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度假村,與第五號溫泉池相隔很遠的九號溫泉池內。
段經理的秘書往溫泉的入口處張望,疑惑道:「付經理人呢?怎麼還沒來?」
「是啊,都過去快半小時了,早該到了呀。」
「我給她打個電話吧。」
她在溫泉池裡轉了個身,伸手去夠岸邊矮桌上的手機。
這時,一隻手按住她,「別打。」
她疑惑地回頭,是付胭的助理小希。
小希摘了黑框眼鏡,眼睛亮晶晶的,像水晶一樣,「付經理說有些累了想睡一覺。」
秘書鬆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害我擔心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你怎麼不早說呀?」
小希下意識做出托眼鏡框的動作,「我忘記告訴大家了。」
這時旁邊的人小聲說:「曹嫚也沒來。」
晚間八卦時間到了。
另一個人壓低嗓音,「我剛看到段經理找她了,不知道什麼事。」
大家下意識里都不會覺得段經理和曹嫚有什麼不正當的關係,段經理是出了名的好丈夫好父親,潛規則下屬這種事,他干不出來。
再說如果他們真的有一腿的話,當初曹嫚那麼想要商務經理的職位,段經理早就給她了,還能有付胭什麼事?
段經理的秘書心想這也不是什麼秘密,索性告訴大家,「曹嫚偷標書,要不是付經理提早防備,市政的那個小學項目恐怕就要落入他人之手了。」
「什麼?!」
「曹嫚也太不是人了吧,我們商務部前前後後改了多少方案,犧牲了多少頭髮,她居然偷標書!」
秘書嘆了口氣,「我也沒想到她會做出這種事出來,段經理是最不容忍部門裡的人窩裡反,曹嫚肯定不能繼續留在公司里了。」
「幸虧付經理防備著她,也順手把這個毒瘤揪出來,否則這種人留在部門裡也是個禍害,連自己同事都坑,太賤了!」
「看來段經理一直不把商務經理的職位給她,是有原因的,應該是早就看透了曹嫚是什麼樣的人。」
「這種人早走早好,一天到晚逮著同事雌競個沒完,部門都要被她搞得烏煙瘴氣了啦。」
這邊的八卦越說越起勁。
而第五溫泉池內。
霍銘征將付胭壓在池壁上。
「胭胭。」他喚著她的名字,濕熱的唇舌撬開她的貝齒。
鋪天蓋地的吻像一把火席捲付胭全身。
池水在兩人之間晃動,震出一層層的漣漪,在燈光下波光粼粼。
付胭身上因為被拽下池子而凌亂不堪的浴袍也不知道何時鬆散開了,像一片蓮葉在水面鋪開。
霍銘征扣住她後腦勺的手緩緩向下,沿著她微微往裡凹的腰線繼續往下,有力的大掌拖住她的臀,將她嚴絲合縫地貼上他。
付胭忽然用力將他推開。
「你別這樣。」她哽咽的嗓音帶著潮氣。
水池濺起的水花阻隔在兩人之間。
在看到付胭發紅的眼睛的瞬間,霍銘征方才的意亂情迷驟然消失了。
他又失控了。
明知道付胭還不能接受他的時候……
他往前走一步,付胭後背貼著池壁,無路可逃,她轉身就要爬上去。
𝚜𝚝𝚘𝟻𝟻.𝚌𝚘𝚖
可她忘了她面前不是台階,憑藉她的核心力量,和手臂力量根本上不去。
水池裡,她就像一隻走投無路的小鴨子,在水面上撲騰了幾下又要轉到另一個方向。
霍銘征看她透著一股憨勁的樣子,又愛又心疼,從後將她摟進懷裡,手臂箍得太用力而發僵,卻又不會勒疼她。
溫熱的池水一陣一陣地沒過付胭的胸口。
可卻不及霍銘征火熱的胸膛,像一把烙鐵熨燙著她。
「要走也是我走。」
「你留下來的繼續泡,水裡加了草藥,對你的身體有好處,程大夫說多泡一泡,你的體寒症狀就會得到改善。」
付胭咬著唇的力道鬆開。
她之前進來的時候就聞到了一陣草藥香,卻不知道來自哪裡。
原來是這一池水。
他將自己騙到這裡來,是為了這個。
霍銘征將她側臉的碎發別到耳後,「別生氣,以後我會先問過你。」
付胭眼圈更紅了幾分,在霍銘征鬆開她的瞬間,兩顆淚落入水中,被划水的聲音掩蓋了過去。
她一轉身,霍銘征走上階梯,但他沒有立刻出去。
付胭下意識往他小腹以下看了一眼。
鼓鼓囊囊的,這樣出去的確不合適。
察覺到霍銘征也看向她,付胭立刻移開視線。
霍銘征看著付胭的臉,叫了一聲曹方。
門打開,曹方手裡拿著一件浴袍走進來,他的眼裡只有霍銘征,其餘的不敢亂看。
他生怕自己多看一眼,好不容易免去的前台之災又會降臨到他身上。
在霍總身邊,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他走上前,將浴袍披在霍銘征肩上,低聲說:「霍淵時已經離開了。」
霍銘征嗯的一聲,沒再問什麼。
他將浴袍穿上,隨手打了一個結,餘光一頓,付胭已經朝假山那邊過去,只留下一個背影給他。
沒有再回頭。
霍銘征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才邁開長腿走出去。
「叫個人在門口守著,任何人都不要來打擾她。」
曹方頷首,「是,霍總。」
溫泉池的門又關上了。
付胭的心門好像也隨之關上了。
她轉身靠在假山上,抬手掬水,淋在肩膀上。
腦海里卻頻頻出現霍銘征的臉,以及他今晚說的話。
付胭靠在假山上,抬頭仰望,這個溫泉池是露天的,獨度假村在城郊,燈光並不那麼亮,所以能看見很多星星。
她拼命克制不去想的那張臉,那些話此時此刻卻更深刻了。
——以前我總說你是我的,但現在,我想說我是你的。
——我終身所求,就是成為你的唯一。
付胭深吸一口氣,逼迫自己不要再去想,將脖子以下的部位全都沒入水中。
她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右手。
這會兒她才反應過來,之前霍淵時塞進她手裡的那枚胸針不見了。
她明明記得被霍銘征拽下來的時候她還拿在手上,入水的時候也在。
付胭抿唇。
是被霍銘征給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