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六百二十章 禁忌

  「說吧。」

  面對血月銀袍人的最後補充,羽田一葉微微吸了口氣,簡單的開口道。

  沒有一絲破綻嗎?

  還有,他所說的這副身體,是什麼意思?

  不過,嘴上似乎是認命的妥協,但是羽田一葉的內心卻是並沒有妥協。

  只是,他不動聲色的打量,換來的卻是「無懈可擊」這個結論。

  此時此刻,血月銀袍人雖然是略微低著頭的,看上去視線是低垂的,並且似乎自己是在他視線之外的,並且身體也是作貫穿後正常的微微的蜷縮狀,是真的胸膛被貫穿的模樣,但是,羽田一葉卻是沒有找到任何的破綻,仿佛這個宇智波信彥就算是受傷也無懈可擊的。

  或者說,就算是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勢,自己仍舊無法和這個人匹敵。

  甚至,現在,實際上,他是被控制的那一個。

  他很清楚,雖然這個宇智波信彥的目光並不在自己的身上,但是,只要他有任何的異動,迎接他的可能就是無法挽回的情況。

  這就是……

  差距嗎?

  而這一刻,羽田一葉也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和這個超越了忍界的存在的差距。

  都已經不是單純的實力上的差距,而是次元上的差距。

  當初,瀧千葉教授自己仙術的時候,因為學習速度太快,他認為自己至少也是能夠憑藉仙術和宇智波信彥一戰的存在。

  但是,現在看來,他錯了。

  錯的離譜。

  這不是能否一戰的問題,而是次元的問題。

  仙術,已經算是通往最強那一類的力量了,幾乎掌握仙術的話,其實力至少也在影級以上。

  這或許已經足夠羽田一葉叱吒忍界,無論他怎麼不依託忍村存在,都能夠生活的非常滋潤。

  甚至可以說,各大忍村都會對他充滿善意。

  而各個小忍村,基本上都要爭相巴結。

  就算是進入黑暗世界,他一個人也足以成為一個龐然大物。

  但是,面對宇智波信彥,僅僅是仙術,還不足夠。

  遠遠的不夠。

  甚至,只有被拿捏的份兒。

  就像,現在這樣。

  乃至,對於宇智波信彥現在的狀態,他都沒有辦法判斷出來。

  「嗯……這麼說吧,我之前也說了,這副身體已經不行了,其實這並不是我的本體,而是我的靈偶。」

  而這個時候,聽到羽田一葉這麼說,似乎之前一直在思考怎麼解釋的宇智波信彥也正好找到了敘述的突破口,開口道。

  「靈偶?」

  聽到這話,羽田一葉眉頭微微一皺,似乎是下意識的問道。

  這麼開門見山就將我所疑惑的「這副身體」給說出來了。

  這個傢伙,是真的只是找一個說頭。

  還是,看穿了我的疑惑。

  這是……

  一種威懾?

  而這個時候,他的心口卻是猛地一跳。

  直接將自己本體不在這裡,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副身體」坦然相告?

  這肯定不是什麼開誠布公那麼簡單啊!

  這也是一種威懾,一種加強掌控的手段啊!

  這是,一種高位置對低位置的心理戰啊!

  果然……

  這傢伙,學的真快,瀧千葉那一套。

  他學會了!

  而且,發揮的相當出色。

  同時,想到這裡的羽田一葉,眼睛卻是微微眯了眯,心中明了之餘,卻是掩不住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這是一種,他除了從瀧千葉身上之外,從來沒有感受到過的感覺。

  別人都說瀧千葉是罕見的天才,擁有著可怕到令人永遠無法想像「進化」能力。

  但是,無疑這是錯誤的。

  眼前的宇智波信彥,才是那個可怕到仿佛能夠進行令人無法想像的「進化」的存在。

  因為和瀧千葉走得近的緣故,關於九尾之夜宇智波信彥的表現,羽田一葉多少也知道一點,況且有時候瀧千葉也是經常掛在嘴邊的。

  宇智波信彥一開始不過是只有力量的莽夫,雖然看似有謀略,但本質上還是依仗力量的那一類。

  但是,十幾年的時間,他卻從一個莽夫,進化成能夠和瀧千葉這樣的忍界第一謀略家比謀略的存在。

  這種學習能力,說可怕,似乎還有點侮辱了這份能力。

  最可怕的,是這個宇智波信彥才是。

  「沒錯,這是一門從名為靈化之術的木葉禁術中,衍生出來的術,我叫做靈傀儡之術,當然叫做靈偶之術也可以。靈感可是源自那位木葉的守護神,瀧千葉。」

  而這時,對於羽田一葉的疑惑,宇智波信彥點點頭,很是乾脆的開口道。

  言語間,似乎對這種稱為禁術的術,並沒有任何隱瞞的意思。

  至少,對羽田一葉,沒有任何隱瞞的意思。

  嘖!

  看來,最終目的雖然不是拖延時間,但是,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附帶著是可以拖延一些時間。

  而聽到這一句,羽田一葉幾乎下意識的挑了挑眉頭。

  聽這宇智波信彥的意思,這一番敘述到正題上,可是要一段時間了。

  不管怎麼說,還是不能就這樣束手待斃了。

  不過,這個時候,羽田一葉也沒有真的準備就在這樣聽下去,他的目光雖然是沒有動,但是眼角餘光卻是已經將這周遭的情形和現在血月銀袍人的動作體態都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

  只是,他並沒有發現可趁之機,這個宇智波信彥就站在那裡,狂暴的仙術雷遁查克拉在手中躍動著,能夠感受到那種貫穿胸膛的感覺。

  但是,就是沒有那種虛弱感,仿佛他刺中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人偶一般。

  從宇智波信彥的語氣之中,也並沒有發現任何的被刺中的感覺,就好像他這一槍並沒有刺中這個宇智波信彥,或者說,刺中這件事情,就是一個虛幻的存在一樣。

  即是說,隨著時間的推演,鮮血的流淌,這個宇智波信彥完全沒有任何的虛弱,更沒有任何的破綻。

  他竟然無從下手。

  而這中間,他還常事製造一些視覺死角,比如說將另外一隻原本就略微背在身後的手完全的藏在背後。

  但是,就在他即將有所動作的一瞬間,這個宇智波信彥的頭卻是微微抬了起來,朝著他的背在背後的手那邊看了一眼。

  是很明顯的看了一眼。

  而他的心中自然而然的就升起了一種被看穿了的感覺。

  也幾乎是本能的就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不過,雖然如此,此時此刻,他仍舊是沒有打算束手,心思仍舊是相當舊是相當的活泛。

  至少,這個時候,情況並不允許他聽什麼長篇大論。

  所以,這就是靈偶嗎?

  當然,雖然情況並不允許,但不妨礙他從這個血月銀袍人的話語裡面汲取有用的信息。

  很顯然,眼前的這個血月銀袍人,就是所謂的靈偶之術或者靈傀儡之術的靈偶,或者說,靈傀儡了。

  即是說,眼前這個被貫穿的血月銀袍人,並不是宇智波信彥本人,而是宇智波信彥的傀儡。

  宇智波信彥此時應該在某個地方操控著這個靈傀儡或者靈偶。

  而無疑,眼前的這個靈傀儡或者靈偶,是活人,流溢的鮮血足夠證明這一點。

  顯然,這靈傀儡或者說靈偶之術,和砂隱村的傀儡之術是有差別的,這個靈偶或者靈傀儡之術,操控的是活人!

  為什麼宇智波信彥的聲音沒有任何變化?

  為什麼這個血月銀袍人的體態上,一絲破綻都沒有?

  因為,這個血月銀袍人,只是一個傀儡啊,不管受什麼傷,都能夠按照宇智波信彥的意願保持無破綻的體態。

  而且,這個血月銀袍人第一時間察覺到了自己藏得很好的一手,很有可能,並不是他真的察覺了,而是藏在某處的宇智波信彥看到了,而那個扭頭,只不過是宇智波信彥的警告罷了。

  這下!

  事情可麻煩了!

  而想到這裡,羽田一葉的內心,卻是徹底的凝重了起來。

  眼前的血月銀袍人是傀儡,攻擊他沒有任何意義,而本身的宇智波信彥還藏在暗處,就算他擊毀了傀儡,他仍舊是會被暗中的宇智波信彥再度掌控。

  又是不再一個次元的對手,又是藏在暗處,這個組合,就算羽田一葉智慧超群,此時也是無法可想。

  「看來,你已經想明白了,和聰明人說話就是不一樣。沒錯,我操控的是活人,真正的活人,不是死後做成傀儡,而是做成傀儡之後還是活的。並且,本人也不需要在一定的範圍內操控。」

  而這個時候,血月銀袍人又開口道。

  不過,這一次,羽田一葉卻是並沒有說話,只是皺了皺眉頭。

  不需要再一定範圍內操控?

  就是沒有操控距離限制?

  即是說,他可能出現在任何地方,宇智波信彥本身可能是在任何地方!

  我……

  根本沒有辦法找到!

  又是……

  心理施壓!

  而這個時候,他的心中卻是瞭然。

  這個宇智波信彥,是又對他進行了心裡層面的攻擊。

  「當然,這是禁術了,無論如何,這都是褻瀆生命的做法。不過也無所謂了,也並不是我第一個使用。」

  對此,血月銀袍人又開口道。

  「不是第一個使用?」

  而這一次,羽田一葉又是敏銳的抓到了什麼,只是這一次他並不能沉默。

  不是第一個……

  按照他的說法,難不成?

  而這個時候,他的內心卻是翻騰起了一股驚濤駭浪。

  「沒錯,第一個褻瀆生命的,是瀧千葉。」

  聽到羽田一葉幾乎是脫口而出的話語,血月銀袍人立時開口道,言辭之中,卻滿是斬釘截鐵的肯定。

  「只不過,稍稍的和我的用法不一樣而已。」

  末了,他又補充了一句。

  「所以,你懷疑我就是瀧千葉,是因為他的使用方法?」

  對此,羽田一葉眉頭緊皺,開口道。

  控制活人?

  又是靈化之術的分支運用?

  雖然搞不清楚原理是什麼,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宇智波信彥,應該是從靈魂層面上控制了眼前這個人。

  是抹去了這個人的靈魂進行控制……

  還是,以控制其靈魂的方式控制?

  瘋了嗎?

  這個人!

  不!

  不只是這個宇智波信彥,還有瀧千葉,他也瘋了嗎?雖然使用方式不一樣,但是,他應該也是通過靈化之術進行對靈魂的操弄吧!

  這兩個人……

  遠比想像的要可怕!

  原本,還以為瀧千葉和這個傢伙是有本質的區別的,但是,現在看來,卻是沒有任何本質的不同!

  而這個時候,羽田一葉的心中,則是泛起了這麼一個駭然和略略有些憤怒的想法。

  尤其是再度看到眼前這個人胸口那汩汩快要流盡的鮮血和無動於衷的體態。

  這種操控靈魂的術,簡直就是這個忍界黑暗和邪惡的最極端的體現。

  怎麼可以……

  做這樣的事情!

  這種術……

  而隨著這種想法掠過,羽田一葉的牙關也微微的咬了起來。

  「看你的樣子,似乎你對瀧千葉這個人,還沒有徹底的了解,不過也是,在靈魂的研究上,比我更早,更早很久得到靈化之術的他,可是比我造詣還要深,在分離出靈魂的時候,分離靈魂的記憶,也不是不可能的。」

  對此,血月銀袍人卻並沒有證明回答他的話語,相反,卻仿佛是已經看穿了他內心的想法一般,開口道。

  「什麼意思?」

  而這個時候,羽田一葉幾乎是下意識的問道。

  分離記憶?

  瀧千葉能夠分離我的記憶?

  這一刻,他卻是已經聯繫到另外一個他所一直懷疑的點。那就是他的記憶,如果瀧千葉能夠做到分離他的記憶的話,或許之前他已經否定的事情,可能就是真的了。

  「相比於我,瀧千葉的野心更大,他想挑戰神的權威。」

  而聽到這個問題,血月銀牌人卻似乎是笑了一下,不乏嘲弄的開口道。

  「挑戰神……的權威?」

  與此同時,聽到這話的羽田一葉卻是微微瞪大了眼睛,下意識的看向了那個血月銀袍人,開口道。

  糟糕!

  但是,就在他抬頭的一瞬間,他的心口就是咯噔一下,猛地跳快了一拍,幾乎這一聲就要脫口而出。

  卻是,終究沒有說出來。

  此時此刻,他裸露的左眼之中,原本三勾玉的瞳孔,卻是已經化作了一個奇異圖案。

  他的整張臉,也慢慢的呆滯了下來。

  「晚了。」

  而這個時候,在他前方的血月銀袍人,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平視著他,兜帽下的煙霧以他的左眼為中心緩緩的合攏,將那隻猩紅的有著奇異團的眼睛輕輕的遮住。

  「接下來,就讓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龍千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