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反正對你來說也是獎勵罷了
干柿鬼鮫雖然好戰,但並非是那種看不清差距,不願意承認差距的傲慢者。
他的優勢在於天生龐大的查克拉量,以及鮫肌吸食查克拉反哺自身的特性,可以說,他一半的實力都在這裡。
然而卻因為一開始的輕敵和自大,鬼鮫主動捨棄了自己最大的優勢,轉而和日向清巳比拼體術。
結果也顯而易見,他不是日向清巳的對手。
在落入下風之後,鬼鮫心頭的壓力本就驟增,而那枚飛雷神苦無就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它把戰鬥從還能博弈的階段拉了出去。
干柿鬼鮫別無他法,只能分出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身後那枚飛雷神的苦無上,只要面前的日向清巳有任何使用飛雷神的跡象,他都必須立刻轉過身去。
這是他的預判。
倘若預判到了,便能搶先半步拿到先手,進而反敗為勝。
然而日向清巳預判了他的預判,所以雛田丟出的飛雷神苦無只是佯攻。早在之前的交鋒中,他用身體遮擋住鬼鮫的視線時,便從忍具包中拿出一枚飛雷神苦無丟到腳下。
這枚飛雷神苦無除了干柿鬼鮫看不見,其餘人都能看見,包括鬼鮫身後的宇智波鼬,以及在天上掛著的小南。
但日向清巳還是這樣做了,因為他知道,這兩人都不可能會提醒鬼鮫。
小南需要偽裝出自己和曉組織不熟的假象,以免讓五大國知道曉的據點在雨之國,所以斷不可能出手。至於宇智波鼬就更不用說了,我愛羅就躺在他面前,他能以「一尾更重要」為理由而坐視干柿鬼鮫的死亡。
所以日向清巳使出了一記原地飛雷神騙到了干柿鬼鮫的背身,隨後立刻揮刀朝他的脖頸砍去,意圖一劍梟首。只是被他反應過來,用一條手臂為代價保下性命。
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算是情報優勢。干柿鬼鮫這條手臂丟的不冤枉,他剛才的處境其實和羅砂沒多少區別。
一擊得手,清巳沒有絲毫戀戰,立刻使用飛雷神之術跳到日向雛田丟出的另一枚飛雷神苦無邊上,朝躺在地上的我愛羅抓去。
「砰!」
紅色的骨架從天而降,重重的劈在日向清巳剛才站著的位置上。
當然,它打空了。
早在那紅色骨架出現的一瞬間,日向清巳就使用飛雷神之術退到日向雛田身邊。
須佐能乎!
萬花筒寫輪眼!
看來他是鐵了心不想讓自己帶走我愛羅了。
也是,宇智波鼬是木葉的忍者,他思考的只有村子的利益,不可能對我愛羅心生憐憫。
而清巳也沒有把握從宇智波鼬手下帶走我愛羅,看來只能就這麼回去了。
想清楚後,他不再猶豫,立刻結印,吐出一枚豪火球遮蔽宇智波鼬的視線,隨後使用飛雷神之術帶著雛田離開這裡。
這枚豪火球可以成為鼬不使用天照的理由,算是剛才對他「選擇性眼瞎」的回報吧。
須佐能乎的手臂將這枚豪火球捏散,宇智波鼬望著空空如也的泥濘地面稍稍沉默了一會兒,隨後將我愛羅旁邊的飛雷神苦無拔出來丟的遠遠的。
另一邊,鬼鮫也將自己的手臂和鮫肌撿了回來。
「這條手臂還能接上嗎?」鼬問道。
「接不上了。」鬼鮫將手臂丟在地上,把鮫肌背到身後。
「在剛才的戰鬥中,鮫肌一點查克拉都沒吃到,這會兒可不會願意吐出查克拉給我接斷臂。」
既然他現在不方便,那宇智波鼬便彎腰拎起我愛羅:「回去把絕的手臂切下來給你接上去。」
鬼鮫咧嘴一笑:「絕會同意嗎?」
雖然說出口的是個問句,但語氣中可沒有一丁點詢問的意味在裡面。
——
另一邊,十分鐘前,中忍考試現場。
羅砂死了。
死因是宇智波鼬的天照。
宇智波鼬會放水已經大大超出了羅砂的預料,但這種情況下,羅砂反而還不能罵他,以免給人罵走了。
所以他又變成場上承受大部分壓力的人,在這種情況下,他根本不可能分出多餘的注意力去防備「盟友」。所以這一次,宇智波鼬的天照直接奪走了他的性命。
而躲在一旁的宇智波佐助抓住他釋放天照時露出的破綻,用千鳥給了他致命一擊。
他以為自己已經報仇了,不用繼續不顧一切的追求力量了,不用再讓媽媽擔心了,可以停下來享受和同伴們在一起的時光……
可當象轉之術結束後,佐助知道,這一切都是夢。
他的復仇,還沒結束。
而在宇智波鼬死亡的同時,旗木卡卡西便立刻朝邁特凱望去,大喊:「留活口!」
可是,邁特凱雖然收力了,但干柿鬼鮫仍然還是死了。沒有意外,他死亡後留下的也是一具陌生忍者的屍體。
這就是象轉之術,只要操控者轉移過去的查克拉用完了,那麼祭品的生命也會隨之完結。
而在羅砂死亡,大蛇丸始終不出現的前提下,剩下的砂忍和音忍也選擇了投降。但這些小嘍囉註定沒什麼用,唯一可能有點價值的,也就是手鞠的弟弟,勘九郎了。
在綱手的指揮下,封印班使用封火法印將剩下的天照火焰封印起來,露出羅砂只剩一半的屍體。警備隊開始接收這些投降的敵對忍者,統計這場戰爭的損失。至於暗部,早在這邊戰鬥結束的時候,他們就立刻朝死亡森林趕過去了。
只是他們還才離開還沒多久,小南便帶著清巳和雛田兩人飛回來了。
隨後清巳向綱手簡單的描述了一下剛才在死亡森林裡發生的事情。
綱手雙手抱胸,猜測道:「曉的目的很有可能從一開始就是一尾……」
「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看宇智波鼬的反應,應該就是這樣了。」清巳聳了聳肩,將這個爛攤子丟給了綱手去考慮,反正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
綱手冷笑一聲:「他們可還在木葉的勢力範圍內,在這種情況下,他能坐視隊友陷入劣勢,而無法坐視你帶走我愛羅……」
當然,她能得到這個答案自然還有其他方面的情報佐證,不過這裡就不方便討論了。
既然綱手已經注意到曉的目標是尾獸了,那清巳的目的也就達到了。他掃視一圈,卻沒有看見手鞠的身影,便問道:「老師,手鞠呢?」
「她剛剛和鞍馬八雲一起離開了,你出去找找。」
「好。」
「對了,」綱手喊住他,叮囑道,「有空帶她來見我,關於砂隱的一些事……嗯,伱知道是關於什麼的。」
清巳想起了那天的談話,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說罷,他告別小南,和雛田一起離開了這裡。
日漸西斜,拉長了建築物的影子。
木葉的居民們從避難所中出來,三三兩兩的聚在街頭上,討論著這場突如其來的戰爭。好在這場戰爭實際上來的並不怎麼突然,受損的區域控制的非常好。
待到清巳在火影岩上方找到兩人時,遠處的天空已經染上了一層絢麗的緋色。
鞍馬八雲坐在火影岩上方的草坪上,而手鞠蜷縮著躺在一旁的草坪上,睡容如同哭累的嬰兒。
清巳蹲下身,伸手去撫去她的淚痕。
「嗯~!」
手鞠秀氣的臉頰往八雲的方向鑽了鑽,喉嚨里發出不滿的呻吟聲,她不想那麼快醒過來。
清巳拿起她的左手,十指穿過她的指縫,扣合在一起。在橘紅色的夕陽下,白嫩纖長的手指隱隱散發著粉色的光芒,精美細緻。
身旁的日向雛田瞅見這一幕,抬起右手在陽光下細細觀賞起來。
哼!
遠處吹來一陣風,時而狹促,時而寬廣。
「起風了。」鞍馬八雲淡淡的說了聲,將畫架扶好,用調色刀刮去上面粘著的草葉。
風吹拂在手鞠的臉頰上,金色的髮絲隨風蕩漾,遮蓋在她的臉上。興許是髮絲撓的有些痒痒,她緊緊閉合的睫毛微微抖了兩下,但終究還是沒有睜開。
無論是風,還是清巳,都沒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我明明不想這樣的。」手鞠細微的呢喃聲響起,但很快便消失在風中。
在她原本的預想中,只要讓木葉提前知道砂隱村會發動襲擊這件事,便能最大限度的減少木葉所遭受的損失。只要羅砂無法達成削弱木葉的目標,風之國便不會輕易發動全面戰爭。
可手鞠並不知道羅砂找來了大蛇丸和曉這兩個盟友,也不知道其中一個放了鴿子,另一個更是直接反水,殺死了羅砂。
「至少你沒有錯。」清巳輕聲安慰道。
手鞠忽然睜開眼睛,緊緊的盯著他的眸子:「那是對你而言。」
所謂的對錯,全都是一種建立在立場上的判斷。
對於日向清巳,以及木葉的忍者而言,手鞠當然沒有錯,錯的是意圖掀起戰爭的羅砂。
可對於手鞠而言,她是風影的女兒,是砂隱的公主。而羅砂的目的是想要讓砂隱村重整旗鼓,這是他身為風影的職責,自己也理應幫助他才對。
可,她最終卻選擇出賣了砂隱村。
因為除了這個身份,手鞠還是木葉的忍者。所以她想做的,是維持砂隱和木葉之間的平衡。
一旦突然襲擊不起效果,那麼羅砂見事不可為自然就會撤退。而以他的磁遁能力,木葉村沒人有實力能留下一心想走的羅砂。
可手鞠只能算到木葉和砂隱,卻無法預料到大蛇丸和曉組織,所以事情也就不可避免的走向了一個最糟糕的結局。
面對實力大減的風之國,誰能保證其餘四大國沒有撲上去咬一口的心思?
而導致這一切發生的,就是她自己!
所以當手鞠意識到事情發生了崩壞,並遠遠超出她的能力範圍後,能做的就只有逃避現實了。
清巳摸了摸她的額頭:「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但人力是有限的,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
「盡人事,聽天命……」手鞠牽強的笑了兩聲,「清巳,我的弟弟呢?」
聞言,清巳頓時沉默了一下。
有的時候,沉默就代表了回答。雖然他什麼也沒說,但手鞠多少能猜到一點,反正我愛羅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就是了。
就在這時,清巳說道:「抱歉,我沒能從宇智波鼬手中把他帶回來。」
「宇智波……鼬。」手鞠雙手叉在腦後,慢慢閉起眼睛。
這是她第二次聽見這個名字了。
第一次,他殺死了自己的父親;第二次,他帶走了自己的弟弟。
不知為何,明明應該是恨之入骨的仇人,手鞠現在卻什麼也不願去想。她舒了一口氣,放下空空如也的腦袋,迷迷糊糊地聽著風吹過樹林的聲音。
在這裡睡一覺也無妨……
念頭只是剛湧上心頭,意識便已經陷入黑暗。
等到手鞠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了,木葉又開始進入到連綿不絕的陰雨天氣,兩三天的時間裡,能看見太陽的時間加起來不超過五個小時。
不過這也符合她的心意,正好借著天氣不好這個理由可以一直在家裡頹廢的窩著。
到了第四天,日向清巳終於騰出時間了。
他特地起了個大早來到手鞠家前,連著按了好幾次門鈴也沒什麼反應後,他選擇了撬鎖。
來到二樓,而房間裡到處都丟著雜七雜八的衣服,亂鬨鬨的,簡直像個貓窩。
清巳分出影分身去打掃衛生,而自己則是來到臥室門前,抬手輕輕一推,一眼就瞅見了蜷縮成一團的被子。
臥室裡面也不必外面好多少,地上,梳妝檯上……到處都丟著內衣和襪子。
「唉。」
清巳嘆了一聲,拉開被窩的一角問道:「光穿不洗,你還有衣服換嗎?」
下一秒,被窩裡鑽出一個赤身的少女,伸出潔白的雙臂從他的脖頸後穿過,整個人好似一隻慵懶的小貓,將身體的重量完全掛在他身上。
「你去幫我洗吧,反正對你這個變態來說,都是獎勵罷了。」
然而清巳卻義正言辭的反問一聲:「我是那種人嗎?」
聞言,手鞠睜開眼睛看著他,表情好像是在思考。
幾秒過後,思考結束,她鬆開雙手,整個人呈大字形躺在床上。
「我明白了,那來吧……」
「你又是明白什麼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