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辛奈。Ϭ९ʂհմ×.çօʍ」
紅髮的少女坐在鞦韆上,眼裡滿是陰暗,這個時候,常有一位婦人的聲音傳來。
那是如此溫柔的聲音,輕輕的,柔柔的,像是對待什麼寶物一般。
玖辛奈視線轉過去,是那位收養自已的老人。
名字叫漩渦水戶,也是漩渦一族的族人,不過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嫁出去了。
玖辛奈當然知道她,因為她嫁的人可是大名鼎鼎的木葉村初代火影。
被譽為忍者之神的初代火影,現在仍然是忍界中的傳說,沒有人懷疑過他被譽為忍者之神的名聲,作為他的妻子,漩渦水戶的地位不可謂不高。
「怎麼了?」
「又到這裡了呢。」
水戶已經老了,從外表就可以看得很清楚。
她就這麼坐在了旁邊的鞦韆上,和玖辛奈搭著話,玖辛奈並沒有回答她。
她想不通。
為什麼只有著自己活了下來?
為什麼自已的族人同胞一個個的倒在面前,最後卻是自己這個毫無起眼的人活了下來。
玖辛奈接受不了,那是一場噩夢,現在閉上眼還能看得清晰。
浮現出來的畫面永永遠遠都刻在了那個時候。
「嗯——」
水戶開始盪起了鞦韆,明明已經很老一個人了,這個時候卻還像個小孩子一樣。
「真懷念呢,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也超級喜歡這個來著,哈哈哈。」
水戶的身影隨著鞦韆盪起,上上下下前前後後,那系好的頭髮散開,隨風飄揚著。
一時間仿佛時間溜了回來,此時此刻盪著鞦韆的就如一個幾歲女孩一樣。
鞦韆吱呀吱呀的響了一下,水戶盪的輕了不少。
玖辛奈沒忍住,目光看了過去,卻發現水戶的眼睛至始至終都在望著自己。
「那個——」
「叫水戶奶奶哦。」
「」
「為什麼要救我?」
「我只是——為什麼大家這樣,你也是這樣,我不值得。」
玖辛奈低著頭。
水戶的腳落地,鞦韆也停了下來。
「嗯——為什麼呢?」
水戶做出一副思索的模樣。
「一定是,因為想這樣做。」
「我也是,大家也是,一定是因為想這樣做而已,不是值得不值得的問題,只是想這麼做而已,人活著的意義可沒有值得不值得那麼簡單。」
水戶的聲音輕輕的,周圍恰巧的安靜,正值午後,清涼卻帶著溫暖的天氣讓人不禁放鬆心神。
「我都一把年紀了,所以呀,懂得這人呀,活著可不只是那麼簡單的事情,而其中暗藏的意義可就更難了。」
水戶稍微自嘲了一下,又露出個笑容。
「但是!」
「但是?」
玖辛奈想再說一次自己不值得的話語,卻發現話到了嘴邊卻已經說不出口。
眼睛向前看去,有著只是水戶那張慈祥的笑容。
「不明白吧,不明白就好好的,好好的活下去就知道了。」
「人呀,活得越久懂得也就越多了。」
水戶指了指自己,挑了挑眉梢。
「看,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了。」
玖辛奈輕張開小口,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好了,回家吧,也差不多是晚飯時間了,今天早點吃也沒事,今晚要吃頓好的。」
「吃完之後呢,就好好的休息,睡一覺,明天就會來臨,那時候,嶄新的一天又要開始了。」
水戶站起來,走到玖辛奈的面前,揉了揉與她同色的紅髮。
真是柔軟,比起年老的她發質要好得不要太多,水戶似乎也明白為什麼那時候那個傻子要說自己的頭髮漂亮了。
因為你看,面前的紅髮多漂亮呀。
水戶放開玖辛奈頭上的手,對著她伸出手,示意她把手伸過來。
玖辛奈看了看手,又看了看她,並沒有馬上做出動作。
水戶又抖了抖手,這時的玖辛奈才半推半就的握住了水戶的手。
有一些皺,但很溫暖,很充實的感覺。
「回家吧。」
紅髮的婦人握住紅髮女孩的手。
老皺的手拉著幼嫩的手,一步步走在回家的路上——
「水戶奶奶。」
「我會好好的活下來的。」
玖辛奈走在這個家的走廊,把所有的房間地方都看了一遍。
這個地方已經沒有溫度,那個總會在這裡慢慢的走動,慢慢的做著家務的人已經不在。
「再見了。」
大門輕輕的合上,發出輕微的聲音迴蕩在空洞的屋子裡,一次又一次,遲遲不停,好像在對出門的人說:
一路保重
回頭——
她的英雄就站在那裡,靜靜等著,若是平時或許他已經坐在地上了吧,過分點直接睡著也不一定。
因為她的英雄啊,就是這樣慵懶的傢伙,能躺不坐,能坐不站,也沒點追求,只希望過過日子,以後開個小店而已。
但就是這樣的傢伙,卻會那麼努力的守護她,危險的最前面總會有著他的背影。
玖辛奈笑了笑,背後是她的家,前面亦是他的家。
「說好了嗎?」
「嗯。」
「有好好的說了再見了。」
玖辛奈笑著回答,月樹遲疑一下,又開口:
「歡迎回來。」
「」
「嗯,我回來了!」
玖辛奈愣了一下,又反應過來,回答了一句。
過去已經在身後,而未來就在前方。
玖辛奈邁出一步,過去的告別已經道完,該好好的,走向未來了。
「一路保重。」
耳邊還是溫柔的聲音,好熟悉好熟悉,它化作一雙手,輕輕撫摸了一下玖辛奈的後背,仿佛抱住了一下玖辛奈,但也只是一下,下一刻,這雙手輕輕推動玖辛奈向前走去。
玖辛奈沒有回頭,手握緊成拳,一步步堅定的走著。
月樹在旁邊並行,兩人的影子伴著黃昏的餘韻,輕輕的連結在一起,化作一個人影。
它姍姍的走著,輕輕的走向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