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胭沒動那道鳳尾蝦,也沒有發泄自己的情緒。
一瞬發熱的眼眶,她也極力地隱忍了回去。
霍銘征知道她不吃蝦的緣由,但她沒有立場去質問他,也覺得沒必要。
安安靜靜吃完飯,離開錦和園的時候,她拒絕沈唯的邀請,開自己的車。
新車要磨合,付胭開不慣,車速慢,到品牌店的時候,意外霍銘征的車跟在她後面,也剛到。
沈唯下車,掃了一眼付胭的新車,打趣她:「堂堂霍家的小姐怎麼不開好一點的車?或者跟你二哥撒撒嬌,讓他給你買輛豪車?」
「二哥不會慣著我的。」
「你可以試試。」霍銘征下車,單手攏著火苗點了一支煙。
煙霧模糊了他冷峻的面龐,涼薄的目光從付胭的眼睛掠過。
付胭不看他也不接話,轉身進了店裡。
沈唯挽著霍銘征的胳膊往裡走,店員早就接到通知他們要來,候在店門口,「霍總,沈小姐,付小姐。」
還未訂婚,他們也不好開口叫霍太太,豪門最難伺候,稍有說不好,就惹來禍端。
於情於理,叫沈小姐最合適。
店長親自領著他們去試禮服,是沈唯之前訂好的,五套禮服,要從中選三套,每一套都是天價。
霍家名副其實的權貴世家。
「阿征,你覺得哪套好看?」
霍銘征指了指架子上白色那件,沈唯頓時眉開眼笑,「我也覺得這件好看,不過我覺得紫色那一件也很好看。」
「小胭你覺得呢?」
付胭點了點頭,「白色的吧,更襯你氣質。」
沈唯尋思著先試穿哪一件,卻被不遠處立櫃裡擺放的一條禮服吸引了目光。
她指著那邊,「我之前怎麼沒見過?」
付胭看過去,是一條長款的抹胸的魚尾裙,星空藍,燈光下,裙擺似乎在閃著若有似無的光,應該是在裙擺褶皺處點綴了碎鑽。
她一眼看過去莫名的心跳一快。
她很喜歡。
店長回道:「這是范先生的新作。」
范先生就是這個品牌的創始人,享譽國際的服裝設計師,國外有多少富豪千金,都請不到他親自設計一條裙子。
「拿下來給我試試吧。」沈唯一眼相中那條裙子,她搖了搖霍銘征,「阿征你覺得好看嗎?」
「好看。」霍銘征唇畔掛著淺淡的笑意。
付胭看向別處,他從來不會這樣遷就著女人。
店長心裡清楚沈唯的三圍,想說可能不大合適,但也不敢得罪對方。
付胭沒跟去,坐在離霍銘征遠一點的沙發上,拿出手機給傅景回信息。
傅景問她晚上有沒空,要不要去擊劍俱樂部,他自己開的。
付胭對擊劍挺感興趣的。
季臨教了她幾次之後徹底懷疑人生,覺得是自己學藝不精才教不好她。
後來發現付胭就是個沒有運動細胞的人。
【不了,免得你懷疑人生,這方面問題季臨很熟悉。】
付胭單手打字。
兩秒鐘,傅景回復。
【我是他師兄,道行總是要更高一些的。等我教會你,叫他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懷疑人生。】
付胭捂著嘴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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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是懂殺人誅心的,一想到季臨可能會出現的表情,付胭就更想笑了。
店員給霍銘征倒水,誰知霍銘征正好也要拿水,碰倒水杯
「對不起……對不起霍總。」
付胭止住笑看過去。
霍銘征臉色冷沉地抽出手帕擦手。
沈唯在兩名店員的幫助下穿上魚尾裙,裙子過長了些再增三五公分的高跟鞋應該沒問題,但腰臀比和她不相稱,胸前也不夠緊貼,有點空,明顯尺寸不合適。
「能改尺寸嗎?」沈唯不甘心。
店長搖頭,「范先生的規矩您知道的。」
沈唯當然知道,只是她一見鍾情這條裙子,得不到,就太可惜了。
「這樣吧,你跟范先生說我出高價。」
「沈小姐,范先生明確說過了,千金不改。」店長也有些為難了。
「那我要一條新的包括這條一起買下來,在訂婚宴之前應該能做得出來吧?」
店長都開始冒冷汗了,「范先生的意思是,這條裙子只此一件。」
沈唯咬牙,不情不願地脫下裙子,拉開帘子,一臉受挫地回到霍銘征身邊。
「不喜歡?」
沈唯不想在他面前表現自己發脾氣的一面,微笑著說:「應該有比我更合適的人。」
店長和店員小心翼翼地捧著裙子出來,經過霍銘征身邊的時候,男人漫不經心地指了指付胭,「給她試試。」
沈唯雖然不甘心裙子拱手相讓,但還是附和著霍銘征,「是啊,小胭你身材比我好,這條裙子應該很適合你,我穿不好,你就穿給我看看,讓我過過癮吧。」
沈唯的軟磨硬泡,付胭想拒絕都難,何況,她很喜歡這條裙子。
「付小姐,需要我們的幫忙嗎?」店員伺候在試衣間一旁。
「不用了,我自己來,你們都去忙吧。」她不習慣有人伺候。
付胭站在寬敞的試衣間內,穿上禮服,手伸到後背夠拉鎖,卻只能拉到一半,再往上她的手就卡住了,從上往下卻又夠不著。
「請問能幫我拉一下拉鏈嗎?」她關門之前記得門口站著店員。
不一會兒,門從外面開進來.
她不好意思道:「麻煩你了,我夠不……」
看向鏡子的目光頓住。
霍銘征溫厚的手掌貼上她的腰背,付胭仿佛被燙了一下,反應很大地往旁邊掙脫。
「別動。」霍銘征眼明手快禁錮住她。
原本寬敞的試衣間因為他的進入而變得逼仄緊迫,連氣壓都低了幾分。
付胭身子緊繃了起來。
隨後一道細微的聲響。
拉鎖到頂。
他的手也隨著鬆開了。
禮服意外地和她十分契合,仿佛量身定做一般。
付胭不看鏡子裡的他,也不知道此時此刻穿上禮服的自己是有多嬌媚動人。
長捲髮披散開來,像海藻般落在雪白的背部,店裡開了暖氣,剛才她拉不上拉鏈,有些著急,鼻尖冒著細細的汗珠,一轉頭一縷髮絲黏了上去,磨蹭著眼尾處的小痣。
活色生香。
她惱羞成怒扭開門把,忽然一隻手從她的耳畔穿過來,砰地一下將打開一條縫的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