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四百五十六章 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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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是在開玩笑嗎?」

  聽著這血月白袍人再次給出了一年前那一次交鋒之後給出的選擇,銀月黑袍人沉默了一會兒,隨後抬起頭來,兜帽下左眼處的鮮紅的光彩,似乎更猩紅了一些,而他的口中,則是泛起了這麼一個冷冷的聲音。

  「事到如今,你真的以為我還會使用這些小手段嗎?你現在要做的事情,無非就是怕復活了之後,你再一次無法保護罷了。至於復活這件事情,得到了我的眼睛……」

  聞言,血月白袍人卻似乎並沒有因為和一年前如出一轍的不信任而有任何的不愉快,只是淡淡的開口道。

  雖然還是同樣淡淡的語氣,但是其中卻是帶上了幾分耐心勸導的意味。

  「是弘彥的眼睛!」

  不過,他這帶著耐心勸導的話語,卻是並沒有說完,就被銀月黑袍人喝止,而銀月黑袍人這喝止的聲音之中,已然帶上了幾分無法磨滅的戾氣。

  「……也罷。」

  而被喝止之後,血月白袍人幾乎一窒,頓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深吸一口氣,開口道:「不管怎麼說,你也應該對生死輪迴之術有足夠的了解,復活這件事情,再怎麼說也有好幾種方法,況且,你還保存著他們的屍體,想來也沒有什麼問題。」

  這個傢伙!

  而聽到這話,銀月黑袍人心中又是一沉。

  已經知道我保存著屍體嗎?

  這句話,算是半威脅嗎?

  隨著心中一沉,他的心中,則是自然而然的泛起了這麼一個念頭。

  且不說這血月白袍人所說的輪迴生死之術,這血月白袍人所指的屍體,自然是剛才所說的他的老師,摯友的屍體,他也的確是在保存。

  而這個時候,提到這一點,看似是這個血月白袍人無意間提到,看上去也算是增加說服自己的機率,但其實,以兩人的關係,基本上這個時候說這句話,是威脅的成分居多了。

  甚至,極有可能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是這個血月白袍人在以他所最珍視的人的屍體作為要挾,畢竟,以這個血月白袍人的情報能力,既然知道自己在保存這些屍體,基本上可以說,他已經查到這些屍體保存的地方在哪裡了。

  雖說自己當初在離開的時候,就已經設下了強力的結界,基本上不可能有人會發現,就算發現了也基本上沒有人能夠奪走或者毀滅屍體。

  但是,這也只是基本上,而這個基本上,卻是不包含現在的血月白袍人。

  當初,他是防著當初的血月白袍人設置的結界,放著的只是過去的血月白袍人,而現在的血月白袍人顯然是比過去的更加可怕,說實話,銀月黑袍人並沒有把握能夠防住現在的血月白袍人。

  也就是說,他最珍視的人的遺體,此時已經暴露在這個血月白袍人的威脅之下。

  這句話,可以說是意味深長了。

  「怎麼,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不過,雖然心中一沉,但是,銀月黑袍人卻是並沒有示弱,冷冷的開口道。

  「完全沒有這個意思。」

  對此,血月白袍人解釋道。

  只是,這句解釋聽上去,並沒有多少解釋和讓對方理解的語氣罷了。

  「你覺得,這樣我會答應嗎?」

  聞言,銀月黑袍人也沒有多廢話,森冷的開口道。

  言辭之中,這個話題卻是已經鬧僵了。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也罷,就換個角度說吧,你復活了他們,然後帶著他們退隱山林,不,不用退隱山林,就在木葉退休好了,以木葉的體量,只要我不動手,誰能撼動?而我既然在這裡主動提出和你休戰,那麼,我就不會動手,甚至,我允許你在我身上設下一定程度的咒印。保證我不會對安安靜靜生活下去的你和你所珍視的朋友夥伴下手。到時候,難道還不夠你和他們相伴一生嗎?」

  對此,血月白袍人似乎嘆息了一聲,如是開口道。

  言辭之中,卻是做足了讓步。

  「……那麼,你為什麼不捫心問問,我答應了的話,你會相信我嗎?」

  而聽到這句話,銀月黑袍人卻是並沒有立即反駁,也還是沒有表明自己的選擇,而是選擇了反問了一句。

  對方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銀月黑袍人也知道,自己是不能不做表態了。

  協助自己復活自己珍視的夥伴們,並且讓自己從木葉退隱,帶著復活的人一起退隱,且可以直接在木葉受到庇護,乃至可以給這個血月白袍人,也是真正意義上能夠覆滅木葉的存在下咒印,限制他的行動。

  可以說,這些條件,已經是非常的偏向他了,也是相當的有誠意了。

  並且,是有可操作性的。

  乃至,在木葉退隱並且得到木葉的庇護,平平靜靜的生活著,順帶著將木葉最大的威脅限制住,這幾乎已經是他當初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最大的願望了。

  且看對方,也的確是有誠意的。

  也算是放低姿態對自己的妥協了。

  對於血月白袍人這樣的人,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甚至在條件裡面一再退步,乃至兩次給自己選擇,其實已經能夠說明這個血月白袍人是真的很有誠意了。

  也基本上是雙方都能談妥的條件。

  只不過,對方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十分重要的問題。

  他提出的條件,處處都是在為自己著想,只求著說服自己,但是,他卻忘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就是,這些條件,有沒有為他自己著想。

  他自己,能不能接受。

  「那自然……」

  而對於銀月黑袍人的反問,血月白袍人卻似乎是輕笑了一聲,下意識的就開口道。

  只不過,這話剛起了個頭,他卻怔在了當場。

  是啊……

  能不能信任這個傢伙……

  這個傢伙雖然不能說是一個沒有信用的傢伙,但是,這件事情,對他來說太重要,甚至他的人生,就只有一個目標。

  在這方面,他真的能夠做到有信用嗎?

  而以他的謀略能力,如果利用這些條件對付我,我是絕對看不出來的。

  到時候,如果他背信棄義,那麼,我會怎麼樣?

  他可不是聖子。

  他不但有遠超聖子的資質,也擁有聖子永遠不可能得到的能夠完全和我正面對抗的實力。

  他是完全能夠殺死我的存在。

  我真的,能這樣讓步且無條件的信任他嗎?、

  而這個時候,他的心中,則是閃過了這一連串的念頭。

  疑問的念頭。

  狐疑的念頭。

  無法相信對方的念頭!

  「你覺得,你是給了我選擇,但其實,這是選擇嗎?」

  而這個時候,看到血月白袍人怔神的模樣,銀月黑袍人毫不客氣的說道。

  說實話,一年前,他對這個選擇還是頗有些心動的,當時一切還在進行當中,有時候,他也感覺到疲累,他也渴望再次見到那些夥伴們,那些給予他溫暖的可愛的人。

  而當時,血月白袍人恰恰是在那個時候,提出了休戰並且井水不犯河水一生的約定。

  對彼此來說,其實前面是有一個先例的,那就是宇智波聖子,同為外來者,宇智波聖子能夠在這個世界安度晚年,而且餘生還算是幸福,這無疑代表著外來者也能夠和這個世界和平共處的。

  也就是說,這個提案或者說選擇,是可以實現的。這個血月白袍人說的終究不是空穴來風。

  但是,最後,他終究是沒有答應。

  原因很簡單,最後的最後他還是沒有辦法相信這個血月白袍人。

  畢竟,這個人可以說是讓他失去一切的罪魁禍首,他怎麼可能向他妥協?

  接受他的提案?

  爾後,他在偶爾空閒的時候,也每每會想到這件事情,可能算是沒有事情做的時候的消遣,他也會想一些這件事情如果談成了該怎麼實施。

  最終,好幾次的構想,他卻發現,這個計劃,並不可能實現。

  因為……

  這個血月白袍人最終也和自己,不會相信對方,也就是說,他們彼此都不會相信。

  至於不相信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們都是能夠威脅到對方的人,都是能夠殺死對方的人。

  看似現在是勢均力敵,互有看不清對方的地方,但是,如果按照這個計劃的話,他們彼此就要放下對對方的防範,對於一個能夠玩威脅到能夠殺死對方的存在,雙方都不可能放下對彼此的防範,總是會想著留後手。

  他們,畢竟是天敵一般的關係。

  而只要留著一手,這計劃就只剩下脆弱的表面,也就是說,壓根是不可能進行下去的。

  這選擇看似美好,但只不過是鏡中之花,水中之月罷了,只有表面,沒有任何實質。

  如果自欺欺人的話,倒是可以考慮答應一下。

  只是,堅持了這麼久,銀月黑袍人又怎麼可能是自欺欺人的存在,這種選擇,壓根就不用選擇。

  「看來,這件事情,真的是沒有商量的餘地。」

  而這個時候,血月白袍人似乎也明白這件事情其實並沒有可行性,不無嘆息的說道。

  說實話,他內心深處是真的不願意和眼前這個傢伙不死不休。

  至於原因,倒不是說他怕了眼前的這個傢伙,真的因為這個傢伙的實力突飛猛進而怕了,而是,如果他們兩個人真的要不死不休的話,恐怕,接下來就是整個忍界乃至世界的滅亡了。

  加上預言中的毀滅世界的預言,他是真的有點擔憂。

  雖然說滅世預言中是只針對那個知曉一切之人,但是可沒有說滅世的真正原因是什麼,也就是說,那個本不該存在的知曉一切之人是怎麼滅世的。

  而他和眼前這個本不該存在的知曉一切之人的戰爭,很有可能就會導致世界毀滅。

  不管怎麼說,這個世界毀滅是他絕對不想看到的。

  所以,他才做出了這樣的讓步。

  但現在看來,這是他的一廂情願,把事情看得想的太簡單了。

  這事情,壓根沒有選擇。

  「哼。」

  對此,銀月黑袍人冷哼了一聲,未置可否。

  「那麼,也差不多該離開了。」

  而對於銀月黑袍人的冷哼,血月白袍人卻似乎並沒有在意,兜帽之下目光微微移動之後,就緩緩的站起身來。

  「看來,你也不想這次的中忍考試中斷嘛。」

  看著血月白袍人站起身來,銀月黑袍人也緩緩的站起身來,口中卻是一句意味深長。

  「誰知道呢?說不定,這只不過是為了混淆一下你的視聽罷了,可能我最巴不得這中忍考試中斷呢?」

  對此,血月白袍人如是說道。

  言辭之中,則是有些陰陽怪氣起來。

  「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你能靠譜一點。」

  聞言,銀月黑袍人也針鋒相對著說道。

  「彼此彼此,不過,這段時間,一直幫我向木葉和其他忍村隱藏我的蹤跡,還是要多謝你了。」

  而聽到這一句話,血月白袍人則是轉過身去,啟步而去,留下這麼一句話。

  言辭之中,依舊是陰陽怪氣。

  「不用,如果你過分的暴露在公眾面前的話,陽光下的世界,可就不那麼容易震懾了,是我該感謝你,幫我鎮住那些忍村這麼多年,終於讓我等到時機成熟。」

  對此,銀月黑袍人也轉過身去,向後走了幾步,如是說道。

  言辭之中,也是陰陽怪氣。

  「哼!」

  而聽到這一句,血月白袍人明顯一窒,原本走動的腳步也頓了好一下,最終,在冷哼一聲之後,一縷青煙飄起,整個人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原地。

  顯然,已經是離去了。

  「那麼,接下來,還是不要暴露的好,繼續在暗處吧。」

  而這個時候,隨著一聲低吟之聲,那銀月黑袍人也化作一抹青煙,消失在了原地。

  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這裡。

  餘留下那月光疾風不甘的遺體,靜靜的冰冷起來。

  仿佛,這兩個人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

  「疾風!」、

  而約莫十數秒之後,一個婀娜的身影就在一聲焦急顫抖的驚呼中,悄然落地。

  嗒嗒腳步聲中,緩緩的落下的紫發之中,代表著暗部的面具,緩緩的露了出來。

  是夜,月光疾風在木葉遭受敵人攻擊,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