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淵時醒了之後,霍銘征留程大夫在南城休息兩天,再派專機護送他回燕京城。
老人家為了抓緊時間配製出解藥,已經連續好多天沒有好好休息。
到了機場的航站樓外。
付胭和霍銘征同時下車,走向從前面一輛車下來的程大夫。
「霍總,付小姐,你們就送到這吧。」
付胭微笑:「程大夫,您到了燕京城記得給我發微信。」
幾天前她就加了程大夫的微信。
老人家聽說霍銘征不讓她繼續喝那又苦又臭的中藥,哭笑不得,給她換了個藥方,又連續為她針灸了幾天。
霍銘征隱瞞她不易受孕的真相,他也從來沒提起過。
用霍銘征的話說,她的身體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事無非是錦上添花,沒有就沒有。
他這三十年得到了太多別人一輩子都企及不到的東西,不需要額外什麼錦上添花的事。
程大夫和藹地付胭說:「一定記得給你發微信,你也要記得照顧好自己,天氣漸漸炎熱了,不貪涼,晚上睡覺空調溫度不宜過低。」
「好,我一定記住。」
霍銘征向曹方伸了一下手,一個信封落在他的手心。
他將信封雙手奉上,「程大夫。」
信封很薄,仿佛裡面沒有放任何東西。
但程大夫在燕京城接觸了太多的達官顯貴,信封里的是什麼,他再清楚不過。
支票。
而且霍銘征這樣的身份,數額不小。
程大夫將信封推了回去,「霍總,診金給多了。」
程大夫退休後,被燕京城的中醫院返聘,原先中醫院那邊的領導也是賭一把,並沒有多大的把握,畢竟程大夫這樣的身份,是國內醫學界的泰斗,名望錢財都已經看淡了。
可程大夫秉承著一顆治病救人的初心,接受了中醫院的返聘,要服務更多的病人。
但因為他的名聲太大,前去看診的病人太多,有時候真正需要得到治療的病人反而耽誤了,即便後來醫院將他的掛號費設定在兩千元,仍然有許多排不上號的病人。
醫院還想再將價格往上漲,被程大夫制止了。
這麼多年,他的診金一直固定在兩千元。
「程大夫就不要推辭了,」霍銘征解釋道,「不光是診金,還有您為我堂哥配製解藥的錢,相當於我花錢買您的技術,這是您應得的。」
霍銘征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程大夫哪有不接受的道理。
「那老夫就收下了。」
來機場送程大夫的還有秦恆。
秦恆告別程大夫,「等過段時間我去燕京城,再去拜訪您。」
程大夫忽然想起什麼,「是去燕京城的郁家?」
秦恆點頭,「我表哥的身體承蒙您的照顧,才能一天好過一天。」
程大夫嘆了一口氣,「老夫能為他做的也不多,剩下的只能看郁總自己的造化了。」
早幾年,那位燕京城的郁家家主受了重傷,身體各項機能損壞嚴重,醫生原本判定活不過五年,現在五年時間已過,他還活著。
秦恆也知道。
不過用他表哥郁聞州的話說,閻王爺不敢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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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別程大夫之後,秦恆剛準備轉身上車,結果剛才還站在他身側的霍銘征和付胭已經上車了,而且隨行的車隊陸續啟動。
他是從銘玉府過來的,昨晚說好今天送程大夫上飛機,他提前過去住了一晚,今早出門時他懶得開車,坐了保鏢的車。
這會兒只能坐他們的車回去,他們卻將他落下了!
秦恆連忙追過去,「餵……」
還不等他開口,車隊陸續離開了機場,只留下他一個人站在原地。
秦恆:「……」
他剛準備拿手機打電話怒罵霍銘征黑心肝,餘光瞥見不遠處一輛車朝他這邊開來。
他沒有多想,這個位置又不止他一個人能待。
往旁邊走了幾步,就在他撥通霍銘征電話的瞬間,那輛車停在他面前。
車窗降下,副駕駛座上一張年輕俊美的臉沖他笑道:「秦醫生,這麼巧。」
剛好電話接通,傳來男人清冷低沉的聲音,「沒看到季晴的車?」
秦恆看著面前歐陽凡那張24歲的臉,頓時明白霍銘征為什麼丟下他不管,原來他早就看到了。
這心眼……
他怒極反笑,咬著牙對電話里的人說道:「你小子!」
掛了電話,他瞥了一眼車內後排,戴著墨鏡閉目養神的女人。
仿佛沒有聽到歐陽凡跟他打招呼的聲音。
秦恆向來猜不透女人,他隨後對歐陽凡微微一笑,「這麼巧,出差?」
歐陽凡搖頭,「我們是來送人的。」
送人?
秦恆詫異,季晴這脾氣連自己親弟弟去國外比賽,去國外念書都不願意親自相送的人,什麼人面子這麼大,要她親自來送?
歐陽凡補充道:「您認識的,就是之前霍總請來給季臨治療的醫療團隊,肖恩醫生他們。」
肖恩!
秦恆眯了一下眼睛,腦海里頓時就想起了當時在季臨病房外,肖恩攬住季晴的肩膀安慰她的畫面。
他是聽說他們來南城了,霍銘征還在錦繡河山那邊請他們吃飯。
沒想到季晴還聯繫上了他們。
他笑了笑,「我記得他們來南城開研討會,很忙。」
歐陽凡點頭,「是很忙,季總約了他們好幾次才約上……」
「歐陽凡,你今天話怎麼那麼多,還走不走了?」
閉目養神中的季晴懶懶地開口,氣場頓時全開,嚇得駕駛座的司機脖子一縮。
歐陽凡立馬回頭過去,特別聽話的樣子,「季總,我們馬上就走。」
南城今天的白天的氣溫最高到31度,歐陽凡看到秦恆的額頭上微微出汗了,往他身後看了一眼,「秦醫生沒開車?」
秦恆嗯了一聲,目光落在季晴的臉上。
她戴著墨鏡,看不出睜眼沒睜眼。
「方便搭個車嗎?」他開口問道。
歐陽凡回頭請示季晴,「季總,秦醫生……」
「不方便,我們去世貿,和秦院長不順路。」季晴慵懶的語調多了幾分冷漠。
秦恆面不改色地說:「巧了,我也去世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