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以後,雪奈就消失在了日向一族中的所有記載中了。」
微微蹙著眉頭,臉上帶著些許的陰霾之色,千葉緩緩的頓住了話頭。
「大概。」
隨後,似乎是又思考了一下,他補充了一句。
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不過,他這補充的話語,卻並沒有引起已經有些目瞪口呆和驚愕莫名的日向寧次和天天任何的反應。
此時此刻的兩人,幾乎是瞪大了眼睛,滿眼的都是毫不掩飾,不,無法掩飾的震驚之意。
難以想像,村子,不!日向一族竟然發生過這麼重大的事情,而且還是在不遠的過去,僅僅十幾二十年前。
尤其是日向寧次,他都不知道竟然還有這麼一段過往。
更難以相信的是,他是真的有一個姑姑,名叫日向雪奈的姑姑。
「後來呢?日向真介叛變之後呢?發生了什麼?日向雪奈怎麼樣了?」
然後,想到這裡的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道。
「……」
對於兩人異口同聲的問話,千葉微微一愣,似乎是沒有想到兩人的反應竟然會這麼大。
並且,這麼輕易的就相信了自己所說的。
說實話,原本他還以為,突然之間,就將當年日向真介叛變的事情告訴他們,他們還會強烈的懷疑一下,少不得自己還要解釋一番,並且,可能自己的解釋還沒有用。
當然,自己的解釋沒有用,也算是千葉相當樂意看到的情況,因為這樣,他就可以以尋求證人為由,製造一個自己在場的日向寧次和日向日足見面的機會。
這樣,他就可以進行後續的操作。
算是一個契機。
但是,現在這兩個孩子竟然深信不疑,甚至還已經徹底的燃起了吃瓜的心。
特別是天天這個小丫頭,那亮閃閃的眼神,完全就是一副女孩子遇到大八卦時候的神情。
倒是,日向寧次的眼神中多了幾分迫切,顯然事關自己的家族,自己的親人,還有改進後的柔拳法。他多少還是非常上心和著急的。
那麼,接下來,該怎麼說好……
而這個時候的千葉,心中也是略微的有些猶豫。
「所以,接下來是你做了什麼嗎?」
不過,這猶豫間,眼中閃爍著迫切的日向寧次,卻似乎是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什麼,當下開口道。
「剛才,你是說,這件事情,是你辦壞了的吧?」
顯然,日向寧次是聯繫了一下上下文,猜出了這一點。
「對啊!你辦了什麼事情,把這件事情辦壞了,你說的日向真介叛變,隨後這位雪奈……阿姨就被日向一族除了名,咦?不對啊,按照道理的話,作為叛變者的直系親屬,這個雪奈阿姨,不應該只是被除名吧,再怎麼說,也是被囚禁或者軟禁啊?這裡面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那個時候,做了什麼?」
對此,天天反應也是相當的迅速,瞬間理通了好些東西。
原著中的天天是這樣的嗎?
這丫頭反應幾乎和寧次一樣快了啊!
而聽到這一句,千葉的內心中,立時就湧現出了這無奈的念頭。
反應太快了!
壓根就不給他思考怎麼引導事態發展的走向的時間啊!
講真的,現在的千葉,對天天的反應是真的有點刮目相看,甚至比日向寧次學會了雪奈的柔拳法更加的驚奇。
原著中的天天,其實是一個相當花瓶的角色,倒不是說她的實力花瓶,而是對她的描寫實在是太少了。
唯一的印象點,可能就是丸子頭的中國風女孩這樣的設定了吧。卻是並沒有什麼關於她的實力方面,資質方面以及思維方式方面的任何描寫。
幾乎可以說,對於天天本人的描寫,無限趨近於人。
原著中,她的最高光時刻也就是見到了雲隱的神器,然後,使用刷了一波戰績。
其他就沒什麼了。
甚至,千葉也因為原著的故友印象而有些忽略了這個女孩子。
現在看來,這個女孩子不管實力如何,在修煉方面的資質又是如何,這份敏銳的心思,即便不如日向寧次,也不會差太遠。
只不過,是因為在老師和天才同伴的光環下,有些不起眼罷了。
但不起眼不代表她就真的不起眼了。
至少,現在千葉看來,天天未來成為中忍和上忍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畢竟,原著中的天天似乎因為寧次的死去,而後來並沒有作為忍者生活下去,而是開了一家忍具店。
當然,不排除未來的六代目火影卡卡西和七代目火影漩渦鳴人對她有什麼另外的安排,才喬裝成忍具店店主的。
但是,不管怎麼說,就沖現在天天所表現出來的情況,只要她日後一直能夠作為忍者生活下去,成為上忍,還是不成問題。
至於精英上忍以上,千葉卻是不敢保證了。
「看來,是瞞不了你們啊!」
而聽到兩人的話語,想到這裡的千葉,微微嘆息了一口氣,開口道。
聽到這話,日向寧次和天天卻是都沒有再說話,只是微吸了一口氣,擺出了嚴肅認真的傾聽之色。
「那一場叛變,日向真介當場死亡,其後許多有關聯的人也進行了一次大清洗。而雪奈,也被印上了籠中鳥,被幽禁在日向一族中。後來,在四代火影的暗中幫助下,才由我的老師代為照顧,生活在這裡。」
對此,千葉也沒有廢話,直接開口說道。
「這裡?」
而聽到這句話,日向寧次和天天又是忍不住開口道。
「是的,日向真介叛變之後,雪奈就生活在了這個和式小木屋中。樓上還有她的房間,而你們眼前的這片花海,也是她的功勞,當初建造這個小木屋的時候,就是她栽種了這些花兒。」
聞言,千葉點點頭,如是說道。
「那這個小木屋,是雪奈阿姨的屋子?」
對此,天天又開口問道。
「不是,這個小木屋,是我居住的地方。」
聞言,千葉搖搖頭,直截了當的開口道。
「呀!你的屋子?」
而聽到這一句話,天天的反應卻是嚇了千葉一大跳
,只見天天仿佛是嗅到了血腥的鯊魚一般,一把按在了日向寧次的肩膀上,整個人都傾探了過來,眼中一片亮閃閃,口中更是激動莫名的說道。
反而是被她壓在胸下的日向寧次歪著頭,一臉茫然的看了看這個近在咫尺的清秀少女,幾乎都忘記了該做什麼表情。
「嗯……」
對此,千葉也幾乎一臉發蒙,完全不知道為什麼天天一下子這麼興奮。
「那……你們是同居?結婚?有孩子嗎?」
隨後,得到肯定的回應之後,天天似乎是更加興奮了,口中一連串的問題就蹦了出來。
哈——?
而聽到這一連串的問題,千葉和日向寧次的反應卻是如出一轍,都是整個人都詫異的目瞪口呆了起來。
結婚?
有孩子?
而這個時候,兩人幾乎是同時腦袋一片空白,心中大大的兩個問號。
這丫頭……
是什麼個腦迴路啊!
現在的女孩子,不,是女忍者都是這樣的嗎?
尤其是千葉,此時整個人都似乎有些不好了。
不過……
似乎同居,是可以算的吧。
而整個人都有些不好的關口,千葉的內心深處,一些以前從來沒有,過去從來沒有,現在也從來沒有意識到的東西,卻是在慢慢的生根發芽,漸漸的浮現在他的內心之中。
不過,這個念頭也不過是一閃而過,在他的印象中,雪奈始終是雪奈,同居這種在旁人看來很曖昧的事情,對千葉來說,幾乎是習以為常的事情。
哪怕時過經年,在千葉的回憶之中,那也是習以為常的事情。
因為,和雪奈的生活,他已經習以為常了。
而雪奈,已經是他生活,不,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
說實話,在剛剛失去雪奈的時候,他是相當的不習慣沒有她的日子,每每不經意間,總是會流露出雪奈在身邊的反應。
比如吃飯的時候,會習慣性的往後看,有時候不注意的話,直接會喊出「雪奈,吃飯吧」或者「雪奈,要吃飯了嗎?」之類的話語,只不過,每每回頭看去,都沒有了那沒什麼表情,但卻談不上冰冷,只是由衷的讓人感覺到安心的俏媚的面龐,以及那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每及此處,千葉心中的悵然若失,總是久久難以平靜,原本做好的飯菜也難以下咽了。
如果非要形容一下的話,那就是,雪奈就是那個一直在千葉的身邊,陪伴已經習以為常到滲入潛意識裡面了。
這也是在失去雪奈之後,千葉才領悟到的。
如果雪奈還在他的身邊的話,恐怕,他不會意識到雪奈的這種重要性。
「咳!」
而就在這時,日向寧次卻是慢慢的反應了過來,臉頰不知怎麼的微微一紅,輕咳了一聲。
「那個,天天……注意禮儀。」
然後,似乎是由於了一下,紅著臉拍了拍天天的肩膀,口中說道。
「嗯?什麼?」
對此,天天一開始還有點茫然,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寧次,隨後,猛然間,「呀」的一聲,天天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整個人猛地就是一縮,捂著胸完全的就躲在了日向寧次的身後,臉頰通紅。
「如果是同居的話,我們很小的時候,就在日向真介的安排下,住到了一起。不過,結婚有孩子,那就是無稽之談了,她在十一歲的時候,就犧牲在了九尾之夜,如果她還活著的話,現在或許……」
而這個時候,沉默了一下的千葉,卻是再度嘆了口氣,隨後老老實實的開口說道。
只不過,這一次,說到最後,他自己本人卻是一怔,心中忽的泛起了陣陣漣漪。
活到現在……
同時,陣陣漣漪中,他的腦海之中,卻是不自覺的浮現出那張俏媚的面龐,以及那少女長大後的模樣。
如果活到現在,我們還同居在一起……
然後,莫名的,他的思緒就歪到了某個方向。
「咳!」
不過,這歪過去之後,千葉立馬就警醒了起來,當下輕咳了一聲,將自己從思緒中拉扯開來。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十一歲就戰死在九尾之夜了?」
而聽到這話,天天先又是眼前一亮,但是眼角餘光卻是瞥見了後背微微有些僵硬的日向寧次,隨後似乎又想到了什麼,這眼中的一亮,卻是變作了更為猛烈的羞澀,隨後,似乎是掩飾什麼一般,下意識的開口。
同時,日向寧次也幾乎是說出了一模一樣的話語。
只不過,相比於天天的掩飾成分,日向寧次的驚震卻是要純粹的多。
雖然說從眼前的瀧千葉的字裡行間,不難看出,這個日向雪奈,自己的姑姑雪奈,是應該已經不在人世了。
但是,他卻沒有想到,自己的這位姑姑,竟然是在九尾之夜犧牲的。
而這裡,這個瀧千葉使用的是犧牲,也就是說,這個雪奈姑姑可能是和九尾戰鬥過的。
而以日向寧次對這個改進版柔拳法的認知,他雖然沒有親眼看見過尾獸,也沒有見識過尾獸的威力,但是,他卻是相當有信心,這柔拳法還是能夠和尾獸一戰的。
如果,自己的姑姑真的創造了這柔拳法,在九尾之夜中戰死,也是極有可能的。
畢竟,九尾之夜,死了的人,大多是有實力的忍者。
因為,只有有一定實力的忍者,才能夠對九尾造成阻礙效果,實力差一些的,去也是白送。
這是日向寧次曾經對九尾之夜研究後做出的推斷之一。
「啊,為了救我。」
對此,千葉抿了抿唇,點點頭,開口道。、
救?
而聽到這一聲,日向寧次和天天卻是忍不住又一次面面相覷,各自驚詫。
「你是說……」
然後,幾乎下意識的,兩人問了出來。
「是的,她是為了救我而死,用身體裡所有的血液,換回了我的一條命。我之所以能夠活到現在,都是她的功勞。」
對此,千葉回答的卻是異常的平靜。
平靜到日向寧次和天天都安靜了下來,原本還想問什麼的,在此時,卻是什麼都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