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求道無門

  「只有這些麼?」

  螢不甘心的問。

  工作人員習以為常,耐心地解釋。

  「這些是外界的委託,每個賞金都是6000,稅後4800,還有村子的委託,任務金不多。」

  「村子的委託是什麼?」

  「七區拆起爆符。」

  拆起爆符=掃雷。

  幾年前的戰爭,打到了雨忍村,敵人離去的時候,為了堵死雨忍的出路,在七區留下無數的起爆符。後來村子花費了大量的精力,才勉強在七區那裡開闢出了一條還算安全的路,為此損失了好幾個中忍。但是村子『培養』出來的中忍有限,為了節約成本,高層將任務劃分成為D級,利用下忍,為雨忍村打開一條通往『天堂』的路。

  「任,任務金是多少?」

  「這個任務七區那邊有負責的主管,這你放心,都是一個村子的人,當天幹當天結,不虧你錢。」

  那我是不是還得說一句,你人還怪好的嘞?

  「接不接,接了明天上午九點這裡集合,今天是趕不上了。」

  「我沒有接觸過起爆符,不會怎麼辦?」

  「都說了有主管教你。」

  工作人員開始不耐煩,螢想了想還是壯著膽子問。

  「村子只有這兩種任務麼?就沒有找貓找狗,撿垃圾的任務?」

  這下工作人員笑了,直起身湊到窗口處,戲謔地看著螢問。

  「小鬼,你以為咱們是哪兒,跟你玩過家家呀,是不是還得給你配個老師,配個同伴呀?哼!笑話!暗殺任務接不接?不接走著!」

  「對不起。」

  最終螢什麼任務都沒接,對著工作人員欠了欠身後,靜悄悄地離開了大廳。

  這是螢始料未及的。

  她這輩子就沒想過小國小村的忍者,入手任務就是暗殺普通人起步。

  先不說她能不能活著到達目的地,就是能不能下手都是另外一個問題。她可是念過書的人!這些賣魷魚的,打鐵的,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普通人,可跟那些傷害她甚至要殺了她的人不一樣!

  總之螢下不去手……

  可要是去做排雷任務……

  她還不如直接撞死在雷上,換個投生點,反正現在的開局已經廢了,沒有人教她忍術,沒有人指導她戰鬥,上來就讓她拆起爆符,直接把她當槍使,她想變強,想站在巔峰,想看看那裡的景色,可是她努力了四年,只配和那些普通人同台。

  螢的道心快崩了。

  無意識走到母親工作的居酒屋,雖然她是晚上開始工作,但白天下午的時候也會來店裡幫忙準備。

  螢還沒來的及調整情緒,就聽到了靜的尖叫。

  「啊啊啊!太好了太好了!」

  隨後,一個又一個的人從居酒屋跑出來,先是酒屋的老闆剛正大叔,然後是老闆娘梔子大嬸,然後還有經常照顧她們母女的春日阿姨。

  「真的啊!哇!小螢可真厲害咧!」

  「今天開始就是忍者了!成為了不起的大人了呢!」

  「乾的漂亮,小螢,阿姨知道你一定能考上!」

  響在耳邊的都是讚揚與誇獎,這讓螢又一次想起自己第三場的糟糕表現,也想起了一起考的那幾個人的態度。

  他們誰都沒把這些當回事,只是想考個證逃稅而已。

  而且考試內容,有手就行,她還準備了那麼久,她還……表現的那麼糟糕。

  她怎麼配稱得上這些讚揚。

  「我,我沒有很厲害,第,第三項考試都沒發揮好。」

  螢紅了臉,羞愧難當。

  「哎呀小螢,不要管那麼多嘛,你可是成為忍者了呦~像爸爸一樣成為忍者了呢~」

  九宮寺靜歡喜地說著,又一次把她緊緊抱在懷裡,然後炫耀一般對著居酒屋裡零星的幾個客人說。

  「我女兒成為忍者了!今天考過的!她可厲害了,今年才七歲哦~」

  「哦?是麼?七歲啊!那好厲害了!小忍者大人!」

  「哇卡卡卡,那可不,今天小螢可是我們的驕傲呢!」

  「對的呢!靜,小螢考上了忍者,這可是大喜的事情,還不趕快!」

  梔子大嬸說著就開始擠眉弄眼,靜恍然大悟,鬆開螢後,就捂住了她的眼睛。

  「小螢,跟我來,我要給你一個驚喜~」

  陷入黑暗的螢身體一僵,無奈地去扒靜的手說。

  「媽媽,我不是小孩了。」

  「嘿!你不是我小孩是什麼?!聽話,跟媽媽走~」

  靜佯怒的聲音中人掩飾不住那些喜色。

  螢雖然為自己的無能感到羞恥,但也很好的掩飾了情緒,跟著靜到了居酒屋後面的化妝間。

  「嗆嗆!看~小螢~喜歡不?」

  一身忍者服掛在衣架上,上衣是網格背心和青底白碎花浴褂,腰帶是白底青條紋的寬腰帶,下身是合身短褲,還有一雙嶄新的黑色平頭忍鞋。

  螢的眼睛有點癢,揉了揉眼睛說。

  「我的衣服還都能穿。」

  她現在穿的是短袖短褲,雖然短袖多處磨出了窟窿,但短褲一點沒壞。

  「嘛~小螢成了忍者了,當然要得到禮物啦~快點乖乖說謝謝就好了~」

  「嗯,謝謝媽媽。」

  「那快換上,讓我看看~」

  在靜的催促下,螢換上了新衣服,螢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簡直都要不認識了。

  一頭黑長卷柔順鬆軟讓白皙的小臉顯得更為可愛,黑色的眼睛,又大又亮,卻又閃爍著對未來的迷茫。

  靜看得清清楚楚,無論是眼中黯淡的光,還是迷茫的模樣都看清楚了。

  隨後靜轉過螢的身子,拿下她的護額,跪坐在她腳邊認認真真地把這系在她的腰間。

  「小螢,人們放棄一樣東西,一定是因為不喜歡才放棄的,小螢不喜歡當忍者的話,也沒有關係,反正我們已經有現役忍者了~」

  靜眨了眨眼,讓螢瞬間又想起了考試時無能的自己,她委屈地抱住靜的脖子,死死的咬住唇,才能避免自己哭出聲來。

  她喜歡忍者,想成為忍者,想站在巔峰,想看頂層的風景,可是她求道無門啊。

  「呦西呦西~小螢乖乖~就當是獎勵媽媽,稍微為媽媽勇敢一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