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洶湧的勁氣,順著蕭炎手掌暴涌而出。
納蘭嫣然喉嚨間傳出一道蘊含著痛楚之聲的悶哼,旋即一口鮮血順著嘴角滑落而下。
鮮艷的顏色,淒艷而妖嬈。
美眸噙著許些複雜情緒,盯著那張依然冷漠的年輕臉龐。
納蘭嫣然美眸緩緩閉上,雙臂垂下,身體猶如那殘敗的花絮。
順著風兒,無力的對著的地面之上,拋落而下。
這一刻,滿場寂靜!
所有目光停頓半空中墜落而下的倩影之上。
那些雲嵐宗的弟子,臉龐上,布滿了難以置信。
納蘭嫣然,雲嵐宗年輕一輩最為出色之人。
十三歲凝聚氣旋,成功晉為斗者。十六歲攀至斗師,二十歲更是一舉登上大斗師之列!
二十歲的大斗師,這種修煉速度。
雖然不敢說是雲嵐宗這麼多年間最出色之人,可排進前十那也是綽綽有餘。
然而這般優秀的足以讓普通人由心敬畏的人兒,卻是敗給了那當年的蕭家廢物。
這對於一直將納蘭嫣然視為心中女神的雲嵐宗弟子來說。
無疑讓的他們有種深深的挫敗之感。
「該死的小子!」
手掌帶著幾分怒意,重重拍在身旁的石台上,雲棱臉色鐵青。
他沒想到那蕭炎竟然如此不給面子,先前他的那道提醒聲,竟然是沒有半點作用。
「大長老,接下來怎麼辦?嫣然已經落敗了。」一名雲嵐宗長老苦笑著問道。
雲棱臉色變幻不定,納蘭嫣然可是代表著整個雲嵐宗。
如今她輸掉了比試,無疑會有損雲嵐宗聲望。
此時宗主不在,他這個大長老,自然是必須想盡辦法將這些損失挽救回來。
「不過在場這麼多勢力首領,若是沒有合適的藉口,如何挽救?若是強行來的話,那豈是顯的我雲嵐宗是強盜之流了麼?」雲棱心中念頭不斷的盤轉著。
心中有些煩躁的想著挽救措施,雲棱目光忽然停在下方那臉色一片慘白的葛葉身上。
此時,後者正拿一副見了鬼的模樣,盯著半空上的蕭炎。
那副驚恐的模樣,讓本就煩躁雲棱更是怒火生起。
當下忍不住的低喝道:「葛葉,注意你的形象!你可是宗內執事!」
雲棱的喝聲葛葉渾身一顫終於是清醒了過來。
豁然轉過頭來,哆嗦著手指顫巍巍的指向半空的蕭炎,壓抑的低聲中,有著掩飾不住的恐懼。
「大長老他他便是殺了墨承的那個神秘人!」
葛葉此話一出,石破天驚!
石台之上的所有雲嵐宗長老,臉色瞬間大變!
下方,蕭炎和納蘭嫣然的戰鬥已經結束。
心高氣傲的納蘭嫣然接受不了失敗的命運,提劍就要自刎,卻被蕭炎阻止。
他並不想要對方的性命,只是來討回自己三年來失去的尊嚴。
只不過是建立在另一個人的尊嚴之上。
拿出當年的婚約書,蕭炎輕輕撕碎。
「三年前所說的話,今日我再重複一次。」蕭面帶微笑,輕柔的聲音,緩緩在安靜的廣場之上迴蕩著。
「納蘭嫣然,日後你與我蕭家,再無半分瓜葛,你自由了,恭喜你。」
望著那微笑的清秀年,納蘭嫣然臉頰之上神情複雜。
她所追求的東西,如今終於得到,可不為何,他的心緒複雜難言。
「諸位,好戲收場了,各回各家吧。」
蕭炎抬頭對著高樹之上的一眾人笑了笑。
旋即轉身走了幾步,將的面上那巨大的玄重尺抽1出。
隨手插在背上,然後便是在那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下,緩緩對著廣場之外行去。
陽光從天際灑下,一道顯的有些獨孤的背影,卻是比來時,顯的輕鬆了許多。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若今天的事到此為止,離開後的蕭炎心緒豁達,或許又會精進。
然而事情怎麼會這般順利。
宇智波斑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他能感知到,某些人壓抑的憤怒即將爆發。
這樣他才有用武之地啊。
腳步踏出廣場,在將踏下階梯之時,一道聲音突然響起。
那是最讓的蕭炎心中下沉的聲音。
「蕭炎先生,還請留一下,我雲嵐宗有點事,需要請你親自應證一下。」
聽得那在廣場之上緩緩響起的聲音,蕭炎那即將踏下台階的腳步猛然一滯,背對著廣場,仰頭長長的吸了一口空氣,袖袍中的拳頭,卻是微微緊握了起來。
巨樹上,海波東眉頭也是在此刻緊皺而起,目光掃向廣場中央,那裡,雲棱等人的臉色,似乎很是有些怪異。
「該死的,難道認出來了?」海波東低低的喃喃了一聲,體內雄渾鬥氣,卻是悄然的運轉了起來。
廣場之上,隨著雲棱的聲音,那一道道目光,再次投注到了即將踏下台階的削瘦的背影之上,納蘭嫣然抹去嘴角血跡,抬頭眼光複雜的望了一眼蕭炎的背影,旋即轉身對著雲棱等人道:「大長老,今日比試,嫣然的確技不如人。」
「嫣然,這並非是因為比試之事,你暫且站開一些。」雲棱擺了擺手,臉色卻是出人意料的顯得有些嚴肅。
瞧得雲棱的臉色,納蘭嫣然一愣,略微遲了一下,也只得點了點頭,拖著受傷的身體,緩緩退到了一旁,而那裡的幾位雲嵐宗弟子,趕忙起身給她讓出了一個位置。
「怎麼了?」巨樹上,法獁等人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有些茫然,互相對視了一眼,皆是一臉惑。
「難道那雲棱因為比試輸掉,還想將人家強行留下不成?」加老笑道。
「他可不敢做出這種讓得雲嵐宗名聲大跌的蠢事來。」法獁搖了搖頭,忽然轉頭望著後面的海波東,疑惑的道:「海老頭,你怎麼了?」
因為法獁身為煉藥師地緣故,所以靈魂感知力比加老都要強上不少,故而他能夠極為敏感的察覺到海波東體內忽然洶湧起來的鬥氣。
「沒什麼。」搖了搖頭,海波東隨口回了一句,目光卻是死死的盯著蕭炎地背影,如果今日他的身份暴露,那麼,可就真的有些麻煩了啊。
場中,當雲棱先前的聲音落下之後,便是陷入了一片沉默,只有那無數道摻雜著惑的目光,注視著那一動也不動的背影。
雲棱死盯著那道單薄背影,淡淡的鬥氣波動在手掌之處醞釀著,只要蕭炎有著任何逃跑的舉動,那麼他便會立刻將之阻攔而下。
安靜的廣場,氣氛沉悶而詭異。
安靜持續了半晌,那道猶如石雕般地背影,終於是略微動了一下,而隨著其身影的抖動,雲棱眼睛也是緩緩眯了起來,身體略微前傾,猶如那即將俯身下沖抓尋獵物的蒼鷹。
「雲棱長老,何事?」突如其來的淡淡聲音,終於打破了廣場地安靜,也讓得雲棱前傾的身體略微一僵。
場中無數道目光再次轉移,不過現在,卻是全部轉到了雲棱身上,除開那少許人之外,大多數的雲嵐宗弟子,都並不清楚在這種時候,為什麼雲棱會忽然出言將蕭炎阻攔而下。
在眾目睽睽之下,雲棱緩緩站起身子,目光陰厲的盯著蕭炎,沉聲道:「不知道蕭炎先生是否聽過幾個月之前,我雲嵐宗外門執事,墨家墨承之死的消息?」
雲棱此話一出,廣場上頓時響起了一些竊竊私語。
墨承在雲嵐宗地位並不低,而且由於其出色的交際手段,因此在宗內關係也還算不錯。
當初他的死,也在宗內掀起了一陣騷動,而執法隊也特地前去鹽城調查過,不過所得消息甚微,只知道出現了兩個實力極強的神秘人,然後將墨承擊殺。
可關於那兩個神秘人的消息,雲嵐宗卻是並沒有太多地消息,因此,墨承的死,一直是一些與之關係不錯的長老們心中的刺。
「呵!」宇智波斑突然發出了一聲低笑。
海波東疑惑的轉頭,「斑前輩為何發笑?」
宇智波斑轉頭,饒有深意的問道,「你們幹的?」
海波東臉色大變,甚至想不到為什麼宇智波斑會知道這件事。
斑卻嘴角一挑,低聲道,「幹得不錯!」
「啊?」海波東一臉黑人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