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蘭沒有承認,「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既然早就喜歡她,為什麼會忘記?那只能說明以前你並不喜歡她,只是你的錯覺而已。」
秦恆面色冷沉,「以前我是不懂,可現在我懂了,我當年對她一見鍾情,是我太遲鈍了,才讓我們兩人錯過這麼多年,我雖然遲鈍,不代表我沒有心,為什麼會忘記那些事,遲早有一天我會查清楚的。」
信號中斷後。
郁蘭回撥電話,秦恆那邊始終無法接聽。
她立馬叫來助理,「我要去一趟倫敦。」
上次去倫敦,不是專門為季晴去的,而是出差,意外獲知她在酒店隔離。
當然,她時刻盯著季晴的動向,也知道她換酒店了。
果然成長了很多,變得更謹慎了。
助理問道:「您是有私人的事情要辦理嗎?」
郁蘭若有所思地看著一個方向,「去智國。」
秦恆已經察覺出來了。
她自己生的兒子,她再清楚不過了。
如果他一旦知道真相,那麼他們的母子情分就要到頭了。
既然他已經認清了自己的內心,絕對會和季晴在一起。
兩個真心相愛的人……
郁蘭冷笑一聲,「聯繫那個人。」
助理一愣,「您是說……」
她低聲說了一個名字。
郁蘭點頭,品著紅茶。
助理大概猜出郁蘭的意圖,她連忙阻止道:「郁總……」
郁蘭一個眼刀射過去的同時,將紅茶杯連同茶水朝她丟過去!
「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過問!」
……
秦恆的血液檢查報告出來,沒有感染病毒。
周琰拿到這個好消息就迫不及待告訴秦恆。
並且告訴他一個更好的消息。
「你們國內的專家團太出色了,這個傳染病的治療方案越來越成熟,治癒的人也越來越多,相信很快就能攻克這個難題了。」
平常秦恆也會談這個,可今天他「歸心似箭。」
距離上一次聯繫上季晴已經是五天以前的事了。
他一邊大步往外走,一邊問道:「車子準備好了嗎?」
今早沒有離開這裡的直升機,秦恆提前吩咐周琰幫他找一輛離開這裡的車,等出了這片區域,到能坐上飛機的其他城市。
「準備好了。」
兩人上了車,周琰繫上安全帶,「你趕緊在車上睡一覺吧,你看看自己的黑眼圈都成什麼樣了。」
秦恆無奈地搖了搖頭,「在裡面能睡得好才怪。」
周琰遞給他一片小刀片,「鬍子該刮颳了。」
他一邊轉動方向盤,一邊指著秦恆接過去的刀片,「找不到其他的刀了,這是解剖用的。」
秦恆下意識要把刀片丟開,周琰趕緊攔了一下,「沒用過的。」
眼看著車子就要開出這片受災最嚴重的地方。
忽然不知道從哪個方向衝過來一群當地的災民。
紛紛朝他們的車砸石頭、扔垃圾……
嘴裡罵著他們無能,連一個傳染病都弄不清楚,現在還想逃走!
「要死就一起死!」
暴民揮動手裡的工具朝那輛車瘋狂亂砸、亂敲。
周琰和秦恆對視一眼,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下車和他們好好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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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陸續下車。
秦恆高舉雙手,「朋友們,我們的治療方案已經證明確實可行,請你們再堅持堅持。我們不是逃走,而是有事必須出去一趟,你們放心,在災情沒有得到解救之前,我們誰都不會走。」
「騙子!」
「膽小鬼,虛偽!」
忽然,整片大地搖晃起來。
暴民嚇得抱頭鼠竄,這一個多月時間,餘震不斷。
突然,周琰大叫一聲!
「小心!」
秦恆被他推著往後退。
然而下一秒,壘高的磚頭轟然倒塌,砸向周琰。
周琰倒在血泊中。
而秦恆也被一塊磚敲到腦後,不省人事。
……
距離和秦恆見面的時間越來越近了。
智國那邊沒有任何消息傳過來。
沒有消息,對季晴來說就是最好的消息。
倘若秦恆有任何不測,周琰一定會想辦法告知她。
但到了今天,距離和秦恆見面還剩不到一天時間。
沒有消息,秦恆那邊一定沒有任何狀況。
客房服務打來電話。
「季小姐,您的午餐送到了,在您的房間門口。」
因為季晴是被隔離人員,每次的送餐都是機器人配送,需要季晴自己開門取。
她放下雜誌,走到房門口,打開門,從機器人身上拿走她的午餐餐盤。
酒店的午餐很豐盛,季晴最近胃口好,能吃下不少東西。
可今天中午的飯菜卻令她覺得味道不大對勁。
吃了幾口後,季晴沒再動了,而是打了客房服務,叫人送一份沙拉上來。
就在她掛斷電話之後,忽然一陣頭暈目眩。
她用力撐著桌子,大口喘氣。
怎麼回事?
伴隨著身上力量的流失,季晴終於意識到這不是簡單的頭暈。
她看向桌上只動了幾口的飯菜。
難怪她會覺得味道不對勁,原來那裡面被下了藥!
雙手撐著床頭櫃,季晴努力保持著清醒,她不能繼續留在這個地方,否則就成了瓮中捉鱉的死局。
誰要對付她?
是郁蘭嗎?
季晴根本來不及多想,這時門口傳來敲門聲。
是一道男人的聲音:「您好,您要的沙拉。」
是酒店服務生。
季晴走到房門後面,突然反應過來,萬一門口的不是服務生,而是要對付她的人呢?
這個門不能輕易開。
可她回頭看了一眼套房的布局,萬一門口的是服務生,而要對付她的人從窗戶爬進來,那她就錯過逃生的機會。
情況不容她多想,季晴只能賭一把!
她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拉開房門,指甲掐著掌心的嫩肉,讓自己保持清醒。
服務生長得瘦瘦高高的,看著像亞洲人。
「謝謝。」季晴從他手裡接過沙拉。
關上房門後,季晴將午餐放在玄關處。
她扒開門上的貓眼,想看看那個服務生走遠了沒有,或者走廊上有沒有醫護人員。
門外什麼人都沒有。
就在季晴皺眉的瞬間,忽然貓眼的上方垂下來一條金色的懷表。
那懷表在她面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