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四爺離婚的事辦得很利索。
頭一天霍銘征提出來,第二天他就在離婚協議上簽字。
沒有其他原因。
他不想坐牢;
他早就厭煩了被杜心蕊指手畫腳,挑三揀四的人生。
任憑杜心蕊怎麼問,他也沒敢說是霍銘征的意思。
清晨付胭給霍銘征系領帶,看到他脖子一枚明晃晃的吻痕,特地將他的領子往上拉了拉。
「擋什麼,正值壯年的男人這不是正常的嗎?」
付胭真替他害臊,「你不要形象了嗎?」
「你告訴我,已婚男人需要什麼形象?」霍銘征攬著她的腰。
低頭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
付胭真是受夠他了,「已婚男人」四個字現在都快成了他的口頭禪了。
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結婚似的。
霍銘征的確怕別人不知道。
在別人不知道付胭是他的妻子之前,仍有一些人對付胭蠢蠢欲動。
偏偏現在不是公開結婚的好時候。
今年霍家祖孫三代接二連三去世,外界眾說紛紜。
如果這個時候公布結婚的消息,輿論的風口浪尖會對準付胭。
付胭目送霍銘征上車。
而她已經從方信離職了。
這是霍銘征「葬禮」後首次在公眾面前露面,霍氏集團作為南城企業的龍頭老大,備受外界關注。
霍四爺這次闖的禍不小,消息已經不脛而走了。
不過這個事態發展在霍銘征的預料當中,他的四叔果然不負眾望。
霍銘征進入會議室,審計機關來了五名工作人員。
「各位,久等了。」
霍銘征一出場,強大的氣場便震懾住在場中的所有人。
包括這次審計小組的組長,年紀已經可以當霍銘征的父親了。
仍然被這個清冷矜貴的男人身上的氣勢所震懾。
不過他不得不承認,霍銘征不愧是商場上的六邊形戰士,幾句話的功夫,就將霍氏集團的危機化成最小,從最大的限度上也讓審計機關的工作順利進行。
有他坐鎮霍氏集團,那將是霍家所有人之福。
不知道是不是他太敏感了,好幾次他都發現霍銘征有意無意地摩挲著他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
「勞煩各位跑一趟了,霍氏集團將會全面配合你們的工作,稍後還請留下來吃個便飯。」
霍銘征伸手握了一下審計組長的手。
對方看似無意地瞥了一眼他的左手,「霍總這是好事將至了?」
霍銘征勾唇,「不是將至,是結婚了。」
對方愕然,但也僅僅在臉上停留了半秒鐘,表情恢復自然,「恭喜霍總了。」
「謝謝,不過希望能暫時幫我保守住這個秘密。」
「沒問題的霍總。」
組長心裡鬆了一口氣。
霍銘征看上去心情不錯,看來這一次他是摸准了霍銘征的心思。
從他頻繁摩挲那枚戒指就可以看出來,他對戒指的喜愛程度。
投其所好,霍銘征高興,他們的工作就容易進行得多了。
曹方站在一旁,霍總現在是越來越肆無忌憚了。
七點半,一場商務宴會。
霍銘征本想帶付胭出席的,但她喝了程大夫開的藥之後,半夜來月經,這件事還是霍銘征先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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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上有人眼尖看到了霍銘征無名指上的戒指,紛紛低頭議論。
很多人都知道霍銘征不喜歡戴飾品,平常連腕錶都很少佩戴,最多是在領帶上別一枚領夾。
他竟然戴戒指了。
而且還是無名指有特殊含義的手指。
「難道霍銘徵結婚了?」
「不能的吧,霍家今年都死三個人了,尤其是老爺子,他是霍銘征的親爺爺,霍銘征要守孝的。」
「清朝早滅亡了你還跟我提守孝呢?況且不辦婚禮不就行了,領證總可以的吧?」
「不可能的吧,霍銘征領證為什麼這麼久圈子裡都沒有消息傳出來呢?」
「你剛才不是說了嗎,守孝啊,霍銘征一定是為對方著想,刻意隱瞞的。」
「霍銘征這麼放在心上的人,誰啊?」
另幾個人面面相覷,隨後壓低聲音異口同聲說:「付胭唄,還能是誰?」
當初網絡上鬧得轟轟烈烈的八卦,又有霍銘征親自下場表白,簡直寵得沒眼看了。
「而且你們發現沒,霍銘征竟然不喝酒改喝果汁了,嘖嘖嘖,這是幹什麼呢?」
「不會是在備孕吧?」
霍銘征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果汁,聽到周邊傳出來的議論聲,不予理會,只是曹方看到他的嘴角若有似無地揚著。
果然,這種宴會,完全可以不來參加的霍總來這裡的目的只有一個。
他可以不主動公布結婚的消息,可卻不放任任何一個被人看見他的戒指的機會。
觥籌交錯間,霍銘征僅僅只是露面一下,沒多久就準備離開了,回家陪付胭。
避免引起太多人的注意,霍銘征從側門離開。
去側門會經過小花園。
霍銘征遠遠看見一道人影立在那裡。
徐徐的煙霧飄散開。
是傅寒霖。
「你和她領證了?」
傅寒霖那張臉被煙霧繚繞過後顯得有些頹敗。
霍銘征微微一笑,「傅總消息夠靈通。」
「恭喜你,得償所願了。」
傅寒霖點了點頭,掐了煙,他本想說一句對她好一些,可到頭來卻發現自己沒有立場說這些。
看著傅寒霖往反方向走去,曹方出聲道:「霍總,聽說傅寒霖養了一個女大學生。」
霍銘征挑眉,回頭看了一眼男人挺拔的背影,「捕風捉影的事以後不提了。」
「是。」
霍銘征提前回銘玉府的消息沒有透露給任何人。
包括在車上強忍著給付胭打電話的衝動,想給她一個驚喜。
想看她明明覺得很土,卻又很願意哄他開心的樣子。
每一次總能撩得他心癢難耐。
所以當黑色賓利駛入銘玉府的住宅區的五分鐘後,羅叔才得到消息。
他快步朝廚房走去,剛走出兩步,就被人叫住。
「這麼匆忙要去哪?」
羅叔回頭,看到面前解開西裝扣子的霍銘征,心虛地說:「沒去哪。」
「胭胭呢?」霍銘征目光直視他。
羅叔招架不住對方這種拷問的眼神,硬著頭皮說:「太太把廚房給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