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季臨從聖誕樹前面拿了一個鹿角的發箍。
凌昭剛要說話。
他微笑著說：「我喜歡。」
對此，凌昭也無話可說。
付完錢之後，季臨先將購物袋放在一邊，隨後轉身，整理了一下凌昭有些鬆開的圍巾。
「我剛才聽人說外面下雪了。」
他又拉過凌昭的手搓了搓，「冷嗎？」
季臨的手太暖和了。
凌昭想起高中的，季臨給她暖手的畫面。
那時候她就貪戀上了季臨的溫度。
這麼多年過去，能重新擁有一份溫暖，並且是獨一份的，凌昭仍覺得像做夢一樣不可思議。
所以更加貪戀這份溫暖。
她搖了搖頭，「沒那麼冷了。」
季臨提起購物袋，另一隻手將凌昭的手抓起來放進他的羽絨服口袋裡。
同樣都是穿著羽絨服。
凌昭的口袋冷冰冰。
季臨的口袋像個暖手寶。
簡直是南極和赤道的差別。
凌昭心裡像揣著無數隻小鹿，在跳著踢踏舞。
她悄悄打量了一眼季臨，又忍不住彎起嘴角。
果然下雪了。
這是南城今年的初雪。
季臨停下腳步，「我們從地下車庫走吧。」
凌昭卻拉住他，「雪又不大。」
「我擔心你感冒。」
凌昭眼底有明晃晃的笑意，「我又不像你，那麼虛，淋點雨就感冒發燒。」
季臨倏然握緊他口袋裡凌昭的手，眯了一下眼睛，「你說我虛？有種再說一遍？」
凌昭忽然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會讓絕大多數男人破防。
簡直是自找死路。
「我是女生，我沒種。」她一秒投降。
季臨差點氣笑了，卻又十分高興凌昭會這麼自然地說出自己是女生。
他握緊她的手，說：「你雖然是女生，但你成年了，成年人就要為自己所說的話負責，我今天就讓你看看說錯話會有什麼嚴重的後果。」
回到家後，季臨直接將購物袋丟在地上，將凌昭堵在玄關兇猛地吻她。
當他的手覆上去的一剎那，凌昭輕輕顫抖著。
像一片在春風中顫抖的鮮嫩的柳葉。
季臨稍稍把唇鬆開，目光肆意地看著她的反應。
凌昭羞紅了臉，一手推他的胸膛，另一隻手抓住衣服裡面作亂的手。
季臨故意逗她，佯裝被她的手控制住動彈不得。
等她鬆了防備，他又猝不及防地握緊了，「還虛不虛？」
凌昭眼圈紅紅的，咬著下唇不說話。
季臨心疼壞了，手指扒開她的唇，低頭吻了一下，「不欺負你了，別咬。」
然而下一秒，凌昭突然反客為主吻上他，趁他不注意，猝不及防地咬了他一口。
季臨吃痛吸了一口氣。
凌昭趁機從他的桎梏中逃離，迅速朝一樓的房間跑去。
季臨這才意識到自己上當了！
小東西竟然學會裝可憐。
季臨站在原地讓了她五米之後，一個箭步衝出去，把人往懷裡拽。
剛才進門後，季臨已經將她的羽絨服脫了。
他的手輕而易舉鑽進寬鬆的衛衣里，埋頭在她的脖頸間，「越發地調皮了。」
之後，毫無懸念的，凌昭被他扛在肩膀上了二樓主臥。
主臥的房門沒關。
在沒有其他人的複式樓里，傳出斷斷續續破碎的聲音。
季臨抱著懷裡渾身汗濕的凌昭，修長的手指撥弄開粘在她額頭被汗水濡濕的碎發。
等她緩過勁來。
「你剛吃完早飯不久，多運動有助於消化，不至於午飯吃太少。」他一本正經地說。
凌昭想罵他，奈何季臨仿佛已經看穿了她心裡在想些什麼。
「沒錯，我就是在胡說八道。」
說著，季臨又開始和凌昭進行新的一輪交流。
不過對比昨晚的生澀，今天的交流內容更豐富了些。
比如場地的變化。
再比如新姿勢的解鎖。
男人在這方面無師自通，更何況聰明的季臨，他體能好，各方面都很棒。
一場交流下來，凌昭哭了又哭。
……
等凌昭醒來，已經下午快兩點了。
她身上很乾爽，還被換上一套尺碼剛好的灰色家居服。
想到她最後的意識停留在浴室里，渾身開始發熱。
她穿上拖鞋下樓，季臨正在廚房裡「打戰」。
聽見動靜，他下意識往快燒起來的鍋里潑了一碗冷水。
以至於一口鍋被白煙籠罩，仿佛冒起一朵蘑菇雲。
凌昭撲哧一笑。
季臨手足無措地站在廚房裡，和門外笑得眼角飆淚的凌昭對視。
他無奈地扯了一下圍裙，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真是……
煮飯這種事不能光靠自信就能做到。
他有絕對的自信，卻沒有把握的廚藝。
拉開玻璃門，他大步走到凌昭面前，用力將笑得渾身發軟的凌昭抱進懷裡。
「那口鍋差點炸傷你男朋友了。」
凌昭原本快停止笑了，又被他一句話點中笑穴，笑個不停。
季臨抱著她，笑容放鬆，他又說：「上午我好不容易才降服了那口砂鍋，結果現在又碰壁了。是不是我之前出國太久，國內的鍋也不認我了？現在國外的鍋排斥我，國內的鍋不認我，我里外不是人了。」
「哈哈哈……」凌昭爆笑。
兩人抱在一起，季臨一個勁地逗她，凌昭完全招架不住，最後笑倒在季臨懷裡，「你閉嘴！」
卻一和他眼神對視上，又止不住笑。
季臨攬緊了她，溫柔地撥弄著她額前的碎發，忍著笑問她：「這麼好笑？」
凌昭擔心他又要給她上一課，一邊擦著眼淚，強忍著笑，一邊說：「你說過的，給我笑不吃虧。」
季臨看她一副「貪生怕死」的慫樣，就想笑。
凌昭指了指戰況慘烈的廚房，「那我們的午飯怎麼辦？」
季臨回頭看了眼，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最後，他點瞭望胭樓的飯菜，送過來。
可誰也沒想到，送飯來的人竟然是索倫！
而門外的索倫看到季臨跟一個男人待在一塊，而且兩人穿著同款的家居服，頓時就聞到了一絲曖昧的氣息。
察覺到索倫眼神不對勁，季臨接過食盒，就把人「趕」走了。
索倫轉身進了電梯，意味深長地說：「難怪之前去gay吧，原來季臨真的好這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