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臨從病房外進來,看見季晴在看文件,一點都不稀奇,只是當看到她嘴裡叼著一根好像棒棒糖的東西,他頓時覺得天都塌下來了。
「沒事吧?」
季晴挑眉,「我看著像有事的人嗎?」
季臨指了指她的嘴,「你吃什麼?」
她面不改色地說:「棒棒糖,沒吃過嗎?」
「是你沒吃過吧。」
季晴從小就很成熟,吃棒棒糖這種事,反正季臨是沒看見過的,還以為她病傻了。
「醫生怎麼說?」季臨問的挺隨意的,但是天知道他的內心有多緊張,生怕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
「身體各項機能都挺好,就是累的,有點內分泌失調,女人的問題,你不懂。」她說的也隨意。
但她是真淡定。
季臨嘆了一口氣,婦科問題他是不懂,他長這麼大連女朋友都沒有。
身邊的女性只有母親,姐姐和付胭。
當然在他看來付胭頂多算半個女人。
他勸季晴,「錢永遠也賺不完,況且我們家挺有錢了,你就別這麼累了行不行?」
「我的好弟弟,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的道理你懂不懂?我不努力,我們公司明天就被市場淘汰了,社會就是這麼現實。」
季臨拿起水果刀準備削蘋果,左右比劃了一下,刷刷幾下,看著自己削得只剩下核的蘋果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啃了一口丟進垃圾桶里。
「我最近沒什麼比賽,在自學金融知識了,等我過幾年退役就接手公司,你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季晴知道他是心疼自己,「你專心比賽就好了,沒比賽的時候就多休息出去散散心,你那比賽多挑戰心理素質我又不是不知道。」
季臨心裡感動不已,當初他說要去學擊劍,第一個贊同他的就是季晴,二話不說接手了公司,大好青春花在工作上,正經戀愛一次都沒談過。
但煽情的話他說不出口,只說:「姐,你要是不結婚生子,等以後,我給你養老送終。」
季晴:「!」
她忍了忍,最終忍不住黑臉,「我才29!」
他就想著給她養老送終了?
思想會不會太前衛了一點?
「那我也比你年輕。」
兩人互相調侃了幾句,季臨正色道:「對了,我有件事找你幫忙,可能有點棘手,也可能會得罪人。」
喲,有挑戰性的事?
撞季晴槍口上了,她放下文件,眼底閃著光,「什麼事?」
……
南城傑出青年表彰大會的會場外停滿了車。
曹方將車子停穩,下車打開後車門,「霍總,下雨了。」
他撐開一把黑色大傘遮住車門,男人邁開長腿從車上下來,墨玉般的眼眸仿佛染了微涼的細雨,一股生人勿近的清冷感。
黎沁也從車上下來,挽住霍銘征的胳膊,呵出一口氣,「今天好冷啊。」
「霍總提醒您外邊冷了,你來這一趟不是受罪嗎?」曹方接她的話,將傘面遞過去了一些。
黎沁莞爾,「我想多陪陪阿征,多和他出來露面也好。」
一輛酒紅色跑車停在邊上,車門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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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征,小沁。」
齊策穿著一身考究的墨綠色西裝,他是典型的古典美男長相,這種出挑的顏色在他身上越發的奪目。
霍銘征唇邊泛開淺淡的弧度,「你也來了?」
黎沁不露聲色地看了他一眼。
齊策勾唇,「受到邀請了。」
一行人結伴而行,齊策走在後面,目光落在黎沁挽著霍銘征胳膊的手,腦海里不由想起黎沁捧著他的臉,吻住他的畫面。
眼底一片火熱和糾纏。
他今天完全可以不來的,但是就是想碰碰運氣,沒想到真讓他看見黎沁了。
只不過這種隔靴搔癢的感覺,見了比不見更難受。
霍銘征是頒獎嘉賓,又是霍氏掌權人,位置在第一排的中間,當他走過去時,看見站在他的座位旁邊的一個男人,神色微冷。
「傅總。」黎沁微笑著打招呼。
傅寒霖微微頷首,態度疏離淡漠,看了一眼霍銘征,伸出手,「霍總。」
霍銘征似笑非笑,伸手握了一下,「傅總。」
今天來的媒體很多,幾乎是主流媒體,也有一小部分娛樂八卦,霍銘征和傅寒霖是南城單身男士里最搶手的香餑餑。
——是傅不是霍是霍躲不過,不是空穴來風的。
兩位頂級權貴世紀同框,被媒體拍下握手的照片。
鬆開手,傅寒霖微微一笑,「聽說霍總和黎小姐好事將近了,先提前恭喜了。」
傅霍兩家往來不算密切,如今傅景和霍靜淑已經解除婚約,兩家的關係一下就變得微妙了起來。
兩家之間消息並不互通。
除非是刻意關注。
霍銘征冷笑,「承蒙傅總這麼關心我的私事,我結婚的請帖一定少不了傅總。」
「霍總和黎小姐結婚,我一定包大紅包。」
霍銘征眸色微涼,淡薄地看向傅寒霖,「傅總似乎想要提醒我什麼?」
「霍總敏感了。」傅寒霖目光平靜。
「是麼。」男人收回視線,落座。
霍銘征和傅寒霖同為頒獎嘉賓,兩人先後上台,留在台上和傑出青年合影留念。
黎沁起身去了洗手間,反手關上門,敲了敲第三間隔間,「請問裡面有人嗎?」
沒有人回答她,然而門從裡面推了出來,一隻墨綠色衣袖伸了出來,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拉了進去。
隔間門關上,啪嗒一聲上了鎖,齊策將黎沁抵在門板上,捧起她的臉不由分說地吻了下去,喘著粗氣。
「小沁,我想你,想得快要發瘋了!」
食髓知味,情到深處的人才知道這種煎熬。
黎沁被他吻得呼吸困難,推開他,「我不是說最近別見面了嗎?」
「可是我受不了,我想你,小沁,我太想你了。」他捧著黎沁的臉再次吻了下去,手鑽進她的衣擺,往上包裹住她的豐滿,肆意地揉捏著。
黎沁承受著他瘋狂的吻,眼底閃過一絲悔恨和殺意。
齊策是好騙,但她低估了齊策對她的愛戀。
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