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修羅場

  看到傅寒霖和付胭握在一起的手,秦恆頭皮一麻,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

  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魔法,能讓他原地消失?

  這種修羅場,他可不想看到!

  他餘光打量了一眼霍銘征。

  後者神情淡漠,卻又說不上有多生氣。

  付胭用力將自己的手抽回來。

  可她一時忘記了自己的手上還握著水杯。

  水杯從她手裡墜落砸在地上,碎成好幾片。

  傅寒霖和霍銘征幾乎是同時有反應。

  傅寒霖握住付胭的胳膊,霍銘征邁開長腿越過護士,一腳將差點碰到付胭鞋邊的碎玻璃片踢開。

  哐當一聲巨響,碎玻璃片撞到病床的鐵床腳。

  付胭心跳驟然一驚。

  秦恆朝一邊戰戰兢兢的護士使了個眼色,「我會換,交給我吧。」

  護士哪能輕易把輸液瓶交給一個不認識的人呢,秦恆只好從皮夾里掏出自己的身份證,「秦恆,北山醫院的院長,認識嗎?」

  護士點頭如搗蒜。

  再次看向秦恆時,這才恍然大悟地瞪大了雙眼。

  難怪她覺得秦恆眼熟,之前秦恆來協和開過研討會,她們一群護士在遠遠看過他。

  再一看病床邊的另一個男人。

  她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

  霍銘征。

  不對。

  輸液的男人是傅寒霖,剛才她聽傅寒霖叫那個女人胭胭,這會兒霍銘征來了。

  難道那個女人是霍銘征的女朋友付胭嗎?

  天吶。

  霍銘征的女朋友深夜陪傅寒霖在醫院裡打點滴?

  這是什麼豪門的勁爆緋聞?

  這種級別的瓜可不是她能吃到的。

  護士將輸液瓶給了秦恆之後,立馬溜之大吉,還體貼地把門給關上。

  秦恆走過去,想要刻意忽視這詭異的氣氛,奈何霍銘征和傅寒霖的氣場太強,付胭夾在兩人之間多少有點紅顏禍水的味道了。

  他不動聲色地給傅寒霖換輸液瓶,順便看了一下藥名,「地塞米松磷酸鈉。」

  他又看了一眼傅寒霖的臉色和脖子上還沒完全下去的蕁麻疹,「過敏了?」

  傅寒霖淡淡地嗯了聲。

  不知道是他忘了還是因為霍銘征出現在這裡,他並沒有鬆開付胭。

  霍銘征站在付胭身後,身子若有似無地靠近她。

  他看向傅寒霖,語氣慵懶卻透著股狠勁,「可以鬆開了。」

  付胭下意識握住霍銘征的手。

  霍銘征垂眸看了她一眼。

  傅寒霖緩緩鬆開了握住付胭胳膊的手。

  然而就是他這個舉動,霍銘征眯了一下眼睛,周身的氣壓陡然下降。

  秦恆心裡一咯噔,這下可比修羅場更糟糕了。

  「胭胭,你先出去。」霍銘征拉起付胭,將她拽到身邊。

  付胭怎麼可能出去,她抓住霍銘征,「不是你想的那樣,傅大哥在我家吃飯過敏了,我送他……」

  「付胭!」秦恆及時叫住了付胭。

  這個時候解釋這些,真當霍銘征是什麼了?

  好賴不分,只會胡亂吃醋的人嗎?

  如果他是霍銘征,一定會覺得有些心寒吧。

  然而霍銘征卻一聲不吭,沒繼續留在病房也沒叫付胭出去,而是拉著她的手一起出病房。

  𝒔𝒕𝒐55.𝒄𝒐𝒎

  「霍銘征,你想對她做什麼?」傅寒霖起身,站在病床邊。

  他拽動了輸液管,秦恆眼疾手快,連忙上去幫他拉了一下。

  霍銘征頭也不回,冷冷地說:「我自己的人,我想幹什麼,需要向你匯報嗎?」

  說著,他拉著付胭出了病房。

  秦恆按住傅寒霖的肩膀,「傅總,人家小兩口的事他們自己解決,很抱歉要說讓你難過的話,但是付胭這輩子只能是阿征的,如果我是你,我會早點看開。」

  霍銘征一直拽著付胭從走廊走到盡頭靠近窗戶的拐角。

  看著像拽,可力道絲毫沒有弄疼付胭。

  看著他挺拔的背影,付胭這會兒冷靜下來,才意識到剛才自己的一通解釋,才最令他生氣的吧?

  「我不是那個意思。」她開口想解釋。

  霍銘征腳步停下。

  還不等付胭解釋自己為什麼會急著打斷他,霍銘征卻不由分說將她壓在牆上索吻。

  這個吻多少帶了點個人情緒在裡面。

  付胭嘶了一聲,推開霍銘征,摸了摸被咬痛的下嘴唇,「你屬狗……不對,你就是屬狗!」

  霍銘征一言不發,沉著臉看著她的下唇因為被咬破,滲出一小點血珠,瞬間散開,將唇瓣染得更紅了幾分。

  他壓著付胭的雙肩,再次低頭吻住她。

  付胭還以為他多少會顧及到她怕痛,親吻的力道會輕柔一些,沒想到他變本加厲,吻得她差點呼吸不上來。

  兩人額頭相抵。

  「我不要面子的嗎?」霍銘征的臉色仍然沉著。

  付胭被吻得眼睛濕漉漉的,又委屈又羞憤,「難道我就不要面子嗎?」

  她只是送傅寒霖來醫院,他就趕忙殺過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特地趕過來捉姦!

  這才一天的時間,他就各種忍不住了。

  「你要不信任我就直說,何必拐彎抹角!」

  霍銘征被氣得肝疼,「我如果真的不信任你,我會讓你媽把你帶走?」

  他想留住付胭,不管宋清霜是抑鬱症了還是絕症了,他都要把人留下來。

  之所以答應不在這個時候打擾宋清霜,影響她的病情,是他對付胭的尊重和理解。

  可在付胭看來,卻不是那麼一回事,「那你帶人殺到醫院來幹什麼?不是捉姦是什麼?」

  「把那兩個字收回去!」霍銘征明顯被刺了一下,下頜線倏然緊繃。

  付胭屈辱地轉過頭去。

  霍銘征捏著她的下巴,用了巧勁,既不會捏疼她,又能讓她轉過頭來,「我還什麼都沒說,你就將一堆帽子扣我頭上,換別的男人早就氣炸了。」

  「你沒炸嗎?」付胭就是不看他的眼睛。

  霍銘征吸了一口氣,頂心頂肺的疼,「我豈止是炸。」

  「所以你剛才叫我出來幹嘛?你想揍傅寒霖嗎?」

  「我想炸了那間病房,包括他。」

  付胭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接這句話,只能看著他的眼睛,看看他是怎麼好意思說出這句話的。

  可一對上霍銘征的眼睛,她的腦海里就只有快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