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胭就知道他這張毒嘴說不出什麼好話出來,惱羞成怒抽出手,霍銘征兩步追上她,「是褒義的。」
還褒義的……
付胭沒理他,大步朝餐廳走去。
羅叔已經吩咐廚房上菜了,幾樣菜擺在桌上,他特地將兩副碗筷擺放在相鄰的座位上。
這樣霍總就能和付小姐挨著坐了,到時候霍總給付小姐夾幾個菜,再盛一碗湯,光是想想就是一幅絕美的畫面。
誰知付胭走過去,將其中一副碗筷拿走,坐在放另一副碗筷的位置的對面。
霍銘征跟在她身後,不緊不慢的步伐透著幾分慵懶隨性,目睹了她這一系列使小性子的動作,眼底的笑意卻更深了。
他不怕付胭對他使小性子,最怕她對自己冷漠、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把他當成陌生人對待。
她使小性子,他很喜歡。
付胭全程沒去看霍銘征。
面前的轉盤轉過來,上面放著一碗盛好的熱湯。
是霍銘征放上去的。
付胭握住筷子的手一頓,把湯碗拿了下來,她看著湯里的胡蘿蔔被廚師雕出愛心的形狀,額角跳了幾下,想來這一定不是霍銘征的主意,霍銘征做不出這麼土的事。
她瞥了一眼候在一邊的羅叔,他正笑眯眯地看著自己,付胭頓時意識到,這大概率是羅叔的主意。
付胭沉沉地閉了一下眼睛,真是夠了。
她雖然沒去看霍銘征,但無意間掃了幾眼,發現他吃得並不多,過了一會兒,羅叔手裡拿著端盤,上面放著一杯水,放在霍銘征的面前。
霍銘征拿起水杯,往旁邊的餐邊櫃走去,從柜子里拿出一瓶藥,倒出兩顆放入嘴裡,再喝了兩口水。
付胭一愣,霍銘征身體素質好,一年到頭也沒有發生過什麼頭疼腦熱的毛病,這藥,應該是治療他心理疾病的藥了。
霍銘征放下水杯的瞬間,她低頭喝湯,勺子攪動著那塊被雕成愛心形狀的胡蘿蔔,她的心也像被什麼東西攪動著,不疼,卻很難受。
她不是沒看到霍銘征眼底的紅血絲,他又沒睡好。
直到吃完飯後,她走出餐廳,發現霍銘征站在門廊下還沒走,手裡不知在搗鼓什麼東西。
付胭還沒走過去,霍銘征看到她,朝她招手,「過來。」
走近了付胭才看到他手裡拿著的是一條手鍊,看不出是什麼材質的。
霍銘征拉過她的手,付胭意識到什麼,「我不要。」
「這不是普通的手鍊,上面有追蹤器,我可以隨時知道你的動向。」
「追蹤器?」付胭蹙眉。
霍銘征嗯的一聲,「我不知道幕後之人什麼時候會再次出現在你面前,萬一你有什麼危險,我能第一時間趕到。」
付胭抿了一下唇,倒也沒再拒絕,抬著手腕,想到那個會在半夜進她房間,摸她的臉,在床邊和她說話的男人,她的心裡就一陣陣的發涼。
「這手鍊,沒有鑰匙是解不開,也沒辦法鋸斷。」霍銘征說著,將鏈子戴在她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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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鍊的收尾連接處是一個精巧的小鎖的形狀,像一個吊墜,很細微的一聲咔嗒,扣緊了。
「果然很合適。」霍銘征握住她的手腕。
「鑰匙呢?」
霍銘征放開她的手,說:「鑰匙在我這。」
付胭沒再問什麼,霍銘征叮囑她一句路上注意安全,小心開車。
到了公司,付胭忽然聽見同事們在討論什麼,很是熱鬧。
直到她走過去,其中一人拉住她,「付經理,你聽說了嗎?曹嫚失蹤了。」
曹嫚失蹤?
付胭疑惑道:「是字面上的意思嗎?」
同事點頭,另一個人說:「今天上午段經理聯繫她,一直沒聯繫上,後來曹嫚的家人電話打到公司來了,說昨天到今天一直聯繫不上曹嫚,段經理這才意識到不對勁,立馬報警,結果警方調取了周五晚上的監控,曹嫚根本就沒有離開過溫泉度假村。」
此話一出,幾個膽小的女同事小聲抽氣,「別說得這麼嚇人,那天晚上我們幾個一起玩遊戲的時候曹嫚沒有出現,我們去她房間找她,結果她不在房間,她的東西也不在,再說李秘書說段經理訓斥了曹嫚,我們都以為曹嫚走了,第二天大家一起回來的時候她也沒出現啊,如果她沒有離開度假村,那她去哪了?總不會在度假村憑空消失了吧?」
憑空消失四個字一出,場面頓時變得詭異了起來。
付胭冷靜道:「人是不會憑空消失的,度假村也不是所有位置都有監控,也許曹嫚是從監控盲區離開的。先等警方那邊的消息吧,大家先別亂猜自己嚇自己。」
說完後,付胭先去了一趟段經理辦公室。
段經理一見到她,臉色很不好,「你說曹嫚會不會被我訓斥了以後想不開啊?她平時心高氣傲的,我那天是把話說重了些,但也是她先出言不遜在先,如果她真的因為這個想不開,我良心過不去啊。」
「段經理,您先不要自責,」付胭安慰他,「曹嫚不像那種承受不住責罵而輕生的人。」
段經理神色凝重,「我也是怕萬一,萬一她真的想不開呢?」
這個萬一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但付胭心裡還是覺得曹嫚不是那種人,以曹嫚的性格,一定會找她的麻煩,不可能咽下那口氣。
她對段經理說:「您先別擔心,我家親戚在那家度假區有話語權,我請他幫忙再找找線索。」
回到辦公室,付胭看了一眼左手的手鍊,拿出手機給霍銘征打電話。
那家溫泉度假區霍銘征是幕後大老闆之一。
電話只響了一聲,就接通了。
「胭胭。」電話那頭傳來霍銘征的聲音。
付胭抿唇。
之前被同事的胡亂猜測擾亂了的心神奇蹟般的在聽到霍銘征的聲音後得到了緩解,付胭說不出這種感覺,是以前的她從未有過的。
也是以前和霍銘征剛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有過的心情。
她好一會兒沒說話,霍銘征的嗓音軟了下來,「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