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練劍成絲

  「劍道？」鷹眼用一種疑惑的語氣問道。

  玄點頭道，「沒錯，術有盡而道無窮，從最開始的時候，我就沒想教你什麼所謂的劍術。」

  他語氣頓了下，將目光投向了遠方，「米霍克，你的天賦是我見過最好的，單論在劍上的執著和執念，連香克斯都比你差了點，但你要記住，路是自己走出來的，別人的衣服再合身也終究是別人的。你會走出屬於你自己的路的。」

  「在前邊不遠有個海島，我們就在那裡分別吧。」

  聽著玄平靜的話，鷹眼低下頭，這和他預想中的情況完全不同。他以為當自己釣上魚後就可以學習夢寐以求的劍術了，卻被告知所有的修行已經結束。

  自己是否變強了他無法確認，但他卻清晰的知道，自己獲得了以前從未想過的東西，他甚至能夠聽到自己劍的生命力，雖然那實際上和人類所認知的「生命」完全不同。

  他也終於明白，自己當初輸給香克斯並不冤，並不單純是那招所謂的「劍氣雷音」，他們之前有著對劍理解的差距。如果沒有這幾個月的沉寂，即便真的學會了相同的招式，他仍會敗給香克斯。

  「謝謝！」

  千言萬語，最終只匯聚成了這兩個字。

  玄微笑著道，「這算是給你的飯錢吧，手藝確實不錯，不過仍有進步的餘地。作為臨別的禮物，就再送你點其他東西好了，畢竟香克斯那小子會『劍氣雷音』，如果不給你點真正有用的東西，下次見面時你可能還會吃虧。」

  鷹眼猛的抬頭，瞬間來了精神。聽玄的意思，好像是要交給他不同於「劍氣雷音」的新劍法，這讓他將其他想法統統拋到了腦後。

  輕輕抬手，鷹眼的那把長劍直接出鞘被玄握住，輕彈一下，劍身發出一陣劍鳴，清脆的聲音傳遍方圓，就連四周的海水都同時顫動，似與劍音產生了共鳴。

  「說實話，你們這個世界對劍有一定的理解，甚至能通過霸氣和其他各種能力發揮出不俗的力量，但論起對劍道的掌握，卻連某些低武世界都不如。接下來你可要睜大眼睛了，我只施展一次，能夠領悟和記住多少就全憑你自己的。而且我的運勁方式並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力量，你如果想要修煉要自己修改，看好了！」

  話音落下的同時，玄的目光就變了，他的雙眼中少有的出現了專注，心中回憶起自己對劍道的理解，自然有相應的力量應運而生。

  一道純粹到極致的劍光被斬出，剎那間天地風起雲湧，鷹眼的目光中更是再無他物，這一瞬間原本的世界在他眼中變了顏色，鮮活的天空與海岸像是染上了一層陰霾，而隨著一道劍氣出現，天海之間的間隔驟然裂開，連同那層陰霾也被剎那撕裂了。

  而最讓鷹眼記憶深刻的卻是那道劍氣，那是他從未想過的一種狀態，凝聚到了極致，也精煉到了極致，就像是一條纖細到極致的絲線，與其稱之為劍氣不如稱之為劍絲更加確切。

  這道劍絲的力量也同樣超越了鷹眼的想像，天地裂開的同時大海開始翻滾起來，受到劍絲的牽引分裂的大海形成了恐怖的風暴，天空剎那灰暗，最完美的風暴沖天而起。

  隨著凌厲劍絲划過天空之時，更留下了一道道模糊的痕跡，通過那痕跡，仿佛可以看見空間的縫隙。

  「喝！」

  隨著一聲輕喝，玄手中的長劍剎那回歸劍鞘，天地好似僵持了千萬分之一剎那，隨後無盡海浪重歸大海，一切以超乎尋常的速度歸於平靜，就像是一場神跡的消散。

  「好了，這就是『練劍成絲』，你記住了麼？」玄回頭問道。

  鷹眼此時的表情已徹底的呆滯，他還沒有從剛剛那道劍氣中回過神來，只能下意識的搖頭。他確實沒有記住，因為這種層次的劍法已超乎了他此時的理解。

  玄失笑著道，「沒記住也不會有第二次機會了，待會去島邊趕緊滾蛋，自己好好琢磨幾年再說吧。對了，最後送你句話，你這把劍有點爛，想要在『練劍成絲』上面取得一點成就就要換一把好劍。」

  此時的鷹眼只能呆滯的點頭，並不停的小聲念道，「練劍成絲，練劍成絲……」

  看到鷹眼這種樣子，玄笑著聳肩便不理會了。會用這種等級的劍法也是臨時順手罷了，不過對於此時的鷹眼來說，想讓他理解確實太強人所難。

  不，或者說就算是原著中那個成為了世界第一大劍豪的鷹眼，在見到今天玄斬出的這一劍後也會是同樣的表情，那是境界上的絕對差距。

  相比於「劍氣雷音」，「練劍成絲」無疑是更進一步的劍道，甚至是真正的無上之道，這種劍法練到最後的極致，就是傳說中的「一劍破萬法」。

  任你千變萬化，我只一劍斬出，任何的虛幻和變化盡被破去，那是最存粹的高階劍道，即便是高等仙俠位面中也極少有人能夠掌握。

  當然，限於海賊世界本身的限制，這輩子鷹眼是不可能領悟一劍破萬法的境界的，但只要將練劍成絲參悟十之一二，鷹眼同樣能夠在這個世界做到無敵。

  只不過那同樣有極大的難度，基本來說全憑鷹眼本身的資質了。

  翠綠的樹葉在海上漂泊，大約十分鐘後一座海島出現在不遠處，隨風靠岸後玄打斷了鷹眼的沉思，「好了，雖然是座無人的荒島，可這片大海上來往的船舶不少，對你來說沒什麼問題，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