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黃昏的陽炎逐漸落入地平線之時,一身白衣便裝,頭上依舊戴著代表「火影」的火之笠帽的千手柱間,漫步來到的木葉的後山崖頂。
「你來啦,柱間。」
斑站在山崖的最前端,感知到背後傳來的腳步聲,突然開口。
從斑所站的這個位置,只要稍微低頭往下,就能夠看到千手柱間的顏雕。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漫步走來的千手柱間,手中還握著那封請辭信。
那是斑的親筆,上面註明,他要辭去木葉最高決策團外交部長老一職。
千手柱間走到斑的身旁,側目朝對方看去,卻發現對方的笑容,令自己已感到有些陌生。
「如果只是因為我的政策理念你不支持,也不需要……」
千手柱間想要挽回,他已經意識到,斑的辭位不是開玩笑。
「那些都無所謂了,柱間。」
斑嘴角上揚的更深一分,「你的目光僅僅是局限在木葉這個村子裡面,就因為如此。」
「我離開之後,接任我外交長老的位置是扉間吧?他對這個位置抱有念想,想必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然後,若你隱退或其他去世,接任你位置的也是他……」
「不是!」
不等斑講話說完,柱間便滿面焦急的打斷了他的話,「我們都是為了木葉的未來,等到我退出後,二代目火影就由你或者泉奈來……」
「所以說你才看不到啊!」
斑再次出聲,聲線比起先前提高了不止一分。
此時夕陽已經完全落入地平線中,昏暗的烏雲下,斑雙瞳中的一雙永恆萬花筒寫輪眼,在這一刻,尤為顯眼。
「真正偉大的未來!」
斑留下最後的笑容,轉身揚長而去。
「等等!斑!」
千手柱間伸手還想阻止,但只能聽到斑背對著他,一邊離開,一邊用冷峻至極的聲音,緩緩道:「遲早我也會跟你有一戰,到時候,在期待我們的再會吧。」
柱間瞪大著雙眼,頭一次感覺斑的背影會如此的陌生。
他不明白斑的話代表著什麼,只是隱約感到,未來已經逐漸朝著自己一個無法預測的方向,狠狠偏移了過去。
……
類似於神社的構造,設立在宇智波一族的制高點位置,這裡作為宇智波一族現最高族會召開地。
就在斑和柱間兩名木葉創始人談話之時,按照泉奈的密令,宇智波伊勢已偷偷將百多名宇智波的族人召集在一起。
他們並非全是忍者的身份,其中八成是忍者,兩成只是普通的平民。
而忍者的年齡,實力等許多方面都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同樣,他們當中也有男有女,有年邁的老者,也有不過十歲出頭的孩童。
但他們都有一個特徵——他們都沒有親人,沒有朋友,也沒有愛人。
應該說,他們都是在過去的戰國時代,失去了親人,朋友,愛人的人。
這些人在木葉創村初期數量很多,他們也是對於千手最為憎恨,最反對和千手結盟的那一部分人。
雖然在那之後,有不少人受到木葉的影響而走向光明,但也有像他們這樣,無法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一直過著像這樣一般,渾渾噩噩,醉生夢死的生活。
其中,一名叫做「宇智波佑介」的青年中忍皺眉道:「把我們召集到這裡來,到底是為什麼?」
雖然他們之中大部分人是忍者,但是幾乎都沒有佩戴木葉的護額。
因為他們都不想和千手共處一村,這樣的人,在千手家族中,也是有的。
「連這樣的耐心都沒有嗎?」
就在這時,泉奈從內室走出,對眾人道。
「副族長!」
所有人不敢怠慢,當即低頭行禮。
泉奈揮了揮手,示意眾人抬頭,「我知道,你們都是內心一直停留在那個戰亂的時代,未能從過去的陰影當中走出來的亡靈,或許你們當中很多人,直到被我叫過來為止,都想著怎麼了卻餘生吧?」
「現在我給你們一個新的選擇,跟斑一起,離開木葉。」
泉奈話音剛落,剛才還有些吵鬧的會議堂,頓時陷入一片死寂當中。
半晌過後,一名年過六十的老者才滿不相信的開口,「副,副族長,您剛才,在說什麼?」
「我已經決定,要離開木葉了。」
這個時候,會議堂的大門突然打開,結束了和千手柱間對話的斑已然返回,大步走到泉奈的身旁,「你們誰願意一起來?」
所有人面面相覷,半晌過後,宇智波佑介弓腰以示恭敬,問道:「族長,副族長,我的父母,還有兩個哥哥都被千手所殺,這八年以來也過著渾渾噩噩,要離開木葉,也沒有過多的留戀,但……為何族長突然做出這個決定呢?」
斑眉頭皺了下,他不太擅長說明,而且將泉奈的計劃說給他們聽到底合不合適,斑也拿捏不准。
「永遠,永久的和平。」
泉奈出聲道:「雖然現在還不能跟你們解釋清楚,但是,這是為了宇智波一族,也是為了實現真正的的和平,真正不會再有人死去的完美和平。」
「我現在要說的只有一句話,」
泉奈語氣鏗鏘有力道:「選擇相信我們的,隨斑一起離開,開始新的生活,我肯定的告訴你們,絕對沒有在木葉時這般舒適,我口中【真正的和平】,也不會早早的在你們這一代完成,在這樣的前提下,還願意跟隨大哥離開的,有誰?」
一時間,在場百多號人都開始猶豫不決。
未知的道路,是最恐怖的。
即便他們對於木葉並沒有多少留戀,但要跟著斑走上一條未知的道路,還需跨越內心的心理障礙。
大約半分鐘後,那個叫「宇智波佑介」的青年忍者率先出聲,「若真能像副族長說的那樣,不會再有族人像我這樣失去父母和兄弟,我願意追隨族長一起離開!」
斑眉頭輕揚,多看了他一眼,默默將這小子記在心裡,以後應該還有用處。
這時,泉奈再度開口,「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