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1章 番外:我的大小姐(四十二)

  然而秦恆還沒來得及深思,儲物艙里傳來季晴的聲音。

  擔心她會害怕,秦恆在她喊完第一聲,就開門進去了。

  讓她知道,他一步都沒有離開。

  看著她坐在凳子上,腿上搭著那條褲子,而褲腿垂在一邊,隱約露出白皙的腿部肌膚。

  秦恆下意識鎖緊門。

  「又要麻煩你了。」季晴看向別處。

  秦恆低嗯了聲,臉頰微熱走過去。

  他蹲在季晴的面前,把褲子往下扯。

  褲子穿到一半,他攥著褲腰,「先抓著。」

  季晴抓著褲腰的同時,不小心小指勾了一下秦恆的手心。

  秦恆呼吸一緊。

  他將季晴扶起來,讓她靠著自己。

  剛準備要給她拉褲腰,季晴紅著臉,冷靜地說:「其實我可以自己穿。」

  「你剛才怎麼不……」

  「你不也沒想到?」季晴反嗆他。

  剛才的確兩個人誰也沒想到,季晴在站起來之後是可以自己把褲子褪到膝蓋,再讓秦恆幫忙從石膏的地方脫出。

  秦恆剛要說話,季晴的聲音堵住他的嘴,「被占便宜的是我,我還沒說什麼呢。」

  「我占你什麼便……」

  秦恆話還沒說完,腦海里自動浮現出那片薄透的蝴蝶。

  他自知理虧,不僅看了,還在腦子裡輪番播放。

  季晴要是知道了,不打死他才怪。

  季晴因為雙手都抓著褲腰,上半身是全部靠在秦恆身上的。

  穿褲子時,身子晃了晃。

  她身上唯二有肉的地方之一緊貼在他的胸腹處。

  摩擦又擠壓。

  秦恆轉過頭深吸一口氣,扶著她細腰的那隻手不禁收緊力道。

  本意是想穩住她,卻沒想到兩人越貼越緊。

  直到季晴穿好褲子,秦恆才鬆了一口氣。

  他背季晴出去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經過一片露天的地段。

  難得的沒那麼燥熱,有微風吹來,身體擦過之後又迎著風,季晴此刻是說不出的慵懶舒適。

  她指著天邊一顆璀璨明亮的星星,「那是什麼星?」

  秦恆順著她指的方向,「天狼星。」

  微微側頭看了季晴一眼,知道她可能不太了解,便說了一個她知道的詞,「在國內,我們更習慣叫它啟明星。」

  果然,季晴的表情有一絲的恍然大悟。

  她正想問啟明星不是應該冬天才能看見,而且是快天亮的時候嗎?

  然而很快,她就意識到這裡是南半球。

  「你懂得還挺多。」

  秦恆背著她,走到一處空曠的地方,將她放在修建救援艙時產生的廢料上,幾塊搭起來的,平整堅硬的板。

  放下季晴之後,他先把季晴用過的水倒了。

  隨後坐在季晴邊上,「這雖然不是常識,但是知道這個也不足為奇。」

  「你還挺謙虛。」

  秦恆忽然問她一句,「為什麼不遠萬里到智國來談生意?」

  「想賺錢。」

  季晴給了他一個既庸俗又誠實的回答。

  「季家的發展已經很不錯了。」

  季晴低頭,用沒受傷的那隻腳的鞋尖劃了劃地上的土,「還不夠。」

  秦恆蹙眉,「什麼還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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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家還不夠強大,我也不夠強大。」季晴勾了一下唇角。

  在秦恆的印象里,季晴很自信,甚至當年生物不及格,她也能理直氣壯。

  可這句話,他聽出了不加掩飾的欲望和自嘲。

  季晴也會自卑?

  「是有什麼想要得到的嗎?」秦恆目光落在她打石膏的那條腿上。

  因為坐下來之後季晴受傷的腳沒地方放,只能抬起來懸著。

  秦恆看著都累,主動將她的腿放在他的腿上,墊高,不會導致下肢充血。

  「有啊。」季晴看了他一眼,隨後移開視線,看向天邊的天狼星,「一直都有。」

  秦恆猜不到她想要的東西是什麼。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聊了一會兒,仿佛才沖淡了剛才在儲物艙里的尷尬。

  可等秦恆將季晴送回去之後,他的腦海里又浮現出她肌膚的觸感,以及手被她細滑的雙腿夾住時,他起了反應。

  一閉上眼,腦海里再次想到那隻蝴蝶。

  秦恆大步朝休息艙走去,找了一瓶水,一口氣喝完。

  周琰從外面進來,「剛才在外面,和你高中女同學聊什麼呢,聊那麼久?」

  周琰在看到秦恆去找季晴之後,就去忙其他事了,等他有空了又看見秦恆和季晴在外面聊天。

  以為他們就一直在那裡。

  「沒聊什麼,看看星星。」

  周琰樂了,「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

  「你看還珠?」秦恆的表情耐人尋味。

  「我妹妹看,看了好幾遍都能背台詞了,我耳濡目染了……不是,你轉移話題?」

  秦恆將空瓶子給他,「幫我丟了,我去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

  隔天季晴拆石膏的時候,被周琰看見了。

  他轉頭就把這事告訴秦恆,「高中同學在拆石膏了,你不用過去看看嗎?」

  秦恆覺得周琰雖然是混血,但他骨子裡還保留著中國人會拐彎抹角調侃人的品質。

  「是我的高中同學,你別一口一個高中同學高中同學地叫她好嗎?」

  周琰鄭重點頭,「那你去不去?」

  秦恆早已放下手裡的事,轉身往外走。

  醫生正在叮囑季晴一些注意事項。

  她的骨折不算嚴重,石膏綁了一周,剩餘的就靠自己恢復。

  季晴剛準備下床,突然一隻大手扣住她的手臂,「醫生前腳剛走,你又要調皮了是嗎?」

  季晴被當場抓包,臉不紅氣不喘,「拆石膏我不能高興高興嗎?」

  「高興可以,但你別太過分,醫生是不是說腳還不能落地,並且還要繼續拄拐杖?」

  原來他早就來了。

  否則怎麼能把醫生的原話複述出來?

  季晴挑眉,「如果我不遵醫囑呢?」

  秦恆從醫多年,第一次遇到當著他的面叛逆的人。

  關鍵這個人他沒有一點辦法。

  秦恆抓緊她的胳膊,低沉道:「不遵醫囑,那你聽不聽我的?」

  季晴微微一愣,目光認真地看著他。

  而後說了一句令秦恆渾身難受了好幾天的話。

  季晴一字一頓,慵懶又隨性,「我這輩子只會聽我男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