊伍。
目光精準無誤地落在那道纖細的背影上。
她略微有些瘸的腳步,令他不由皺起了眉頭。
花顏跟著其他人上了一輛大巴車。
大家落座後,手機陸續收到昨天兼職的酬勞。
看著轉帳金額上顯示的數字,花顏心頭驀地一酸。
車子開進南城的市區,到輪船上兼職的基本上都是在校大學生,所以車子朝著大學城方向開去。
「前面有人下車嗎?」司機問道。
花顏看向窗外不遠處的人民醫院,舉手說:「師傅,我下車。」
車子停在站點。
花顏下車往人民醫院走,卻沒注意到,她剛才下來的那輛車後面,跟著一輛黑色的轎車。
此刻那輛車跟在她的身後。
花顏擔心被人認出來,在醫院外面的商店買了一次性口罩戴上,這才進了門診大樓,去了婦科。
雖然南城很大,認識她的人也很少,距離大學城更是有一段距離,但她還是很謹慎小心。
周末婦科醫生很少,看病的人也不是很多。
花顏坐在凳子上等待了十幾分鐘,護士便叫她進去。
「哪裡不舒服?」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語氣平和地問道。
花顏攥緊衣角,難為情地開口說了四個字。
「陰**裂。」
「什麼?」
她說得太小聲,醫生沒聽清。
花顏吸了一口氣,沙啞地重複了一遍。
醫生聽清了的同時皺眉,見怪不怪地說:「年輕人也要節制,別玩得太過火了,進去躺著吧。」
花顏走進藍色的帘子的另一邊,有一張高度到她腰間的床。
「褲腿脫一腳,躺上去。」醫生一邊拿器具,一邊開口催促她。
花顏強忍著屈辱感,按照醫生說的做,踩上兩級腳踏,躺上去,分開雙腿。
醫生走過來,拉了一把凳子坐在她的雙腿間,忽然臉色一沉。
「小姑娘,你是不是被侵犯了?」
這哪是簡單的撕裂。
簡直是畜生所為!
醫生這會兒化身正義之師,義正言辭道:「我幫你報警!」
花顏連忙掙扎著起身,抓住醫生的衣袖,「不是的醫生,是……是我男朋友第一次沒經驗太激動了,失了分寸。」
走廊里沒什麼人,導診台的護士剛好有事走開。
傅寒霖站定在診室外邊,隔著帘子,正好聽見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