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 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

  在霍淵時閉上眼之後,一名國際刑警比了一個手勢,有人快步走到霍淵時面前,探了探他的鼻息。

  付胭站在人影之後,被霍銘征擁在懷裡,霍淵時中槍之後,他就沒讓她再看一眼。

  但她聽見霍淵時的話,也聽到他倒地的聲音。

  耳朵里嗡嗡作響,好像什麼也聽不清,又隱約聽見有人說了一句:「死了。」

  一陣長嘯的耳鳴令她一陣頭暈目眩,她抓緊霍銘征腰側的衣服,泛酸的眼眸滑下兩行淚水。

  她回頭看過去的時候,霍淵時已經被霍銘征的人抬走了。

  他死了,這一次是真的,徹底的死了。

  過去那張溫潤的臉,在腦海中漸漸模糊,她只記得對方溫柔地叫她胭胭,是她的哥哥。

  ……

  善後的事情霍銘征交給索倫他們,便帶著付胭離開逃生通道,徹底離開有霍淵時的地方。

  「付小胭兒!」一道熟悉焦急的聲音灌入耳中。

  付胭驚喜地回頭看過去,男人手裡拿著一把類似於麻醉槍的東西,邁著長腿,越過幾名特種兵朝她走來。

  一張頂級的漫畫臉漸漸清晰。

  季臨?

  「怎麼,不認識哥了?」看著她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季臨下意識要彈她腦門,但餘光瞥見霍銘征,不情不願地收回手。

  果然家裡的白菜被豬拱了之後,他就得看豬的臉色了。

  關鍵這頭豬還不好惹。

  「你怎麼來了?」付胭不解地看著他,又看了霍銘征一眼。

  「我叫他來的,之前他出車禍,張迎對你比了個手勢你一下子就看懂了,我猜想季臨肯定知道,而且,他也在秘密查找你的蹤跡。」

  付胭原本泛紅的眼圈這會兒更紅了,嘴硬地說:「還算你小子有良心。」

  「我是你哥,我能不管你嗎?」季臨再次趁機占她便宜。

  付胭懶得跟他掰扯了,心照不宣地抬起握著的拳頭和季臨碰了一下。

  「剛才那幾支暗器是你射的?」付胭看向他手裡的麻醉槍。

  季臨挑眉,「既要阻攔他們,又要把迷藥打在恰好的位置上,只有你哥這樣的水平才能達到了。」

  付胭想起季臨的射擊天賦,國家射擊隊的教練私底下找擊劍隊的教練聊天,想把季臨挖過去,擊劍隊的教練氣得當場罵射擊隊的教練想挖他牆角,回頭就把季臨供起來,誰也搶不走擊劍隊的寶貝。

  可是如今季臨去不了擊劍隊,也去不了射擊隊了。

  全部是拜霍淵時所賜。

  季臨見她眼睛還是紅紅的,知道霍淵時這件事對她的打擊太大,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

  拋去霍淵時犯下的錯,他又何曾不是一位好哥哥?

  ……

  在離開逃生通道時,付胭看見被國際刑警抓起來的安莎。

  安莎原本低垂著腦袋,看見付胭的一瞬間,情緒高昂地尖叫:「你對不起霍先生!他那麼愛你,你為什麼要害死他!」

  她咆哮尖叫著,痛哭流涕,掙扎著幾乎要從刑警的手裡掙脫出來。

  安莎用盡全力探出上半身,咬牙切齒地罵他們。

  在被國際刑警拖走的時候,安莎冷冷地看了付胭一眼:「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

  霍銘征攬緊了付胭,「她被霍淵時精神控制了,對她的話不用理會。」

  「她說,霍……霍淵時是她的救命恩人。」

  付胭提起這個名字,都有一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霍銘征嗯了聲:「霍淵時找人治好了她的精神病,又用另一種方式控制著她,霍淵時是天才,心理學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付胭抿緊了唇瓣。

  難怪她總覺得安莎對霍淵時為什麼會那麼衷心,甚至連自己親姐姐的命都可以不顧。

  霍銘征垂眸看著懷裡的人,如果不是沒機會了,霍淵時恐怕也會這麼對付胭。

  安莎只是他用來試手的試驗品而已。

  珍珠樓外。

  綠油油地方草地上開著不知名的鵝黃色的小花。

  付胭坐在草地靠著霍銘征的胸膛,望著天邊涌動的綠光。

  今晚沒有月亮。

  整片夜空很乾淨。

  綠光穿過黑色的天幕,將群星籠罩,將天地間連成了一片美輪美奐的夢幻畫卷。

  「戒指呢?」

  霍銘征把玩著她的右手。

  之前牽她手離開洗手間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

  「在這裡。」付胭左手往領口裡探,從裡面拉出一條細繩,而那枚粉鑽戒指就掛在細繩的另一端。

  「之前霍淵時找人催眠我,我假裝被催眠成功把戒指摘下來,後來被他識破了,我不敢再戴著戒指,怕他強行把戒指給丟了。」

  霍銘征握住她的手倏然一緊。

  霍淵時找來的催眠師也被國際刑警控制住了,是同為S組織的成員,是世界頂級的催眠師。

  秦恆告訴他,宋清霜在吃下解藥後,神經亢奮的作用得到抑制,她在衝破催眠的過程中,幾乎要了半條命。

  「疼嗎?」

  「嗯?」

  霍銘征握住她拿著戒指的那隻手,因為心口揪著疼而血液逆流,指尖冰涼。

  「催眠的時候。」

  他只恨自己來得這麼遲,讓她擔驚受怕,吃苦了這麼多天。

  付胭搖頭,聲音顫抖,「你當初說摘下戒指就不吉利了,我以為你不在……」

  霍銘征又心疼又心軟,「我是玄學的盡頭,百無禁忌。」

  付胭忍俊不禁,這話也就霍銘征說得出口了,其他人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臉。

  他解開細繩的扣,將戒指重新戴在她右手無名指上。

  忽然付胭白皙的手背上出現一滴鮮血。

  滴答。

  又是一滴。

  霍銘征臉色驟變,「胭胭!」

  付胭靠在霍銘征胸膛的身子支撐不住地癱軟了下來,鮮血從她的嘴角滑落,在天幕涌動的極光下,她的臉色異常的蒼白。

  整個天空在她視野中旋轉,好像一個沒有盡頭的漩渦,要將她吞噬進去。

  她在意識消失之前,看見霍銘征赤紅著雙眼,叫著她的名字。

  別哭啊,霍銘征……

  她好想伸出手捧住霍銘征的臉,哄一哄他。

  可是她抬不動手,也說不了話。

  大口大口的血從她的嘴巴噴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