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組織。
一個已經解散幾年了的組織。
是凌駕於歐洲所有勢力之上的神秘組織。
包括羅蒙特家族。
秦恆皺眉,「可是S組織上一任掌權者自殺後,這個組織的內部成員不都逃亡了嗎?」
羅蒙特老先生拄著拐杖,「你們中國有句話,叫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一個屹立於歐洲之巔的龐大組織,豈是一夕之間就能毀滅的?他們只是逃亡,據我所知,落網的組織成員並不多,其中也包括極有勢力的幾個。」
「如果我推測得沒錯的話,霍淵時應該就是其中之一。」
霍銘征看向窗外最後一縷夕陽,天色即將降臨,整個城堡被籠罩在一層灰暗的光線中。
「難怪,他對胭胭蓄謀已久,卻遲遲未動。」
「什麼意思?」秦恆站起身來,走到霍銘征身邊。
羅蒙特老先生解釋:「因為那個組織里有一個規定,組織內部成員終身不嫁娶,也不能有心上人,這是前幾任掌權者定下的規矩,不讓組織成員被情愛所困。」
「如果嫁娶,或者有心上人呢?」
霍銘征微微側頭,光線籠在他半邊臉上,另一半的臉陷入陰影中,「組織就是秘密殺死成員的另一半。」
「無人倖免。」羅蒙特老先生補充。
曹方恍然大悟,「所以霍淵時前幾年是在躲避國際刑警的追查,才以養病為由銷聲匿跡躲在國外,甚至用『范先生』這個身份經營他名下的財產,而他現在自認已經躲過了追查,又加上組織已經解散了,他就毫無顧慮搶走付小姐。」
「難怪他給自己下的毒連程大夫都沒有辦法治癒他,又能無聲無息流掉你和付胭的孩子,並且給宋清霜用那種成分的藥,如果說他是S組織的成員,那一切就說得通了,真想不到,霍淵時竟然有這樣的身份。」
秦恆越想越覺得毛骨悚然。
既然霍淵時有這樣的本事,那他會不會對付胭用什麼他們不知道的毒,比如抹去她記憶或者強行占有付胭……
秦恆發現這件事不能往深了想。
他更不能說出自己的猜測,他怕霍銘征會瘋。
他忽然想起什麼,走到霍銘征身邊,壓低聲音說:「我也是聽我表哥說的,燕京城的梁非城當年協助過里昂警方,逮捕了一些組織成員,而且那個叫沈雋的掌權者就是在他面前自殺的,你要不要問問他。」
「三哥現在好不容易回歸平靜的生活,又有一對雙胞胎和相愛的妻子,我不想他再蹚這一趟渾水。」霍銘征拒絕了秦恆的提議。
而且據他了解到的,梁非城的妻子就是組織的成員之一。
倘若梁非城再次涉足有關組織的事,他妻子的身份難保能繼續瞞下去。
存在風險的事,他不會讓梁非城做。
「你下一步要怎麼做?」羅蒙特老先生問道。
霍銘征看著遠處,夕陽已經落下了,稀疏的天光描繪著遠處山巒的輪廓。
「去雷克雅未克。」
羅蒙特老先生呼吸一窒,但也在他意料之內,為了付胭,這小子是連命都不要了。
……
霍淵時緊緊攥住付胭的手腕,勒緊的骨節,幾乎要將她的手腕折斷。
他用力將付胭往回扯進懷裡,可就在一瞬間,付胭手裡寒光一閃,她藏匿在袖口內的水果刀,用力朝霍淵時的胸口刺進去!
幾秒鐘以前,還在他懷裡嬌笑的女人,此刻雙目猩紅,充滿怨恨地盯著他,恨不得將他千瘡百孔!
付胭想到霍銘征,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水果刀刺進霍淵時胸膛的一瞬間,從花園的陰影處閃出一道身影,就在對方的手刀要朝付胭劈過去瞬間,霍淵時拽緊了付胭攬進懷裡。
根本不在乎付胭手裡的水果刀還扎在他的胸膛上,任憑鮮血染紅了上衣。
「退下。」霍淵時冷聲呵斥。
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痛苦的表情,只是臉色略微蒼白了些,也許他之前就蒼白,但付胭沒仔細觀察過,從那天她醒來,她就沒正眼看過霍淵時。
他握住她拿著水果刀的手,「為什麼不再裝下去了?要你吻我,比讓你提前暴露更痛苦是嗎?我以為這把水果刀會一直等到上床……」
「你閉嘴!」付胭用力將水果刀往他的胸口插。
奈何她的力氣被卸掉了,無法再用力,她轉念要將水果刀拔出來補上一刀。
霍淵時握得太緊,她白皙纖細的手腕被勒出一道血紅的圈。
她拔不出刀,也無法再刺進去。
「胭胭,你的演技真好,差點把我給騙過去了,就維持之前那樣不好嗎?」
說話間他凝著付胭的眼睛,沒有指責,沒有憤怒,只是說不盡的溫柔繾綣。
可落在付胭的眼裡,是無盡的嘲諷。
「想知道我是什麼時候察覺出來的嗎?」霍淵時的聲音愈發的低柔,「在你叫我淵時的時候。」
也就是她在睜開眼睛之後。
短短的幾秒鐘。
霍淵時自嘲地笑了一聲:「你從來沒那樣叫我過,想演戲,也要貼近現實不是嗎?」
「像欣賞小丑一樣地看著我演戲,你很有成就感是不是?」付胭猩紅了雙眼。
她只恨自己為什麼不能殺了他,為霍銘征報仇。
沒有懷孕,失去霍銘征。
這兩個最能支撐著她堅持下去的信念沒了。
她從未有一刻感到如此的孤獨。
仿佛整個世界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但她不能忘記,她要活著,她有母親,有季臨,還有朋友們。
還要,殺了霍淵時。
「不。」霍淵時的拇指指腹摩挲著她發紅的眼尾,溫柔地說,「你嬌俏的樣子我很喜歡,很心動。」
「怎麼辦啊,胭胭,我真的很想完全擁有你。」
他握住付胭手腕的力道不斷加重,直接將那把水果刀拔出來丟在地上,然後拽著付胭進屋,他叫了一個名字,隨後給付胭催眠的那個男人再度出現。
付胭的臉上出現驚恐和絕望的表情。
沒有人知道抵抗催眠有多痛苦,那種痛苦不亞於失去霍銘征,不亞於同時折斷十幾根骨頭。
霍淵時輕輕撫摸著她的腦後,「你能抵抗住一次催眠,不代表你能繼續抵抗下去,我等你,主動吻我的那一刻。」
他對那個男人說道:「開始吧。」
兩分鐘後,
安靜的房間裡傳來付胭痛苦的尖叫聲。
霍淵時親眼看著她為了抵抗催眠,身體啟動類似於自我保護的機制,在痛苦的尖叫聲後暈了過去。
瘦高的男人對霍淵時搖了搖頭。
「霍先生,沒辦法催眠她,她對霍銘征的執念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