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所以才讓我收下這枚捲軸,原來是這個意思嗎?
這份封印術,或許不是掐住我們日向一族的命脈,而是,給了我們日向一族一個機會。
只是,用法不同,就能造成這樣截然不同的結果。
果然,千葉大人,是特別的。
看著前方瞪大了眼睛的日向寧次,日向日足心中卻是慢慢的安定下來了,從自己侄子的嚴重,他看到了那份仇恨的消退,他解決的非常好。
今天,他兩次放下了尊嚴,用最卑微的方式,最不符合日向家主的方式,也是可能會承受相當大的後果的方式請求了兩次,無疑,是收穫了整個日向一族現階段最大的善果了。
說實話,有些事情,他偶爾的時候,也會想起,而且每每想起,總是感覺到惋惜,幾乎每每都是嘆息扼腕。
比如說,當初太快的給日向寧次刻上了籠中鳥。
是的,其實日向日足一直都非常的後悔,他沒有想到,竟然差距會這麼大。
自己的女兒,和自己弟弟的兒子,天賦差距竟然會這麼大。
完全沒有可比性。
倒不是他不看好自己的女兒,而是,自己的女兒,並不適合現在的日向一族,不適合現在的時代。
她沒有辦法撐起整個日向一族。
而自己弟弟的兒子,卻是從小就表現出來有時候連他都忍不住發自內心顫抖的天賦。
從那以後,他就不止一次的感嘆,這才是日向一族繼承人該有的資質。
但是,當時已經刻上了籠中鳥,他也只能夠無奈嘆息罷了。
而也是那個時候,正巧發生了那一件事情,從此兄弟隔閡,不復當年那麼親密,一直到最後,自己的弟弟要代自己死的時候,兩人的心結才解開。
他也很清楚,為什麼一向親密的弟弟會做出那樣的舉動,甚至直接就泛起了殺意。
說實話,當時的他,也有些看不下去。
即便是自己的女兒,在看到和眼前的少年的差距之後,他的內心也充滿了愧疚。
日向一家,應該由眼前的這個少年繼承。
正因為這份才能的差距,才讓自己的弟弟在那一刻失去了理智。
想想誰不會呢?
自己也就算了,僅僅只因為幾秒鐘的時間,一個成為了宗家,一個只能是分家。
但是,這延伸到自己的子女,如果自己的子女只不過是一個碌碌無為的普通忍者也就罷了,但是,卻偏偏是不世出的天才。
原本,整個日向應該由他繼承。
現在只能夠保護一個遠遠不如他,看上去很有可能是一位庸碌的繼承人。
這個時候,就算是日向日足自己也會產生殺意吧。
其實,這裡日向日足是理解自己的弟弟的,但是,他畢竟是日向的宗家,有些規矩,是不能亂的。
如果一個分家真的在場打死或者打傷了宗家的話,那麼,整個日向不是要亂套嗎?
況且,就算是不成器的女兒,那也是自己的女兒啊!自己又怎麼能夠看著她被人攻擊?
不!
應該說,自己的女兒在自己的面前遭受攻擊,他又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又怎麼可能不發怒?
所以,氣急的他,一下子就用上了籠中鳥。
可能這個時候,就已經給寧次的心理產生了影響吧,不好的影響。讓他對籠中鳥產生了厭惡。
也因為對籠中鳥的厭惡,才讓他覺得自己生父的死,是因為自己逼迫所致。
所以,才產生了難以消解的仇恨。
算是,一種先入為主吧。
不過,日向日足也知道,這是自己咎由自取,是自己理虧。
當然,不是說他當時不應該阻止,而是不應該使用籠中鳥這種帶有一種從屬性質的極端方法去阻止。
他當時完全是可以用更溫和的手段阻止,這樣,彼此還能夠有一個下了台的餘地。
而那一次,自己還有一個疏忽的點。
那就是自己的女兒的心情,無疑,那個時候,是對她產生負面的影響,讓她日後越來越自卑和瑟縮,甚至有時候他都看不下去。
最終,只能假裝冷漠,交給了夕日紅,期望在村子的培養下,能夠讓她找回自信和自己。
當然,從現在看,還是非常成功的。
其實,自己的女兒資質並不是有多差,只是和寧次比起來差的有點遠罷了。
不是她矮,而是她身邊的寧次個子太高了。
所以,才造成了她太過平庸的樣子。
還有一點,日向日足也不得不承認,之所以交給夕日紅,是因為自己的次女表現優異的天賦,雖然和寧次相差一段距離,但是也算是次選了,也能夠撐得起日向了。
不過,這並不是他無情。
而是,家主做了這麼多年,他早已經習慣摒棄私情,將日向的未來當做自己第一考慮和第一優先級的事情。
不然,當初,他也不會向宗族妥協,沒有堅持自己的雙宗家的理念,給才3歲的寧次刻上了籠中鳥。
種下現在的禍根。
而原本,這種事情,這樣的仇怨,基本上是沒有辦法解決的。
就算日向寧次在自己的下跪道歉和當初日差以防萬一留下的書信,能夠開解寧次。
但是,現在千百年來的弊病已經浮出於表面,並且已經禍及整個家族,上升到了村子乃至國際層面。
雖然這一次,仗著日向這麼多年的功勞和苦勞,村子給足了面子,基本上就沒打算進行處理。
但是,一次可以,如果日後有兩次,三次呢?
宗分家制度的弊端不清除,難道不會產生第二個寧次、第三個寧次嗎?
而且,總分家制度的矛盾,已經是激發了一場內部叛變了。
當初的真介叔叔,不就是因為宗分家制度而發起的叛亂的嗎?
並且,真介叔叔是在還在宗家的時候,地位還是非常穩固的時候發動的叛亂。
這代表著什麼,真介叔叔並不是為了自己發動的叛亂。
即是說,這種制度的弊端,連作為優勢方的宗家也都看不下去了。
為了日向一族的繁榮昌盛計,這都不是一件得過且過的事情,日向日足可不奢望自己之後,會產生一個天賦異稟,帶領日向一族改革陳弊,創造一個更合理更有生命力和延續性的制度。
而且,就算出現這麼一個人,如果那個時候積病已久,又要多少鮮血,才能夠撥亂反正?
那個時候,是不是就算是撥亂反正了,日向一族是不是會一蹶不振,從此退出歷史的舞台?
這個險,他不能冒!
說實話,這件事情爆發出來之後,他第一時間考慮的並不是寧次的問題,而是,整個制度的弊端,從小在真介叔叔的耳濡目染之下,還有自己的父親的教育,日向日足其實很早就看出了這種制度的弊端。
甚至,曾經也很熱血的立志要改變這一切。
但是,日向一族千百年來,內部雖然沒有明顯的派系,遇到什麼事情也是能夠勠力同心,共赴劫難的,但是,卻是還有守舊派一說的,而且因為宗分家制度的關係,守舊派的勢力空前強大,基本上沒有改革派的存在。
雖說這些守舊派也是謹遵著家主的號令,但是,遇到改革這個問題,卻是家主都沒有辦法執行的,只能夠妥協。
而之所以卡住這個問題的,其實也並不是守舊派的觀點,而是具體的實施,他沒有辦法說服守舊派的原因,是沒有辦法解決籠中鳥這個問題。
除了籠中鳥之外,又有什麼辦法,能夠保證分家百分之百的效忠宗家,保持內部穩定和繁榮?
還有比籠中鳥更有效的辦法嗎?
畢竟,日向一族完全是依靠著籠中鳥保持著高度的統一,能夠保證令行禁止,只要家主有能力,能夠支撐的起來,日向就不會有任何的問題,而且就算家主能力不行,只要抱緊木葉,就不會有什麼內鬥節外生枝之類的事情。
只要木葉在,日向一族也必定能在。
雖說籠中鳥實在是有爭議,但是,這是維繫著現在的日向一族的根本。
不然,也不會說千葉抓住了日向一族的命脈了。
而籠中鳥是無解的,一旦刻上了,就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事實上,日向的歷史上也發生過分家能力比宗家強的案例,如果讓這個分家繼承,日向一族會更好的情況,也並不是一次兩次。
這籠中鳥在保證日向一族的繁榮昌盛的同時,也是一點餘地都不給日向一族。
當然,這也並不是說,籠中鳥扼殺了日向一族,讓日向一族變成了壓抑和壓迫的一族,而是,不適合這個時代了。
籠中鳥的發明,現在可以追溯的最早的時期,應該是在戰國時期,當初的日向一族,其實和現在的日向一族有些相似,那個時候的日向一族嚴格上是保持中立,不參與任何鬥爭的,但是,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加上戰國時期那種根本不可能獨善其身的情況,日向一族強大的血繼限界,也是被無數人垂涎,幾乎每一天都有好幾起擄掠事件,雖說,日向一族的強大,在保持中立的情況下,完全能夠守住,但是所謂雙拳難敵四手,面對越來越多的垂涎著,殺之不盡的垂涎者,當時的家主就拿出了籠中鳥,鐵腕一般的頒布了宗分家制度,這才讓那些垂涎者消停。
當然,即便如此,日向一族一直被騷擾直到今日。
或許,在那個時代,籠中鳥是為了保護日向一族,沒有人有怨言,當時的局勢,這也是無奈之舉,所有人都理解,加上宗家每一次都能夠站對隊伍,最終給了日向一族在木葉的地位和安居樂業,自然無可指摘。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這是一個相對和平的年代,村子對一族的保護也到了方方面面,已經不再是當初的極端環境了,再用這種極端手段,難免會引起一些怨恨。
而且,這種極端的手段,非常時期能有奇效,但是在非常時期以外的情況,卻是會容易因為其極端,而產生各種各樣的負面效果。
且因為籠中鳥無解的特性,這項制度會變得非常的絕對,就算是家主要改變,有時候也有心無力。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有了未來的火影給的這份封印術,一切就都是可以改變的了。
就算是被刻上了籠中鳥,如果有更賢明的分家,就可以用封印術封印籠中鳥,成為宗家,可以繼承日向一族。
並且,如果遇到什麼不公正的事情,也可以先封印了籠中鳥,以一個對等的身份談話,這樣可以減少許許多多不必要的仇怨,更加的人性化。
有了這一份餘地。
籠中鳥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完美的制度,一來可以最大限度凝聚凝聚力,二來也可以用封印術作為獎勵,不斷的給予忠心耿耿的人以自由,來換取有別於籠中鳥的強制性造成的忠誠,實現真正的穩定。
這對日向一族的未來,可以說是現階段,最光明的一條路了。
而這一條路,就從日向寧次這位分家,接掌日向一族開始!
這就是,他日向日足給日向一族最大的改革!
也是實現故去的親人好友的理想的最大的一步,他作為日向家主所能做的最大的貢獻了。
「日足……大人,您這是……」
而這個時候,日向寧次似乎終於從一連串的顛覆自己以往的想法之中緩過來,看著推過來的捲軸,頗有些不知所措的問道。
「這是能夠封印籠中鳥的封印術。」
對此,日向日足解釋道。
「籠中鳥,能被……封印?」
而聽到這句話,日向寧次再一次的感覺到自己的常識被顛覆了。
完全顛覆的那種。
籠中鳥,還能被封印?
「是的,以前是不能,但是,木葉誕生了一位封印術的天才,創造了這封印術。」
對此,日向日足如實答道。
「是誰?」
而聽到這句話,日向寧次幾乎是下意識的問了出來。
「瀧千葉。」
聞言,日向日足的回答也是簡潔乾脆。
說實話,現在日向日足很激動,他更加迫切的是想要日向寧次接受繼承人之位,這樣,他的改革,就可以開始了!
至於,日向寧次現在的震驚,其實是有點無關精要的。
瀧……千葉?
而聽到這句話,日向寧次微微一怔,隨後,似乎有些事情突然間就想明白了。
原來如此,所以,他才能逼迫日向一族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