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五年之後，終見「無名」【4k】

  記不清具體是哪一年，哪一天了。

  那段時間裡，手鞠的眼睛總是容易乾澀，疲累，而且白天經常打哈欠。

  日向清巳讓她把燈關了睡覺，然而手鞠卻以「他是個只會紙上談兵的菜鳥醫生」為理由拒絕掉了。

  但在晚上回家後，手鞠在洗漱完走進臥室時，卻十分自然的將燈熄掉了。

  曾經需要依靠開燈才能克服恐懼和不安，而獲取的安心感的生活方式，在不知不覺中，似乎已經被別的東西取代了。

  五年過去，這種在黑暗之中也能擁有的安心感……

  「這大概就是信任吧？」

  手鞠呢喃一聲，透過窗戶，往隔壁那棟房子看了一眼。

  隨後抬起被子蓋過雪白的肩膀，睡了過去。

  翌日。

  日向清巳起了一個大早，來到火影大樓。只是一推開辦公室的大門，就看見綱手愁眉苦臉的模樣。

  他遲疑了一下，轉身詢問一旁的靜音：「這又是怎麼了？」

  靜音放下手裡的文件，回答道：「你們不是快畢業了嗎？綱手大人在愁分班以及帶隊上忍的事情。」

  「這還不簡單？」

  清巳走到近前，拿起桌面的文件看了起來。

  「說的倒是輕鬆……」

  綱手嘀咕一聲，伸了個懶腰。

  清晨的陽光從她背後的窗戶投射進來，打在綱手的身上，光滑飽滿的皮膚表面泛著一層健康的色澤。

  站在他面前的日向清巳都不可避免的走了神，目光也從紙面慢慢挪到她的胸前。

  「切，都快畢業了，還是個好色的小鬼。」

  綱手本就不是特別在意這種事情的人，再加上這麼多年的相處，她對清巳的目光也早就習以為常。

  不過清巳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畢竟隔三差五就能看見，他也犯不著像個痴漢一樣一直盯著。

  他拿過一支筆，在文件上寫寫畫畫，反問一聲：「你是不清楚自己有多大的魅力嗎？」

  「呵！」

  綱手不可置否的一笑，對這種話頗為受用。

  不然她幹嘛要修煉陰封印，還用查克拉一直維持自己永葆青春？

  「我說，你也別胡亂寫，分班這種事要考慮的方面有很多……」

  她的話還沒說完，日向清巳便將紙筆拍在了桌面上：「喏，完事了。」

  綱手愣了一下，隨後拿起這張紙仔細查看起來。

  其實忍者學校的教學內容和環境是比較寬鬆的，畢業標準放的也比較低，只要能熟練使用三身術就可以了。

  這幾乎是最簡單的忍術了，但就算這樣，它也足夠挑出那些完全沒有忍者天份的孩子。

  日向清巳這個班大約有五十人左右，而其中能完成畢業考試，正式成為下忍的大概只有二十人不到。

  其中奈良鹿丸，秋道丁次，山中井野三人組成一個下忍班，帶隊上忍為猿飛阿斯瑪。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豬鹿蝶三族從結下誓言的那一天起，猿飛一族就是見證者。

  緊接著就是宇智波佐助，旋渦鳴人，春野櫻三人，帶隊上忍為旗木卡卡西。這是老頭子曾經交代過的事情，只要沒什麼大問題，基本上就會這麼分。

  真正讓綱手比較愁的，還是日向雛田，日向清巳以及手鞠這三個人的安排。

  「日向雛田，犬冢牙，油女志乃，帶隊上忍為夕日紅。日向清巳，手鞠，鞍馬八雲，帶隊上忍為……」

  綱手愣了一下，看著他落筆寫下的名字再三確認：「加藤靜音？」

  聽見自己的名字，坐在一旁的靜音猛地把頭抬起來，一臉震驚。

  「我？！」

  她短暫的愣了一下，隨後立刻起身走了過來。

  綱手敲了敲桌子，望著清巳的眼睛問道：「你是認真的？」

  犬冢，油女這兩族一向以偵察能力而聞名，所以這兩個孩子也必定會組成偵察班。

  日向雛田的白眼也非常適合偵察，再加上她身為日向宗家的身份，按道理來說，把她編入偵察班是沒問題的。

  但問題就是……雛田很優秀！

  作為常年霸占忍者學校第一名的優秀學生，把她放進偵察班實在是有些屈才了。

  至於日向清巳……他混了個中等偏上的成績就差不多了，然後便把大量的時間放到其他事情上。

  「她是宗家，全忍界不知道有多少不懷好意的傢伙盯著她，真放到戰鬥班裡……嘖。」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別的不說，三代風影夠厲害吧，還不是被赤砂之蠍下毒弄死了。

  「那好吧。」

  綱手點點頭，又問道：「那夕日紅又是怎麼一回事？」

  清巳咂了咂嘴，面上露出些許難為情的模樣。

  這可真是不常見啊，綱手頓時升起一絲好奇心，催促一聲：「你快點說！」

  「行吧。」

  清巳微微一嘆，接著解釋道：「這三人一個靠狗鼻子，一個靠蟲子，一個靠眼睛。就算找一個專精偵察的上忍去帶隊，又能教些什麼東西？」

  「無非就是一點細節和門道，那玩意，隨便找找個上忍都能教。之所以安排夕日紅，其實也是有一點我的私心。」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綱手只要稍微想一想，就能明白他的心思。

  於是她故意板著臉訓斥道：「你小子，這哪兒是找帶隊上忍？完全就是在找保姆，胡鬧！」

  在木葉的晉升體制中，上忍所代表的就是全能，各個方面必須全都達到標準了才能成為上忍。

  而那些在某一個方面摸到上忍的門檻，而其他短板仍未能達到標準的，則被稱為特別上忍。

  就像清巳說的那樣，帶偵察班真的沒什麼技術含量，所以夕日紅是完全夠格的。而她專精幻術的能力，也正好可以補足雛田三人在幻術上的短板。

  所以他剛剛才會露出些許難為情，畢竟這應該算是他第一次利用綱手的權力來走後門吧。

  清巳伸出一根手指，接著說道：「我包一個星期的晚飯。」

  「這可不是晚飯的問題！」綱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義正言辭的拒絕了他。

  「整個木葉就只有夕日紅這麼一位精通幻術的上忍，你讓她去照顧雛田了，那八雲怎麼辦？」

  為了大老婆，拋棄二老婆是吧？

  綱手冷笑一聲，整個人頓時擺出一副「快點打起來，我要看你死的有多慘」的模樣。，

  緊接著，清巳豎起的手指一橫，指向綱手，然後又轉過來指了指自己：「拜師啊。」

  「您看，我動不動就被抓壯丁，手鞠的身份又比較特殊，八雲的身子偏弱。我們三人都不是那種能經常出任務的人，所以讓靜音姐當帶隊上忍意思意思得了。」

  「再加上偵察班也屬於那種，沒任務時就要待在村子裡待命的部門，所以夕日紅有足夠的時間去教導八雲。」

  這個提議確實不錯，綱手都有些心動了，她雙手抱胸，盯著桌面上的分班意見表仔細思量著。

  過了一會兒後，她抬起頭來，小聲問道：「一個星期的晚飯還算數嗎？」

  清巳笑了一聲：「算！」

  聞言，綱手頓時心滿意足的點點頭，將這張分班意見表收了起來。

  這幾天一直在煩的事情解決了，她下意識的抬起手，打算示意他可以走了。

  就在這時，綱手忽然反應過來，這次好像是清巳自己主動來的。

  於是她改口問道：「對了，伱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清巳點點頭，臉色一正：「我想問問，木葉的監獄裡面有沒有死囚？」

  聞言，綱手微微眯起眼睛。

  上一個問出這種問題的人，好像是大蛇丸來著，他找老頭子要人做實驗。

  那時候正值忍界大戰期間，木葉的監獄裡有不少其他國家拋棄的，沒有價值的忍者。於是老頭子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大蛇丸操作了。

  那時的綱手很反感這種事，但她已經自顧不暇，乾脆就一走了之，眼不見心不煩。

  她沉默了一會兒，朱唇輕啟：「你想做什麼？」

  清巳默不作聲，只是抬起右手點了點自己額頭上的咒印。

  五年的時間過去，他也找到了幾種可能破解籠中鳥的方法。

  只是這法子還處於理論階段，在沒有進行足夠多的實驗之前，他可不會輕易用在自己身上。

  綱手抬起右手放在桌子上，食指指肚在桌面上來回磨蹭：「死囚肯定沒有，不過我給你找一個討伐山賊或者流浪忍者的任務，但是……」

  她沒有把後半句話說出來，但清巳心裡門清，拍著胸脯說道：

  「我肯定不會傷及無辜，就算是山賊，我也會先辨別他們是否殺過人。」

  聽見他的保證，綱手滿意的點點頭：「倒也用不著這麼細緻，畢竟他們拿起刀想要殺死你的時候，就應該做好被殺的準備。」

  「另外……」她頓了一下，眼眸中閃過一絲不忍，「不要折磨他們，儘量給個痛快。」

  這些年裡，綱手也研究過一些關於籠中鳥的東西。

  這咒印只要稍微碰一下，就會跟應激一樣，立刻發作，痛不欲生。

  沒想到，我也活成了自己曾經所討厭的樣子……

  只能說質疑，理解，最後成為。

  呵呵！

  綱手在心底自嘲幾句，不禁回想起了大蛇丸。

  當年老頭子之所以要驅趕他，是因為大蛇丸觸碰了木葉的底線，用村子裡的人做實驗。

  至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十幾年過去了，綱手也仍然沒能想明白。

  「我知道了。」

  日向清巳爽快的應了下來。

  畢竟他又不是什麼心理變態，沒有折磨人的嗜好，而且……他連人都還沒殺過。

  緊接著，綱手拿出木葉的委託目錄，挨個挨個查找起來。

  幾分鐘後。

  「有一個討伐流浪忍者的任務，對方糾集了幾個武士和流氓，在一處城鎮裡作威作福。」

  「那地方比較偏僻，城鎮裡的人也拿不出來多少錢，所以這個委託還耽擱了許久，但挺適合你的。」

  說罷，綱手起身朝著辦公室外面走去。

  兩人來到一樓的委託大廳，找到她剛才說的這個任務。

  在將任務捲軸和出村證明遞到他手裡時，綱手有些不放心的問道：「需要我找個人幫你嗎？」

  清巳搖了搖頭，將這兩樣東西收好：「不用，有泉陪著我就足夠了。其他人，我不放心。」

  這幾年裡，清巳時常和泉進行對練，她有多少實力，綱手還是比較清楚的。不過泉到底是從哪兒來的，綱手也沒多問。

  於是她點了點頭，說道：「那行吧，早去早回。要是畢業考試前沒能趕回來，那你就等著考0分吧。」

  「那我就先走了。」

  清巳揮了揮手，轉身離開火影大樓，來到忍者學校請假。

  這個時間點，應該已經上課了。

  然而當他從後門溜進教室里的時候，卻並沒有看見海野伊魯卡。

  「鹿丸，伊魯卡老師呢？」

  鹿丸把腦袋埋在臂膀里，頭也不抬的說道：「他剛剛有事出去了，你等一會兒吧。」

  聞言，清巳坐回自己的位置，拿出任務捲軸翻看起來。

  委託的內容和綱手說的大差不差，重要的是地點，是個他從來沒聽說過的地方。

  於是他抬起頭喊了一聲：「雛田，把你的地理書借我一下。」

  下一秒，一本書就遞到他的面前，還貼心的翻到了地圖頁。

  雛田微微歪頭，看向他的眼睛，問道：「你要出任務？」

  「嗯嗯，」清巳點了點頭，「任務倒是不難，就是路程有點遠，一個月內應該能回來。」

  「那就好。」

  雛田笑了一聲，就不再打擾他了。

  有一說一，任務地點確實比較偏僻，地理書的地圖頁甚至沒有標註出來。

  不過清巳還是根據任務捲軸上的描述，推斷出了大概地點。右手食指輕輕點在地圖的某個位置上，然而當他看清四周的位置時，瞳孔便是猛地一縮。

  因為那個地方他雖然沒去過，卻並不陌生，甚至可以說得上是熟悉。

  那附近，有一個日向清巳一直心心念念的人。

  戰國封印史所記載的，駕馭著名為「八千矛」的瞳術，被猿飛一族聯合千手一族共同封印的……

  「宇智波無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