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手鞠：好巧啊，雛田

  走在街道上，泉總感覺有些不自在。

  因為身旁有一道目光一直放在她身上，而且總是在她的後背和肩上停留。

  雖然說日向清巳以前也總會打量她，但這次還是頭一回盯著不放。

  當泉朝他看過去時，清巳又會立刻收回目光。可沒過多久，他又會瞟過來。

  就仿佛自己後背上有什麼東西一樣，他不弄明白就誓不罷休。

  直到走進烤肉店後，泉才終於忍不住了：「主人，需要我給您叫一位藝伎嗎？」

  「咳咳，不用了。」

  清巳連忙擺了擺手，將目光收了回來。

  而當自己站在服飾店裡，開始思考「忍界是否有文胸」這個議題時，從樓梯上走下來的泉闖進他的視線。

  直到那時，清巳才猛然想起，泉已經十七歲了。

  也就是說，只要看看泉的肩上有沒有肩帶痕跡，或者背後有沒有背扣的凸起，就可以殺死這個議題了。

  這幾天一直在森林中趕路，身上穿的斗篷也有些髒了，所以在走進城區後，就將它取了下來。

  然而……泉這身女僕裝雖然比較貼身，但她的走路姿勢實在是端莊的很，肩胛骨撐起衣服的背面，使得本應該顯示背扣的地方卻是中空的。

  而女僕裝的肩膀位置，有白色的花帶裝飾，再加上身高的原因，就導致清巳實在是看不清。

  也許是出於想要滿足好奇心的執著，也許是被那種若隱若現的感覺撓的心痒痒。

  清巳就這麼不停地窺視，等待某一刻，泉後背的衣服能緊緊貼在她的身上。

  以至於他沒能注意到，自己的注視似乎有些過於肆無忌憚了。

  清巳輕咳兩聲，正襟危坐的看著菜單。

  也許是自己做的太過火了，直到拿起菜單開始點菜時，泉仍然半垂著眸子，目光帶著些許凌厲。

  他本來還想著要不直接開口問問，畢竟泉從來不會拒絕他。

  可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這話要是真說出口了，那自己就能喜提一位「一臉嫌棄的提著裙子給你看胖次」的女僕了。

  於是清巳在心裡默念幾聲，隨後朝包間外面喊了一聲：「服務生！」

  ——

  與此同時，木葉村。

  手鞠躲在樹蔭下，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看鞍馬八雲畫畫。

  聽著身旁不斷的哈欠聲，八雲關心的問道：「手鞠，你這幾天是怎麼了？」

  手鞠微微搖頭：「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晚上總是睡不踏實，每夜都要醒來好幾次。」

  「那要不要現在睡會兒？」

  「……好吧。」

  手鞠抬起雙腿環抱在身前，歪著頭靠在膝蓋上，隨後合上眼睛。

  鞍馬八雲眨了眨眼睛，隨後轉頭看向不遠處，奈良鹿丸正躺在那邊的草坪上，雙手枕在腦袋下面，姿勢隨意而又輕鬆。

  無論怎麼看，都是鹿丸的姿勢更適合睡覺吧。

  於是她忍不住問了一聲：「手鞠，你這個姿勢……睡的好嗎？」

  聞言，手鞠不僅沒有鬆開，反而抱的更緊了。

  「我習慣了。」

  「那好吧。」

  八雲點點頭，又看了她一會兒。

  看來她這幾天的確沒休息好，只是剛合上眼睛，鼻息就已變得均勻而悠長了。

  八雲將注意力重新放在面前的畫上，拿起畫筆重新落在紙上。

  然而她還沒畫幾筆，身旁就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八雲轉頭看過去，正巧看見手鞠一臉驚慌的模樣。

  「伱怎麼了？是做噩夢了嗎？」

  手鞠看了看四周，操場上是正在對練的同學，身旁是八雲關切的目光。頭頂上傳來鳥兒的鳴叫聲，拂過臉頰的春風……

  四周的一切都很適合午後的小憩，但她卻睡不著。

  不，應該是不敢睡。

  手鞠伸出右手摸了摸心口，撒了個謊：「操場上有些吵，我睡不著。」

  「那……要不去教室裡面睡？」八雲提議道。

  現在臨近畢業考試，忍者學校也沒有什麼固定的課程安排了，作為班主任的海野伊魯卡也不會管的太嚴。

  聞言，手鞠心想也許讓自己一個人待著會好一些，於是點點頭道：「嗯。」

  她手撐著草坪站起身來，卻發現身體僵硬的很。

  這是因為過於緊張，身體繃的太久導致的，可是……明明剛才睡著了幾分鐘啊？

  身體傳來的異樣讓手鞠內心的不安愈發嚴重，與此同時，想要回到教室的念頭也愈發渴望。

  「呼——」

  她強行控制自己呼出一口氣，隨後邁開步伐慢慢朝著教室走去。

  「手鞠，不要緊張，不要害怕。只要到教室里就好了，只要到達教室里……」

  她推開後門，身體仿佛卸掉了枷鎖一樣，腳步輕快的滑了進去。

  往後一靠，將教室門緊緊的關上，隨後回到自己的座位。

  手鞠枕著手臂趴在桌面上，頭往右偏，目不轉睛的盯著右前方的空位。

  那裡是日向清巳的座位。

  在這五年的時間裡，只要是來上學，她每天都保持著這種姿勢睡覺。而每天晚上，她都要站在窗戶前朝清巳的房子看一眼，之後才會回到臥室睡覺。

  手鞠原本以為這只是習慣，沒什麼大不了的。可自從他出村執行任務後，她睡不著了。

  木葉村很好，這裡的一切都很好。

  這裡沒有漫天的黃沙，沒有我愛羅暴戾的聲音，也沒有來自父親下屬的苦無會擦著自己飛過。

  但這種美好的生活本不應該屬於她，不應該屬於一個階下囚。

  時至今日，手鞠仍然記得很清楚，自己抵達木葉村的那一天所經歷的一切。

  雖然火影對她還算客氣，靜音姐姐也對她很好，清巳也告訴她第二天要記得來上學。

  但她仍然緊緊的關上門窗，把燈打開，穿好衣服縮在被子裡，在提心弔膽中度過了那個晚上。

  畢竟……白天親如一家人，晚上又兵戈相見的事情，自己經歷的還少嗎？

  在這個連父親都會對兒子下殺手的世界，如果真要說有誰不會害她，那……就只有日向清巳了。

  如果沒有他，自己在木葉的生活絕不可能這麼美好。可幫助自己，對清巳來說又沒有任何一點好處。

  這種毫無目的的善意和能力，才令手鞠發自內心的信任著他。

  不知過去了多久，鞍馬八雲的聲音將她從睡夢中喊醒。

  「手鞠，醒醒，已經放學了。」

  「嗯——」

  她的雙眼還沒睜開，喉間便先傳出一聲呻吟。

  見手鞠已經醒了，八雲也收回放在她肩膀上的手，轉而收拾起自己的東西。

  幾分鐘後，手鞠才睜開眼睛，用力的伸了個懶腰。

  相比鞍馬八雲這種花骨朵，要大兩歲的手鞠已經是顆青澀的果實了。而比起泉那不苛言笑的性子，手鞠身上的少女感又明顯要更多一些。

  在徹底清醒後，手鞠站起身和八雲一起朝教室外面走去。

  「八雲，你下午有什麼安排嗎？」

  她想了一下，隨後搖搖頭道：「嗯……沒有。」

  手鞠笑了一聲：「那要不陪我走一趟吧，木葉村新開了一家炒栗子店，我想去嘗嘗。」

  「好呀！」

  八雲欣然同意，隨後兩人一同離開學校，來到手鞠口中的那家栗子店前。

  店面有些小，但隔著老遠就能聞到空氣中飄著一股淡淡的栗香，光是聞起來就讓人覺得它一定很好吃。

  也正是這個原因，即便它只是一家新開的店，但生意已經很火爆了。

  兩人走到隊伍後面，一邊排隊，一邊聊天。

  沒過多久，就快排到她們了，八雲提前打量著攤位上的炒栗子，似乎在思考等會要怎麼買。

  而手鞠的目光，卻放在了賣栗子的老闆和店員身上。

  就在這時，終於排到兩人了，八雲立刻說出自己已經提前在心裡想好的內容。

  很快，老闆就按照她的要求稱好了栗子，並將打包好的袋子遞給她。

  八雲伸手接過來，同時喊道：「手鞠，到你了。」

  「哦…好！」

  手鞠猛然回過神來，望著面前這一大堆栗子，沉默了一下後說道：「就買和你一樣的吧。」

  「好嘞！」

  老闆笑著回答一聲，立刻拿起鏟子和袋子，開始為她打包栗子。

  兩人在付過錢後，走到一面湖旁邊的長椅上坐下。

  手鞠剝開一顆栗子，在稍稍猶豫了一下後，餵到嘴裡。

  是風之國的味道。

  那兩個人也是風之國的人，而且……是傀儡師。

  常年生活在沙漠之中的人，都會戴著白色的頭巾，臉上塗著油彩。這樣既可以防曬，又可以防止沙子進入口鼻。

  而傀儡師對手上工作的精細度要求極高，所以很多傀儡師都不會戴手套，身處沙漠環境再加上常年擼鐵，手會非常粗糙。

  當然，絕大數忍者的手都差不多，只不過傀儡師的手要更特別一些。

  因為傀儡師需要通過手上的經脈釋放查克拉線來操縱傀儡，久而久之，傀儡師手上的經脈就會比其他忍者要寬闊一些啊，手掌也比要更寬厚一些。

  但這種細微的差別，對於其他人而言是很難察覺到，就算是許多砂隱村的非傀儡師忍者也注意不到這種區別。

  而手鞠之所以能認出來，那是因為這樣的手，自己已經在弟弟勘九郎身上看見過很多次了。

  她正想著，耳畔傳來鞍馬八雲的聲音。

  「怎麼嚼著嚼著就停下來了？是不好吃嗎？」

  手鞠連忙搖了搖頭，將嘴裡的栗子咽了下去：「沒有，只是……」

  她頓了一下，拿起手裡的栗子舉到眼前，接著說道：「這味道和我在風之國時吃到的，一模一樣。」

  但很顯然，鞍馬八雲並沒有理解到手鞠話里那隱晦的信息，只是笑了一聲：「吃到家鄉的味道難道不好嗎？」

  剛才那句提醒，已經用盡了手鞠心裡最後的勇氣。

  她點了點頭，同樣回之一笑，繼續說道：「好啊，當然好。就是因為許久沒有吃到了，我剛剛才會愣住嘛。」

  「既然好吃，那要不要再回去多買一點？」

  八雲好意的提議，卻讓手鞠心裡微微一緊，連忙擺手拒絕。

  「不用了，反正那家店就在哪兒，又不會跑，以後想吃了再去買就是。」

  吃到家鄉的味道固然是件好事，可那味道之下隱藏的，卻是羅砂帶來的陰霾。

  以手鞠對自己父親的了解，他可不會平白無故的派出兩個間諜來到木葉。如果是為了她，那大可不必等到五年後才有所行動……

  越是思考這些事，她心裡就越煩躁，連手裡的栗子都不香了。

  「算了！」

  手鞠忽然長嘆一聲，望著平靜的湖面說道：「我還是想想今晚該怎麼睡著吧。」

  「下午的時候，我應該早一些把你喊醒的。」

  「這和你沒關係，無論白天睡的飽不飽，我晚上都睡不好。」

  說著說著，手鞠感覺有些頭疼起來了。

  本來自己就睡不好覺，今天又遇見了兩個砂隱村的間諜，這下更睡不好了！

  八雲剝開一顆栗子遞給她：「你這症狀持續幾天了？」

  手鞠想了想，接著說道：「大概快一個星期了。」

  「這麼久？」八雲愣了一下，「你是不是生病了？」

  「沒有吧，我只是睡不好覺而已……」手鞠說著說著，聲音就忽然弱了下來。

  晚上都睡不著覺了，難道還不是生病嗎？

  「要不你去木葉醫院看看？」

  「去木葉醫院，還不如等日向清巳回來了給我看看，至少是免費。」

  手鞠嘀咕一聲，望著天邊已經有些沉下去的太陽，站起身準備回家了。

  八雲將剝開的栗子殼收拾了一下，打趣道：「你以前可不是這樣說的。」

  「以前是以前嘛……」

  隨著夜幕緩緩降臨。

  手鞠不出意外的失眠了。

  只要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會浮現出栗子店裡的那兩人，進而產生各種各樣的猜測和想法。

  「不行，得想個辦法！」

  她猛地掀開被子，打算起身去洗漱間洗把臉。

  但不知為何，手鞠卻下意識的走到窗戶前。只要看著日向清巳的家，腦海里的那兩人就會被日向清巳的模樣所取代。

  好消息：找到能睡著的辦法了。

  壞消息：自己總不能睜著眼睛，站在窗戶邊睡吧。

  鬼使神差的，手鞠心裡忽然蹦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緊接著，她拿一件外衣套在身上，隨後直接從自己家二樓翻了下去。

  兩分鐘後，手鞠找到一扇打開的窗戶，隨後輕輕一躍便翻進日向清巳的家裡。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開心，便看見一雙白色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她。

  「好巧啊，雛田，你怎麼不開燈……」

  有點卡文。

  在寫的時候，人設，台詞，還有細節要考慮的太多了。

  既不能一成不變，又不能變的太突兀。這個點到為止的合適，對我來說有點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