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到底是誰打她了?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已經不再具備任何對話的餘地了。
起碼,今天是不行了。
五代火影自來也率先動身。
只見他走上前去,肅穆地垂手走過日向世雄的屍體,輕輕地拍了拍日向日足的肩膀。
隨後,什麼話都沒有說,轉身默默地離開了。
犬冢爪微微欠身致意,緊隨火影大人身後,一同走了出去。
犬冢牙仍處于震驚當中,看到母親離開才如夢初醒,連忙同赤丸一起,快步跟了上去。
宇智波佐助幾欲張口,他看到了日向世雄那抹狠厲的眼神。
他知道,對方給出了這種條件之後。
日向寧次的存在,便始終如一把「達摩斯之劍」一般,懸在整個日向一族的頭頂之上。
而籠中鳥的尚未解除,又留下了諸多後患,令人始終無法做到真正的心安。
如今,日向一族與日向寧次兩方,如同兩個心臟上被安了炸藥的傢伙。
而爆炸的控制按鈕,則交換在了彼此的手中。
在這種情況之下,彼此都有了更強的理由去徹底摧毀對方。
要想維持這種微妙的平衡,就必須有自己作為第三方,提供強大的威懾為保障。
佐助對這個道理心知肚明,他還想要放一些狠話。
但看著那地面上的屍體,以及對面魂不守舍的日向日足,始終還是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宇智波佐助心情複雜,遲疑片刻,終究還是跟在眾人後面,轉身離開了。
日向寧次則是一言不發,面無表情地跟隨佐助身後。
此時的他,如同一個徹底屏蔽了自己感情的機器,全然地以宇智波佐助為馬首是瞻。
「佐助大人」
正當眾人離去之際,日向日足又一次張開了口。
他的聲音,那曾經一切盡在掌握的從容已經是消失殆盡。
此刻正變得低沉而沙啞,如同秋風中飄落的枯葉,帶著無盡的淒涼和悲哀。
「小女,日向花火,她的安危。還請您,還請」
日向日足努力地斟詞酌句著,不知該如何表達。
聽聞此話,自來也率先站住了腳步,他詫異地盯著宇智波佐助,隨後,眼神中的驚訝,逐漸變成了無奈之色。
一旁,犬冢爪也是略帶驚訝地看了一眼宇智波佐助。
唯有日向寧次始終是面無表情,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明白,放心。」
宇智波佐助點了點頭,簡短回答道。
頓了頓,佐助仿佛想起了什麼似的,又刻意開口添了一句:
「花火隨後會給您安然無恙地護送回來。
「那麼,寧次我們就帶走了。」
畢竟,系統獎勵的觸發,有時候還是很苛刻的。
「好,好」
日向日足緩緩地點著頭,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眾人魚貫而出。
剛一走出日向一族的大門門口,犬冢爪母子便很識趣地告別離開了。
今天的一切發生之後,他們便徹底站到了自來也的陣營這邊。
畢竟,一次性可以同時站隊兩屆連續的領導核心,怎麼看都不會是一件壞事。
而這樣的機會,也並不是經常會有的事。
此時,身穿火影御神袍的自來也在前方獨自一人自顧自快步走著,隨手便將懷中,那個包著茶葉殘渣的布包扔進了街邊的垃圾桶中。
「兩天沒見你回家,還以為去哪玩了,不成想,給我搞出這麼一樁大事。」
做完這一切,自來也拍了拍手,隨意地抱怨道。
「事出緊急,又關係到寧次的性命,我實在」
「沒有怪你的意思。
「只不過,下次在辦事之前,能不能跟我先商量一下?」
宇智波佐助低頭不語。
此番事情的發展,其實並不一直在他的掌控之中。
在什麼都不確定的情況下,貿然去請求自來也的幫助,也並不符合他做事的風格。
面對自來也的抱怨,佐助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三人繼續向前默默走去。
片刻後,自來也又一次停下腳步,扭頭問道:
「對了,你小子,還學會綁架了?」
自來也的表情說不上責怪,但也有一些不陰不陽。
「啊。」
宇智波佐助更是低著頭,不好再多說什麼。
「伱怎麼想的啊?」
自來也繼續問道。
「就,嗯,飽和式救援嘛。」
宇智波佐助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扭頭看了看身後的日向寧次。
差不多得了啊,師父。
畢竟,寧次還在一旁站著呢。
我不要面子的嗎?
自來也捕捉到了這個小動作,口氣也稍稍和緩了一些:
「唉,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非常時期,非常手段,倒是也可以理解。」
只是,他仍舊不放心地繼續追問著:
「只不過,你打人家了嗎?」
「絕對沒有。」
宇智波佐助立刻搖了搖頭,堅決回答道。
「打了也是難免的,綁架嘛,大家都懂。
「總之,有外傷的話,一定要處理好再給人送回去。
「需要的話,可以直接去木葉醫院找靜音幫忙」
「我真的沒打!」
宇智波佐助有些急了,大聲分辯道。
「行了行了,沒打就好。」
自來也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示意結束這個話題。
頓了頓,自來也卻又不放心地繼續叮囑著:
「總之,日向一族的事情,暫時就先到此為止吧。
「關於日向一家,以及那個什麼『籠中鳥』,你是怎麼想的,我其實大概也能明白。
「可是那種事情,等你自己當上火影再說。現在,不要再給老子額外生事了。」
「是他們先動手的」
宇智波佐助倔強抗議道。
「總之,好好把日向花火伺候著,儘量讓她心情愉悅,容光煥發地還回去,不要有任何外傷。」
「我還伺候著?」
對於蛤蟆師父的要求,宇智波佐助有些難以置信,只覺得聽上去是那麼的匪夷所思。
「怎麼?日向一族的族長繼承者,是你說綁就綁的嗎?!」
自來也瞪了瞪眼,緊跟著,又緩和聲音說道:
「日向一族,現在已經是極大讓步了。
「沒有必要在這最後的細節上激怒對方。
「後面,我會給出一攬子條款與對方交涉。
「你事情辦得漂亮一些,我談判也能順利一些。」
「可是」
佐助還想再說些什麼。
只見自來也擺了擺手,強行打斷對方,繼續說道:
「火之意志的另一個精髓在於,孩子,代表著未來,是一切的希望。
「他們把那個孩子藏了那麼久,好不容易被你小子綁出來了。
「嘿嘿,不要浪費機會嘛。」
說到後面,自來也又揶揄般笑了起來。
宇智波佐助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恰逢走到分岔路口,佐助徑直走向另一個方向,與自來也分開了。
一旁,日向寧次猶如影子一般,一言不發,緊緊地跟在佐助後面。
「幹嘛去?今晚還不回家吃飯嗎?
「鳴人那小子今天出院啊!
「你不準備去接他嗎?他會鬧的!」
身後,自來也大聲叫道。
「不是要陪花火小姐嗎?」
宇智波佐助臉頰微紅,沒好氣地回話道。
「哦?」
自來也先是一愣,緊跟著滿意地哈哈大笑:
「哈哈,這才對嘛。」
見宇智波佐助向著東邊方向走了過去,自來也不由得又湊到身後,八卦問道:
「話說,你把人綁到哪裡去了?藏的地方安全不安全啊?有靠譜的人在看守嗎?說起來,在他們白眼一族面前藏人,其實很沒有意義啊」
「所以要速戰速決啊」
宇智波佐助懶懶答道。
「那到底是藏在哪裡了啊?」
「君麻呂。」
「哦~~那個傢伙啊,還是靠譜的。
「況且,今天被你這麼一試,大概也看得出來,日向一族的鬥爭意志,可比我想像中要薄弱得多呀。」
自來也若有所思道。
「嗯嗯。」
宇智波佐助敷衍地點了點頭。
「說起來,還不都是因為你這小子?」
突然,自來也扭頭看向身後的日向寧次,大大咧咧地開口說道。
日向寧次臉上一愣,緊跟著慢慢低下頭去,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蛤蟆師父,你很煩啊。」
一旁,宇智波佐助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
「有你這麼跟師父說話的嗎?」
自來也不滿地撇了撇嘴,繼續對寧次說道:
「總之呢,我看你現在,身體狀態也談不上健康。
「這兩天,你就先好好休養一陣,後面的日子,你就安安心心呆在這木葉村里。
「一切問題,有我和佐助為你作保。具體後續的工作安置方向,我們到時候都可以一起商量。」
「是。」
聽到火影大人這番話語,日向寧次心中不由得一陣感動。
頓時便立刻紅了眼眶,聲音也變得有些顫抖。
「話說,今晚你準備住在哪裡?」
自來也繼續問道。
「啊」
寧次不由得有些慌亂。
「也可以來我們住的地方,房間還是有一些的。」
自來也微笑著邀請道。
這,當然是一步險棋。
自來也臉上微笑,心中暗自想著。
這樣的舉措,會進一步將日向寧次與火影綁到一起。
但與此同時,也可以形成一種新的約束。
自來也的笑容下面,藏著的,實則是深深的擔憂。
在這個節骨眼上,寧次不能再做任何過激的行動了。
自己必須在心態上和行為上,將這個少年全部都控制起來才是。
然而,另外兩名少年卻想不了這麼深的內容,只是覺得,自來也的邀請純粹是出於一片善意。
「我們再商量吧,肯定會有住的地方的。」
宇智波佐助淡淡說道。
老實說,他很喜歡現在家裡的狀態。
雖然,和寧次也是很好的朋友,但畢竟,emmm
怎麼說呢,總之,鳴人那小子,恐怕也不會表現出歡迎的姿態。
又何必給自己的生活徒增煩惱呢?
「那好吧。還有一堆事情等著我去處理,我就不陪你參與這種『犯罪活動』的收尾工作了。」
在佐助不滿的表情中,自來也豪爽地笑著,揉了揉佐助的腦袋,轉身離開了。
臨走之際,自來也大聲喊道:
「不管怎麼說。今天,算了,今天是有些晚了。
「明天,明天晚上你必須給我回家來!
「搞了這麼一大堆事情,不能全部都丟給我一個人去處理!」
「知道啦!」
宇智波佐助大聲回應著。
「真是個煩人的老頭。」
宇智波佐助嘟囔著,正欲抬腿向前走去,卻看到,身旁的日向寧次正盯著自來也離開的背影,此時,已經是淚流滿面。
「幹嘛?」
這麼感動的嗎?
宇智波佐助嚇了一跳,頓時手足無措起來。
只見他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寧次,卻也不知道該從何開始安慰。
「佐助大人。
「從今天起,我就再也沒有家了。」
日向寧次哽咽著,觸景生情說道。
自世雄長老宣布自己從日向一族剝離之後,巨大的喜悅伴隨著的,也有一陣沒來由的空虛與惶恐。
從那一刻開始,自己便徹底是那無根之萍,隨風之雲了。
從此之後,自己的生命便註定會充滿不確定性,在這木葉之中,除了面前的宇智波佐助之外,也就再無歸屬和根基了。
在剛剛,聽到自來也與佐助告別時所說的「回家」之類的詞語,日向寧次再也無法抑制此前一直積攢著的情緒。
終於忍不住地痛哭起來。
「你不是早就沒有家了?」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突然喊自己「大人」。
但宇智波佐助還是在第一時間就嘗試著開導好友。
很顯然,這並不是一種值得肯定的安慰方式。
日向寧次傷感的情緒才剛剛發酵,卻立刻被佐助這充滿「理性」的問題給強行打斷了。
只見他淚眼朦朧地望著宇智波佐助,一臉的傷感中混著大大的疑惑。
「你看,你父親日向日差死後,你就沒有家了,對不對?」
宇智波佐助還在耐心寬慰著對方。
儘管,他壓根不能明白,對方到底為什麼會突然爆哭。
但是,你既然要跟我討論「家」的問題,我就必須給你指出這裡面的邏輯漏洞。
「我覺得,你可以試著換位思考一下。」
寧次不再傷感了,他抹了把臉,無奈說道。
某種程度上,佐助也的確完成了自己的安慰。
此時,大約是意識到自己做得還不太好。
佐助努力回憶著當年給君麻呂做心理治療的事情。
終於想起了「真誠一致、同理心」的七字箴言。
只見他思索片刻,繼續開口說道:
「你看,我的家早就沒了。我現在不也挺好的嗎?
「自來也,鳴人,火影之宅,對我來說,跟家人就是一樣的。
「相比於老天爺安排的家人。我們自己選擇的家人,才是更棒的,不是嗎?」
「雖然你這樣說真的更像是一種炫耀,但是,我明白你的意思,謝謝你。」
日向寧次忍不住嘆了口氣,無奈說道。
「我炫耀了嗎?你們今天怎麼都這樣啊」
宇智波佐助一臉問號,疑惑說道。
說話間,二人終於來到了東城城郊方向,君麻呂的家門面前。
推門進入,三人互相寒暄。
宇智波佐助簡單介紹了一下情況,便立刻進入後屋。
只見,日向花火還保持著自己走時候的狀態,渾身綁滿繩索,半躺在柔軟舒適的床榻之上。
宇智波佐助立刻上前,將日向花火身上的繩索盡數解開。
花火靜靜地看著佐助做完這一切。
適才,在屋內的時候,她就已經聽到了客廳中寧次哥哥的聲音。
她也明白,寧次哥哥的聲音的出現,而自己仍在這裡。
這意味著,面前這個男子,已經取得了對自己族人的大獲全勝。
鬆綁之後,日向花火沒有立刻跑動,只是依舊安靜地靠在那裡,輕輕地揉著自己的手腕與腳腕。
她不知道,等在自己前方的命運是什麼。
但寧次哥哥自由了,終歸也算是近日以來的唯一一件好事。
她靜靜地蜷縮在那床榻之上,一言不發。
另一邊,因為此前自來也的囑咐,宇智波佐助也覺得十分尷尬,不知該說些什麼。
二人各自低著頭,想著自己的心事,氣氛逐漸變得怪了起來。
「你,吃過東西了嗎?」
宇智波佐助沒話找話。
那邊,日向花火輕輕地點了點頭,低聲答道:
「吃過。」
又是一陣尷尬的沉默。
該死,不然,還是讓她趕緊回去好了。
正待宇智波佐助準備開口的時候,日向花火卻又再一次啟唇輕語,低聲問道:
「那麼,寧次哥哥,已經徹底擺脫了日向一族的命運,開始走他自己的路了嗎?」
「早就開始了。」
宇智波佐助快速答道。
頓了頓,他又覺得自己口氣是不是不太好。
只見他輕咳一聲,再次柔聲說道:
「那個,他已經回來了。意味著,你也已經自由了。
「天也不早了,要不,我這就送你回去?」
日向花火先是一愣。
心中,沒來由地閃過一絲失落。
只見她緩緩地點了點頭,慢慢伸開雙腿,嘗試著向地上走去。
宇智波佐助立刻起身,老實站在一旁,心中,也算是鬆了口氣。
這些天來,寧次的事情實在是令他有些心力交瘁,送走這尊菩薩之後,自己也要好好地休息放鬆幾天。
只見,日向花火緩緩地走下床來,她的步伐顯得有些不穩,仿佛身體有些虛弱。
突然,一陣強烈的眩暈感襲來,她的眼前開始變得模糊。
只見她身形晃了兩晃,徑直便向著宇智波佐助的方向摔了下去。
佐助嚇了一跳,只見他本能地後退一步。
隨後,又用更快地速度向前半蹲了下來,趕在日向花火摔倒之前,將她穩穩地托在懷中。
「靠!君麻呂!!」
低頭看著懷中昏死過去的少女,宇智波佐助不由得感到有些煩躁。
只見他扭過脖子,大聲向著外面喊道:
「你小子是不是打她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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