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恭敬敬的把牌子送回莫羽手裡，輝夜絕擦了把冷汗，心裡嘆道：這叫什麼事啊！
就在一個月前，霧忍村送來了新一批的資源，負責押送的鬼燈水葬臨走前囑託他，如果有一個人拿著他的牌子找上門來，一定要對此人客客氣氣，只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能答應就答應。
輝夜絕一直記在心裡，可是萬萬想不到，這個人竟然就是雨盟的長老。
這讓輝夜絕苦笑連連。
論實力，鬼燈水葬只是上忍巔峰，比他這位準影差上一些。
可是論地位，那他是拍馬也不及。
他只是雨之國輝夜一族小小一個分支的族長，而鬼燈水葬卻是忍刀七人眾之一，三代水影的親衛隊，在一定程度上是能代表水影的意志。
就算是在霧忍村的輝夜本家族長，見到鬼燈水葬都得客氣對待。
而且鬼燈水葬還是專門負責從霧忍村往雨忍村輸送資源，如果得罪了他，萬一把該給自己的資源剋扣一部分，或者是晚到個十天半個月，那不就完犢子了嗎？
輝夜絕很清楚，只要自己這邊稍微出一點問題，那水無月絕對會一口咬上來。
要說瘋子程度，水無月的那幫婆娘在某些時候可不比他們輝夜差。
一想到剛才自己威脅莫羽的話，輝夜絕就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
我這臭嘴啊！
莫羽老神在在的，看著輝夜絕的表情那叫個精彩，心裡好笑。
過了好一會，輝夜絕才平復好情緒，咳嗽一聲道：「不知道柳川君來雨之國是所為何事？又怎麼會加入雨盟當長老了呢？」
顯然，輝夜絕已經把莫羽當成了霧忍村的某個高層了，而且還是和鬼燈水葬同一級別的，要不然怎麼能得到鬼燈水葬的牌子，還以朋友稱呼呢。
莫羽要是知道他的想法，肯定會說，你想多了！！
不過見鬼燈水葬的名頭這麼好用，莫羽眼珠子一轉，心裡有了注意。
拉大旗作虎皮！
莫羽笑道：「其實我這次來雨之國是微服私訪，想要了解一下這裡的具體情況。」
輝夜絕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樣子，笑眯眯道：「原來如此，是不是霧忍村那邊有什麼大動作？」
莫羽點點頭：「不錯，其實霧忍村高層已經達成一致決定，認為每次都輸送兩份資源太麻煩，所以想要促進雨之國的統一，整合成一個完成的勢力，這樣更方便掌控和統治，作為霧忍村安插在大陸上的眼線。」
輝夜絕心裡咯噔一聲，只覺得決定雨之國輝夜分支生死存亡的時候到了。
莫羽的潛台詞很明白，霧忍村那邊只需要雨之國留下一個勢力就行，不需要第二個和第三個。
輝夜絕順著莫羽的話道：「是該統一了，現在這種分裂情況十分不利於打聽忍界中的情報，每次都在內鬥上會耗費很多的精力。」
看著莫羽，輝夜絕委婉道：「那不知上頭決定支持哪一方？」
看輝夜絕小心翼翼的樣，莫羽心裡暗笑，臉上裝出一副沉思的樣子，道：「其實這就是我此次來雨之國的目的，就是為了考察一下你們中誰更有資格得到我們的支持。」
輝夜絕連忙問道：「那不知道柳川君考察的如何了？」
莫羽道：「首先雨盟可以排除，這一點我最清楚，整個雨盟除了他們的首領山椒魚半藏有點本事外，其他的都是草包，而且雨盟作為雨之國本土勢力的凝聚，以後怕是容易生出二心，所以不能留。」
輝夜絕趕緊點頭：「對對對，雨盟不能留，都是一群不堪大用的人。」
莫羽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至於你們輝夜一族和水無月一族嘛，我還在考察中，究竟要選誰匯報上去，我得慎重考慮。」
「考慮，一定得慎重考慮，不能馬虎。」
輝夜絕就跟個應聲蟲似的，莫羽說什麼他都點頭，最後還不忘補上一句：
「其實我們輝夜一族就很好，敢打敢拼，一個個都不怕死，絕對是上頭的最佳選擇，大家說是不是？」
所有輝夜的上忍都跟打了雞血似的，齊聲喊道：「不怕死，不怕死！！」
莫羽差點笑出聲來，這搞得跟傳銷現場似的。
強忍住笑意，莫羽摩挲著下巴，為難道：「這個嘛……咳咳，嗓子有點干，茶還沒來嗎？」
輝夜絕一拍桌子，道：「剛才讓你們上茶怎麼還沒來？趕緊的！」
很快，一個侍女托著茶盤從外面緩緩走進來。
這侍女似乎是被會客廳里詭異的氣氛給嚇到，從進來就心驚膽戰的。
「還不快點，磨蹭什麼呢！」
輝夜絕喝道。
侍女被嚇了一跳，驚慌失措，手裡的茶盤沒拿穩，就往前面倒去。
莫羽眼疾手快，一伸手把茶盤接住，放到桌子上，一滴茶水都沒用撒出來。
「廢物！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給我拉下去砍了。」
輝夜絕瞪著眼道。
眾所周知，女性在輝夜家地位都很低，這一點和水無月恰恰相反，殺個女人就跟殺條狗沒什麼區別。
侍女兩腿一軟，跪倒在地上，哭泣道：「對不起，對不起……」
莫羽眼睛下意識的瞥向侍女的臉龐，這一看卻讓他愣住了。
「真衣姐？」
莫羽連忙抓住侍女的手臂，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
聽到莫羽喊自己的名字，輝夜真衣臉上還掛著淚珠，驚慌和茫然道：「大人，您是……」
莫羽這才想起來自己還在偽裝，把嘴巴湊近輝夜真衣耳邊小聲道：「真衣姐，我是小羽，你別說話，剩下的都交給我。」
輝夜真衣整個人都蒙了，鼻子一酸，喜極而泣。
「是你，是你，你終於來了……」
然後就像有莫大的委屈一般，撲倒莫羽懷裡放聲痛哭。
輝夜絕看蒙了，一腦袋問號，目光狐疑的在莫羽和輝夜真衣兩人身上晃。
「柳川君看起來和她好像很熟，不會吧……」
輝夜絕欲哭無淚，總感覺自己又攤上事了。
我為什麼要說「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