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間例會,付胭下意識看向本應該坐在她對面的曹嫚,今天卻沒出現,以段經理的行事風格,應該會讓曹嫚主動提出辭職,應該是不會再出現了。
結果一整天曹嫚也沒出現在項目部。
晨間例會的時候,段經理告訴她,他已經向曹嫚攤牌,要求她今天到公司主動辭職。
就算她去人事那邊辦理辭職了,也應該回來辦公室收拾東西,結果一天下來一個人影都沒有。
曹嫚既沒有請假又沒有辭職,她到底想幹什麼?
不過付胭也沒太放在心上,畢竟以後曹嫚不是她的同事了,人都要離職了,也算是自食惡果,過去的事就算一筆勾銷,她也不屑做什麼落井下石的事。
所以曹嫚的事在她這裡算是翻篇了。
傍晚,季臨突然給她發微信說:【小胭兒,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霍銘征也要來我家吃飯。】
付胭緩緩打出一個『?』
季臨:【我爸找我要霍銘征電話號碼,說是要感謝霍銘征幫我請了醫生,我以為只是一通致謝詞,哪知道他居然請霍銘徵到家裡來吃飯,我也是看到他拿出珍藏的老酒,才知道他要招待霍銘徵用的。】
付胭拿著手機,她也沒想到季叔叔居然請霍銘征去家裡吃飯,而她更沒有想到霍銘征居然會答應。
但是。
她問自己,難道自己真的不知道霍銘征為什麼會答應嗎?
季臨又發了一條消息過來:【要不你別來了,我家的飯你又不是沒吃過,誰不知道霍銘征安的什麼心思。】
付胭還沒告訴季臨自己住進了金陵名邸這件事,季臨過幾天就要去蘇黎世了,幕後之人的事,她不想讓季臨分心。
就在這時,付胭手機的界面一轉,進來一通電話,來電顯示是季臨的母親。
付胭接起來,「阿姨。」
「小胭兒啊,快下班了吧,下班後就早點過來,阿姨特地學了一道廣城菜讓你嘗嘗地道不地道。」
付胭笑著說:「那我得好好嘗嘗看了。」
掛了電話,她回了季臨消息:【怕什麼。】
收拾完東西,她就離開了辦公室,隱約聽見同事說什麼電話打不通。
她下了樓,開車直接朝季臨的家而去。
到了季家別墅外面,付胭剛停下車,從後視鏡里看見後面一輛黑色的轎車開了過來,醒目的車牌號碼張狂而霸氣,不是霍銘征的還能是誰的。
饒是有了季臨的「預防針」,這一刻當真的看到霍銘征的時候,她還是覺得難以置信。
除了霍家的家宴在自己家,他基本上不參加私人宴會。
圈子裡的人都知道,所以平常沒有人會邀請他,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季叔叔也是大膽。
付胭推開車門下車,曹方正好也從車上下來,他對付胭微微頷首,轉身要去開車後排的門,霍銘征已經先他一步推開車門。
付胭餘光瞥了一眼,轉身往裡走。
「胭胭。」
男人叫住她。
付胭腳步停下,霍銘征吩咐曹方打開後備箱,將準備好的禮品拿下來。
「也有你的一份,自己拿。」霍銘征對付胭說。
季家的保姆站在門口,露著笑臉叫了一聲付小姐,季家的司機也在一邊,他們看著付胭和霍銘征,付胭只好硬著頭皮往回走,走到霍銘征的車後備箱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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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方給她遞了一個禮盒,「付小姐,這是你的。」
付胭嘀咕:「給我送什麼東西。」
霍銘征微微一愣,垂眸看著她不情不願的小表情,唇邊泛開笑意,「是給季先生季太太的。」
旁邊的曹方差點就笑出來了。
付胭知道自己誤會了,即便耳尖都紅了,但還是面不改色地說:「我和叔叔阿姨很熟了。」
霍銘征嗯的一聲,「但上門就是客。」
付胭提著禮盒往裡面走,霍銘征在她身後亦步亦趨,沉穩的腳步聲像精準地踩在她的心跳上,付胭不由加快了腳步。
差點被台階給絆倒。
季臨在屋裡面,先是看到付胭差點絆倒,皺著眉,「後面有狗追你嗎?走那麼快幹什麼。」
下一秒,他看見付胭身後握住她胳膊的霍銘征,可不就是狗男人!
季父踢了他一腳,「快起來,霍總來了。」
季臨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什麼霍總,那是霍狗!
但季臨不想被人說自己沒家教,那會叫他父母背鍋,他不情不願站起來,走過去,從付胭手裡接過禮盒,「你到自己家提什麼東西?」
付胭剛想開口,和季臨就被另一邊的景象吸引了目光。
「霍總,您請進屋,來就來了,怎麼還提東西呢。」季父朝霍銘征伸手。
霍銘征抬了一下手,和他握了握。
「季先生不必客氣。」
「是您太客氣了。」
季臨撓了撓耳朵,看到自己的父親在霍銘征面前一口一個『您』的,心裡真不是滋味。
霍銘徵收回手,看了一眼隨後而來的秦恆,還有剛回到家的季晴,「我和季晴應該是同歲,季先生叫我名字就可以。」
「那怎麼行,您是霍家的家主……」
「爸,」季臨看不下去了,「霍銘征讓你叫他名字就叫他名字。」
季父瞪了他一眼,「沒大沒小的。」
付胭也走了過來,「沒事的,叔叔,您不必太拘束,他沒那麼凶。」
季父是知道付胭和霍公館之間的事,當然也知道付胭和霍銘征曾經是堂兄妹,付胭說霍銘征不凶,那就是真的不凶。
他也沒再客氣了,飯桌上給霍銘征倒酒,「銘征啊,這是我珍藏的酒,你嘗嘗看。」
酒過三巡後,霍銘征捏著酒杯,隨意地靠在椅背上,目光若有似無地落在和季臨交頭接耳的付胭臉上。
像個上課間和同桌開小差的小孩兒。
季父喝多了,看見季臨和付胭就樂呵,「小胭兒多好啊,乖乖的小姑娘,我還想撮合她和我們家季臨……」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餐桌上有三人站了起來,堵住了他的話——
季晴:「爸!」
季臨:「我去,爸你別亂說……」
秦恆:「叔叔,這不合適吧……」
那三人不約而同看向霍銘征。
只有付胭,淡定喝湯。
季父打了個酒嗝,「怎麼了?我說得不好嗎?」
霍銘征晃了晃酒杯,目光肆意,籠罩著付胭,唇邊噙著笑意,意味深長地說:「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