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的臉上露出了失落,他拿著這些零錢跑到了便利店,墊著腳尖想要買些吃的。玖辛奈跟在他的身後。
而便利店的老闆則假裝看不見他,低頭看著報紙,背過身去。
鳴人咬緊牙關,他一腳踢向貨架,將東西都給震掉了下來。
「你幹什麼呢?!安靜點行不行?」
老闆這才站起身,沒好氣的把鳴人推開道。
「買東西。」
鳴人皺緊眉頭,拿著手上的零錢道:「速食麵,三桶。」
「啊?只夠買一桶。」
老闆一把拿過零錢,輕嘖一聲,開口道。
「這價格都寫在上面的!」
「那是賣給普通人的價格。」
老闆冷笑一聲,繼續道:「對妖狐的價格是三倍。」
「你怎麼不講道理?!」
「講道理?行啊,你去和火影大人講道理去,你看火影大人有沒有時間來跟你講道理。」
老闆把鈔票一把扔開,喊道:「不想買就滾吧!」
鳴人想要把鈔票撿起來,但正值秋季,一陣狂風席來,鈔票都被吹飛出去,他驚叫著跟著那些鈔票追出去,追至夜深,一張也沒能找回來。
望著漆黑一片的前方,就算錢掉在不遠處,他也看不到。
最終,鳴人只能餓著肚子,回到了自己狹窄的出租屋中,打開冰箱,只有半盒沒有喝完的過期牛奶還擺在裡面。
混亂的房間,毫無生活氣息的家具,缺一腿的床鋪,空氣中飄散著速食麵的氣味。
鳴人倒在床上,望著蒼白的天花板,眼淚止不住的落下。
「大晚上還讓不讓睡覺了!哭什麼哭!給我憋回去!」
隔壁傳來憤怒的叫喊。
這種出租屋的隔音效果一直很差。
玖辛奈捏緊了拳頭,她的頭髮飄了起來,雙眼中閃爍著兇猛的怒意。
一個箭步離開了鳴人的房間,她徑直的想要衝到火影辦公室里,拎著猿飛日斬的腦袋問他這是怎麼回事,然而她沒走出幾步就撞到了空氣牆。
玖辛奈再一次的反應過來,這裡是記憶。
記憶並不是無限延伸的,躺在床上的小鳴人怎麼可能知道火影辦公室現在是什麼情況,自然無法製造出場景。
自己無法給孩子帶來一絲一毫的公道,只能看著他遭受著這一切。
玖辛奈感受到了無力,小聲的啜泣了起來。
眼前的景象再一次發生了變化。
她抬起頭,發現身處忍校的練習場之中。
「你們真的願意和我玩嗎?」
鳴人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幾個小孩道。
「當然啦,我是班長,可不想有人被班級孤立。」
班長帶著偽善的笑容,開口說道:「那麼我來介紹一下遊戲規則。」
「由前後各兩人丟沙包,中間站一個人躲沙包,只要中間的人能接住沙包就能指定一名打手換人。」
班長笑道:「沒問題吧?」
「當然沒有!」
鳴人躍躍欲試道。
「嗯,那好,鳴人,你就先站在中間吧。」
「我?為什麼是我?」
「因為鳴人你厲害嘛,我們這裡沒人身手比你敏捷了。」
班長微笑道。
「那,那好吧。」
鳴人雖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但還是答應了下來。
前後兩人,一共四人,每個人的手上都拿著巴掌大的沙包,他們像是看動物一樣盯著鳴人,眼底閃著殘忍的笑意。
「準備好了嗎?開始?」
班長一聲令下將沙包投擲而出,直奔鳴人的臉而去!
鳴人迅速的伸手,但沒能接住直接撞到臉上!
砰!
沉悶的響聲。
鳴人感到一陣頭暈目眩,根本來不及反應,其他人的「沙包」打了過來,毫無例外的都是朝著他的腦袋打去。
甚至有惡劣的人往胯下打去。
毫無疑問的,那裡麵包的根本就不是沙子,而是石頭。
班長等人顯然是策劃已久,他們繼續從腰包里掏出更多的石包砸向鳴人!
僅僅一分鐘,鳴人就被砸的頭破血流。
他沒有跑,因為天真的他以為丟沙包真的是這樣玩的。
在疼痛中,他振作精神,一把抓住了一顆石包,開心的喊道:「我抓到了!我抓到了!換人!」
「切沒勁,不玩了。」
一個小孩輕嘖一聲,把石包扔到地面上,扭頭就要走。
其他小孩見狀也抬腳欲走。
「等,等等!不要走啊,遊戲還沒結束啊!」
鳴人焦急的捏著石包,開口喊道,他衝上前,抓住了班長的手道:「不要走,求求你們!」
班長停下了腳步,他轉身喊道:「都停下來,走什麼呢,鳴人君好不容易贏了,你們就這樣耍賴離開?」
眾人面面相覷,在班長的號召下,只得繼續走了回來。
「接下來就換我來接沙包吧,鳴人君你替我的位置。」
班長「溫和」的笑著。
「嗯嗯!」
鳴人興沖沖的跑到了班長之前待著的位置,伴隨著一聲令下,他將石頭投擲而出!
因為他知道這東西砸到人會很疼,所以特意把控了力道。
但班長還是被石包命中了額頭,腦袋上破了一個血紅的大塊。
「啊!!好疼!!」
班長捂著腦袋,一下子摔倒在地,他哭喊道:「我的頭,我的頭!」
「怎麼回事?」
一名中忍老師被叫聲吸引了過來,他將石包撿了起來,隨後打開,裡面赫然包著一塊帶稜角的石頭!
「誰扔的?」
老師憤怒的喝道。
「是他!」
「漩渦鳴人扔的!」
「他扔的!」
小孩們立刻指向鳴人,異口同聲的開口道。
「居然用石頭偽裝成沙包攻擊同學!你的性格也太惡劣了!小時候就這樣了,長大之後豈不是要成人渣!」
老師憤怒的抓住鳴人的頭髮,喊道:「跟我去辦公室一趟!走!」
「怪物就是怪物啊。」
「這麼大的石頭,用力砸會砸死人的吧?」
「妖怪!」
「太噁心了,這種人就不能開除嗎?」
「大家以後別和他玩了,說不定下次他就直接扔苦無了呢!」
「真嚇人」
玖辛奈看著這一切,旁人的嘲諷與惡意,鳴人的無辜與無助。
融化在血液中的孤獨,燃燒在眼瞳中的憤怒。
那是名為漩渦鳴人的英雄之子,在這片被自己父母鮮血染紅的土地上所經歷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