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醒來,首先聽到的是聲音,或許是因為視覺的封閉,聲音變得格外刺耳,宛如在耳邊放鞭炮一般,松下礱一皺了皺眉,緩緩睜開眼睛,火光慢慢映入眼帘,花了很大功夫,他才真正甦醒過來,而他的眼前是熟悉的背影。
「你醒了。」新之助捅了捅篝火,隨後遞過來一筒清水:「你昏迷一整天了,喝點水吧。」
「謝謝。」礱一接過竹筒將水喝下,隨後看了看躺在一邊的雛田,小姑娘似乎是睡著了,呼吸很平穩,偶爾還發出細聲細語的夢囈,軟綿綿的聲音就像她的外表一樣可愛。
「為什麼曉組織的人要抓你,因為情報不足,之前護送你的忍者死了兩個,如果我沒有及時趕來,你已經被他們帶走了,我需要一個解釋。」新之助的語氣並不嚴厲,但是卻不容置疑,礱一第一次感覺到眼前這個女人是一位忍者,而不是農婦。
「曉組織嗎?原來是叫這個名字。」礱一嘆了口氣,隨後緩緩開口,講述了他的故事。
一邊聽礱一的故事,新之助一邊撥弄著篝火,最後總結道:「所以,身為工匠家族,你們一族掌握著可以將護具和使用者綁定的生物識別技術?」
「生物識別?那是什麼。」這個詞彙讓礱一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他很快就理解了新之助的意思:「如果你是說器物和人之間的認可,那麼確實如此,松下一族打造的護具,會像有智慧的生命一樣,對使用者進行甄別。」
「所以同樣的,也可以賦予傀儡生命。」
「哎,傀儡嗎?說不定可以,不過傀儡都是沒有靈魂的工具吧,沒有靈魂的東西無論怎麼樣都不會打造出靈魂的,賦予護具生命的還是使用者本人,所以可以這麼說,松下一族的打造方法,是將護具作為人體的外延,鍛造鋼鐵構成的肌膚,嘛,不過這樣說很中二就是了。」
松下礱一摸著腦袋,有些不好意思,顯然也是對自己略帶中二的描述有些害羞,但是新之助卻異常認真的在思考著:「那麼如果一個人擁有複數的護具,會怎麼樣?」
「嗯?一般來說也會有這種人的啦,需要定製不同情況下穿的護具,不過沒什麼情況發生,就好像你擁有兩柄苦無一樣,都是你手裡的工具而已。」
「不,我的意思是說,兩個護具都會和主人血脈相連吧,就是類似這樣的意思。」
「哦,嗯,可以這麼說。」
「那麼也就是說,如果有人本身就是以護具為載體而存在,擁有越多的護具,他就越接近永生不死,甚至因為護具本身是他外延出去的一部分,所以可以自由的在其中穿梭。」
新之助的話讓礱一一愣,隨後他哈哈大笑起來:「怎麼可能嘛,想不到你身為忍者比我的想像力還要誇張,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人,不,那已經不是人了吧,和鬼一樣。」
不,新之助沒有說出他想說的話,但是事實上蠍確實已經是那樣的存在了,介於血肉和傀儡之間,也就是說,如果新之助沒有阻止蠍這次的行動,這傢伙恐怕會用礱一的技術克服他最後的弱點,血肉核心將會和傀儡融為一體,甚至和他所掌握的所有傀儡融為一體。
那時候,只要不斷地增加傀儡,蠍就相當於永生不死,而且到時候百機操演也無需傀儡線,可以說那是真正完美的傀儡術,比起新之助的複製人大軍同調還要恐怖,很可能新之助在無意中阻止了一次劇情暴走,將蠍的實力壓縮回了他和原著中相同的水平也說不準。
「總之,在木葉那邊派來足夠實力的隊伍前,你就和我在一起等著吧。」新之助長出一口氣,隨後將篝火挪到一旁,這樣的舉動自然讓礱一有些不解,他看著新之助問道:「你這是幹什麼?」
「吃飯吶,你昏了這麼久不餓麼?」
「你這麼一說倒是……」咕嚕嚕,礱一的肚子配合的叫了起來,讓他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在喜歡的女人面前發出這麼令人不好意思的聲音,真是羞死人了。
新之助無視了莫名其妙臉紅起來的傢伙,然後用木棍扒開了篝火下面的土,原來在篝火下面新之助用泥巴封起來一隻清洗好的野雞,此時敲開外面的一層泥巴,雞肉的濃郁香味瞬間飄散開來,聞到香味,礱一的肚子叫的更厲害了。
「唔,好香的味道。」就連一旁熟睡的雛田都被驚醒了,小丫頭揉揉眼睛看著新之助,隨後眼神飄到了雞肉上。
「我都懷疑你是吃貨了,雛田。」
「……」雛田臉色頓時紅了,不過體力消耗很大的雛田,也忍不住肚子咕嚕嚕的叫了起來,新之助笑著將雞分開,隨後遞給兩人:「快吃吧,我再去抓點吃的就是。」
「好好吃哦,老師是怎麼做的。」嘗了一口的雛田頓時眼睛發亮,只是加了一些鹽巴在雞肉裡面,但是肉質鮮美味道醇厚,簡直比雛田吃過的任何一隻雞都美味。
「對啊,這個味道簡直唇齒留香回味無窮,能享有此等美味……」
「停!」新之助一臉黑線,攔住了要大發評論的礱一,尼瑪好險,這又不是美食番,你這一言不合就要放個bgm來個感人肺腑的餐後感言是要鬧哪樣:「不過是用泥巴將雞肉包裹起來,野雞本身的味道就比普通飼養的家禽要濃,在封閉的泥巴中味道沒有流逝,所以才會顯得格外新鮮,至於你們的感覺……餓久了吃什麼都會很香。」
兩個正準備誇讚一番的人一臉的失望,異口同聲的「哦」了一句,默默吃了起來,新之助這邊則是分出影分身出去繼續找食物,這次吃了一點東西墊底的兩個人沒有猴急,而是蹲在一旁一言不發,全神貫注的看著新之助處理食材。
「我說,你們兩個要不要這麼滲人。」新之助一臉黑線,兩人對視一眼,礱一說道:「我覺得你就算不做忍者,靠這一手廚藝也能聲名遠揚,真是賢惠啊。」
哈?賢惠?女人才賢惠好吧?還有雛田你點什麼頭,你們這是想嘗嘗黑暗料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