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是霍淵時殺了克蘭德

  曹方當天去申請私人飛機的航線,第二天起程。

  並在起程之前,聯繫了遠在蘇黎世的索倫。

  到了機場,付胭和霍銘征從車上下來,迎面駛來兩輛黑色的轎車,分別停下。

  車門打開,霍承啟和程薇瑾走下車來,霍承啟臉色沉重,程薇瑾眼圈發紅,明顯是在車上哭過了。

  「伯母,您節哀。」付胭走上前,攙扶著程薇瑾,拿出手帕給她擦臉頰上沾著的淚水。

  程薇瑾拍了拍她的手背,「我只是一時間接受不了,太突然了。」

  付胭無聲地握緊她的手。

  霍承啟走到霍銘征身邊,看了一眼沒什麼反應的兒子,想到他如今雙目失明,他的心情愈發的沉重,低聲提醒道:「你大伯。」

  後面那輛車的車門打開,穿著深灰色襯衣的霍承曜從車上下來,他還是戴著那副金屬邊框的眼鏡,眉宇間的氣魄仿佛還是那個霍書記,只是他兩鬢的頭髮比之前白了更多。

  看上去老了很多歲。

  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喪子之痛,令他長時間陷入悲傷和自責當中。

  付胭側頭看了一眼。

  才想起來,霍承曜雖然不是霍家的家主,但他是霍家的長子,如今霍家裡輩分最大的,霍銘征雙目失明後,家中的大小事務基本上是他在操持著,作為羅蒙特家族的親家,理應去一趟蘇黎世。

  「大伯。」霍銘征循著開車門的方向轉過頭去,一貫清冷的聲線低沉了幾分。

  霍承曜抿著唇看了他一眼。

  當觸及到他沒有一絲光的眼睛,沉重地嘆了一口氣,嗯了聲。

  付胭乖巧地打了一聲招呼,「大伯。」

  霍承曜停下腳步,目光落在付胭身上。

  面對兒子生前最喜歡的女孩,霍承曜心裡五味雜陳,喜歡一個人的方式有很多,霍淵時卻選擇了,最偏激的方式,那些事怪不到付胭頭上。

  所以他沒有對付胭冷著臉,但也不想多說什麼,也是嗯了聲,率先朝綠色通道走去。

  「你大伯的心結還未解開,你體諒他。」霍承啟的手按在霍銘征的肩上。

  另一隻手扶在輪椅的推手上。

  「我知道。」

  霍銘征攥了攥手指,柔聲喚道:「胭胭,過來。」

  付胭走到霍銘征身邊,被霍銘征拉著手,無聲地捏了捏她的手心。

  「爸,你去陪媽,胭胭照顧我就行了。」

  霍承啟誒了聲,走過去,攬著程薇瑾的肩膀也朝綠色通道走去。

  付胭這才開口:「大伯還是不肯跟你說話,你為什麼不告訴他,大哥,霍淵時應該還活著?」

  「大伯只是還沒解開心結,他不是恨我。」霍銘征很理解霍承曜的心情。

  之前他考慮過將霍淵時大概率還活著的消息告訴霍承曜,但轉念一想,霍淵時罪孽深重,已經無法回頭了,不必讓他再次體會喪子之痛。

  一輛深藍色跑車停下,秦恆從車上下來。

  不放心霍銘征的眼睛問題,他也跟著一起去蘇黎世。

  霍銘征的私人飛機分為了兩個艙,霍承曜和霍承啟夫婦在一個艙,霍銘征和付胭他們在另一個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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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承曜安慰了程薇瑾兩句,便坐到了最角落去,霍承啟看著愈發沉默的大哥,心裡很不是滋味。

  霍銘征當初朝霍淵時開槍,在霍承曜心裡留下了一個解不開的心結。

  一邊是自己的手足,一邊是自己的骨肉,霍承啟想了想,還是保持沉默。

  ……

  「睡了?」秦恆看向被曹方扶著胳膊,走過來的霍銘征。

  本想起身扶他一下,但霍銘征那麼愛面子的一個人,肯讓曹方攙扶著,已經是最大的妥協了。

  兄弟的面子,該損的時候損,該維護的時候他必須維護。

  霍銘征嗯了聲,「她昨晚沒休息好。」

  秦恆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而是問道:「原本你想揪出羅蒙特家族裡的人,沒想到人還沒揪出來,就有人死了。」

  那次火災,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謀劃,盯著霍銘征的一舉一動,算計在付胭身上,要趁火災,要霍銘征非死即殘。

  霍銘征坐在秦恆身邊的位置上,修長的手指搭在扶手上,清冷道:「是克蘭德。」

  秦恆一怔:「克蘭德?」

  曹方端了一杯水來,放在霍銘征手上。

  他舉起水杯,喝了一口,之前連續喝了好多天的冰糖雪梨的湯,後來再喝白開水,他都有些不習慣。

  喝了兩口之後,他拿開水杯,曹方接過,放在一邊。

  「當初我查到那次火災不是意外之後,就終止調查了,這事你知道。」

  秦恆點頭,「我還納悶你怎麼不繼續調查,你還故弄玄虛說有人會替你調查清楚。」

  霍銘征摩挲著左手無名指上的一枚銀色素圈。

  是前幾天,付胭為了哄他高興,下班的路上去商場的首飾店買的。

  不大不小,剛剛好。

  之前,他有意無意在秦恆面前炫耀,秦恆都忍不住嗆他幾句,這會兒已經沒有心思關心這個了。

  只聽霍銘征冷靜地分析:「如果霍淵時沒死的話,他一定會調查清楚。」

  秦恆沉吟了幾秒,腦海里靈光一閃恍然大悟。

  他緊緊盯著霍銘征,頭皮發麻,「你是說,克蘭德是霍淵時殺的?」

  「我不繼續調查,就是為了驗證霍淵時到底是不是真的還活著,因為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企圖傷害胭胭的人,那次火災,稍有不慎胭胭就有生命危險,他一定會要了幕後之人的命。」

  霍銘征臉色陰沉。

  「半個月以來,羅蒙特家族的人安然無恙,克蘭德卻突然死了,而且死的時機太巧,那只能說明,霍淵時的確還活著,並且殺了克蘭德。」

  秦恆聽了這話,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另一邊的機艙。

  好在距離夠遠,霍承曜聽不見。

  他壓低了聲音,卻難掩震驚,「霍淵時太瘋了吧!他怎麼還殺人?」

  「他本就不是正常人。」霍銘征比秦恆冷靜得多。

  霍淵時是徹頭徹尾的瘋子,毫無底線可言。

  人命在他眼裡,猶如螻蟻。

  秦恆也稍稍平靜下來,卻又忍不住擔憂:「他的目標一直是付胭,你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