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南城迎來了首次比較大幅度的降溫,早晚有了明顯的溫差。
白天老城區的景點附近人流量不算多,到了晚上就漸漸多了起來。
一輛黑色賓利在城牆附近的停車位停下。
「霍總,我下車去買。」曹方將車子熄火。
男人抬眸看了一眼古色古香的城牆腳下,來來往往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我自己買。」
筆記本電腦合上,摘下防藍光眼鏡。
車門打開,一身筆挺黑色西裝的男人從車上下來。
行人偶爾駐足觀望那輛隱匿在暗處的車輛,有些人認出了那串不普通的車牌號碼,不禁露出吃驚的表情。
男人餘光瞥見,嘴角稍稍彎起,步履從容地走在老街道上。
老字號招牌的店門外排了長長的隊伍。
男人站在隊伍的末尾,漸漸引起了前面人的注意。
前面幾個女生一看就是結伴而來的,年輕有朝氣。
她們躍躍欲試地看向他,其中一名膽子稍大些的回頭小聲問道:「霍總,您要不要排前面?」
不是她們太熱情,實在是霍銘征這樣的大人物排在她們身後,他們會覺得如芒刺在背,壓力很大。
尤其他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氣場,以他為中心的方圓十米之內的人都會有壓力吧?
霍銘征薄唇輕啟,清俊的面容上沒什麼表情,「謝謝,不必了。」
幾個女生擁作一團,小聲嘀咕,「他的聲音好好聽啊。」
「不看臉的話就覺得這個聲音的主人賊帥,一看臉,不得了,竟然是霍銘征。」
「你小聲點啦,別被聽見了。」
「我之前聽學姐說,他人還挺好的,給她們簽名了呢。」
這時,排在她們身後一臉生人勿近,眉眼清冷的男人忽然開口:「你們是南大的學生?」
那幾位被點名的女生忽然閉上嘴,擠成一團,小心翼翼點頭。
「是的,霍總。」
霍銘征眼底划過一絲光,像是隨口問了一句:「你們平常私底下討論我的時候也是稱呼我霍總嗎?」
「當然不是。」一名嘴快的女生接話,其他幾個人扯著她的衣角暗示她。
她立馬捂著嘴。
霍銘征彎唇輕笑,「你們不用怕我,告訴我,平常都怎麼稱呼我的?」
幾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先開這個口。
「沒關係,在我面前可以暢所欲言。」
女生們看著面前清貴的男人,躍躍欲試道:「我們也是開玩笑的霍總,您不要介意,其實我們私底下叫您學姐夫……主要是為了在口頭上能更接近男神一點。」
女生越說越小聲,越說越心虛。
她們私底下開開玩笑就算了,說到正主眼前來了,還是那樣身份的正主,這不是找死嗎?
她們以為霍銘征要生氣的,誰知他卻很好說話,「我不介意。」
幾人愣住,「您真的不介意?」
「難道我不是嗎?」霍銘征反問她們。
她們連連點頭,「當然是,付胭是我們的學姐,您當然是我們的學姐夫了。」
她們將他和付胭的關係說得理所當然,仿佛再正常不過。
霍銘征莞爾,嚇得不遠處車內,坐在副駕駛座的索倫一哆嗦。
「銘征少爺在跟她們說說笑笑?」
曹方也看到了。
雖然這個程度完全談不上是在說說笑笑,但霍總面對陌生人竟然也會和顏悅色,不知道幾個女生說了什麼,竟讓他心情如此之好。
得到他的許可之後,幾個人的膽子愈發大了起來。
「學姐夫,您和付胭學姐真是太登對了。」
「學姐夫,你也喜歡吃這家的梅花糕嗎?」
霍銘征眼底閃過瀲灩的光澤。
「是你們學姐喜歡吃,下班順路過來買。」
霍氏集團在新城區,離這裡可遠著呢,這哪是順路哪,明明就是專門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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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們激動地小聲尖叫,「磕到了!」
「還是讓學姐夫排前面吧,早點買了回去見到學姐。」
她們讓出位置,硬要霍銘征排前面。
曹方正好開門下車,主要他也很好奇,霍總和那些女生們說什麼了。
但那邊女生太多,目測五六個,他不敢過去,只能站在原地。
好在他聽力佳,聽到了學姐夫三個字,頓時就明白霍總為什麼會和幾個陌生人,還是陌生女生說話。
這簡直是精準擊中霍總的軟肋。
霍銘征排隊買到一盒梅花糕,提著袋子轉身。
「我留了兩個保鏢下來,今晚的吃喝玩樂,費用他們會出,祝你們玩得開心。」
幾名女生看向從車上下來的兩個保鏢哥哥,目測身高一米八五以上,身穿黑色西裝,長得濃眉大眼的,好帥!
她們激動地搓手,異口同聲道:「謝謝學姐夫!」
霍銘征原本提在右手的袋子被他換成了左手。
有人眼尖發現了他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學姐夫,您和付胭學姐不會已經結婚了吧?」
霍銘徵狀似無意地看了一眼無名指,失笑,「保密。」
幾個人點頭如搗蒜,壓低激動的聲音:「我們絕對保密。」
曹方默默地看完霍銘征又「不知不覺」秀了一波。
車子離開老城區。
回到銘玉府,霍銘征下車,一邊換鞋,一邊問羅叔,「今天沒去廚房了吧?」
羅叔搖頭,「您掛了那塊牌子禁止太太進入廚房之後,效果挺顯著的。」
但凡太太臉皮再厚一點,就不管用了。
付胭聽到車子的引擎聲下樓,她這段時間養身子,並不急著去上班。
霍銘征將她抱進懷裡,「今天有沒乖?」
「我又不是小孩子。」付胭嘟囔,「買了什麼?」
霍銘征牽著她的手往沙發那邊走去,「不是說這兩天天氣變化大胃口不太好嗎?半夜嚷著要吃梅花糕。」
「我哪有?」
「說夢話了。」
霍銘征一本正經地說。
付胭忍俊不禁,分明就是被他猜中了,「你不說還好,一說我就想吃了。」
然而付胭剛打開盒子,一股淡淡的香甜味,霍銘征卻突然皺起眉頭。
就在付胭捧起那盒梅花糕的瞬間,霍銘征臉色都變了,他起身大步朝一樓衛生間走去。
「怎麼了?」
付胭看向羅叔。
羅叔也是一臉茫然。
過了一會兒,霍銘征回來。
「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差?」付胭不放心地在他的額頭上摸了一把。
霍銘征抓著她的手,「沒事。」
「可是你臉色都白了。」
「我本來就白。」
吃晚飯的時候,霍銘征明顯沒什麼胃口,比付胭吃得更少。
付胭提前吩咐廚房給她準備點餐後甜點,她突然想吃的。
羅叔剛將甜點放在付胭面前,霍銘征忽然臉色又是一變,起身快步離開餐廳。
留下付胭和羅叔面面相覷。
付胭不放心霍銘征,起身追了過去。
霍銘征太匆忙,連衛生間的門都沒關,雙手撐在洗手台邊,低著頭乾嘔。
餘光瞥見付胭過來,他強忍著胃裡的不舒服,漱了口,一邊擦手一邊朝她走去。
「我沒事,甜點吃完了嗎?」
付胭擔憂道:「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霍銘征說:「可能是吃壞了什麼東西,沒事。」
他安慰著付胭,好在之後他沒再表現出任何的不適。
然而第二天早上,付胭聽見浴室里的動靜。
她推開門,霍銘征站在洗手台前,低頭乾嘔。
「你別騙我,到底哪裡不舒服?」付胭急得眼圈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