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砂的身體在興奮中微微顫動。
他緩緩鬆開雙手,任由砂金送葬散去。
沙塵落地,隱約間還能看到肉醬與血色融入砂金的痕跡。
那一切切,都是他贏了的象徵!
「這場戰爭..砂隱贏了!」
羅砂興奮地低語,他完全沒想到,這場戰爭竟會在第一天就得出結果。
他預想之中,甚至可能會拖上個十天半個月,直到其他忍村參戰才會出現轉折。
誰成想,勝利竟會來的如此輕易。
他漸漸笑了起來,笑聲從低沉漸露豪邁,向著整個戰場傳去。
但就在他準備宣布結局的時候,一道冰冷的干啞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你在..笑什麼?」
羅砂心底一寒,難以言說的驚悚仿佛一隻冰冷大手,驟然捏住他的心臟。
只見在他的身後,砂金之上,竟有一條三指粗的蟒蛇。
眨眼間的功夫,蟒蛇就長大嘴巴,從中吐出了遍布膿液的大蛇丸。
下一刻,只見蟒蛇挺起腰身,大蛇丸隨之撲向了羅砂。
殺機襲來,羅砂根本來不及看後面的情況,只得趕忙向著旁邊閃出。
可惜已經遲了!
自認為贏得勝利的他早就放鬆警惕,整個人被勝利的喜悅所麻痹。
鋒芒閃過,他只來得及避開自己的要害,由後背硬挨了這一擊。
滾燙的血液噴涌而出,只見在羅砂的背上,赫然出現了一道由肩膀至腰部的傷口。
這一刻,羅砂狼狽地滾倒在沙地上,後背傳來火辣辣的痛感。
不過他不敢大意,趕忙挺身而起,盯住了大蛇丸。
這一刻,他看到了令生理異常不適的一幕。
只見大蛇丸的大半個身子竟然沾滿難以形容的黏液,毫無疑問,他正是從蟒蛇口中鑽出來的。
這種詭異的忍術羅砂從未聽說過,在大蛇丸的資料中也不曾提及。
或許,這是一種新的忍術!
羅砂這樣想著,但心底卻充滿不適,實在是不想再看大蛇丸一眼。
可為了儘量多地獲取情報,他不得不仔細觀察大蛇丸的狀態。
在他彆扭的目光下,大蛇丸冷笑著從蟒蛇口中脫離,雙腿站在了沙地上。
他渾身一擺,所有黏液頓時消散。
而身後的蟒蛇也慢慢攀上他的身軀,纏繞在腰上向羅砂吐著信子。
羅砂臉色凝重地看著這一幕,如今受傷的他,已經落到了絕對的劣勢。
雖然後背的傷勢短時間內不會影響他的戰力。
但大蛇丸已經在他心裡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尤其是那詭異的能力,他至今都無法明白,大蛇丸究竟是如何擺脫的砂金送葬。
如果繼續戰鬥下去,劣勢中的他很有可能發生失誤,被大蛇丸這條毒蛇狠狠咬住。
最好的選擇,就只剩下一個了。
他沒有猶豫,想清楚的第一秒就高聲喊道:「砂隱,撤退!」
一聲令下,所有砂忍都立即抽出戰鬥,向著後方急速退去。
而這個時候,所有木葉的忍者都心底升起熱意,如餓狼一般追了上去。
他們知道,一定是大蛇丸大人戰勝了砂隱的大人物,否則對方不會撤退的。
而他們所需要做的,就是趁機痛打落水狗!
忍術與忍具朝著撤退的砂忍不斷衝擊而去,盡最大的可能想要把對方的生命留下。
砂金之上,大量的砂忍從森林中撤回,向著羅砂身後的廣袤森林逃去。
大蛇丸站在羅砂對面,並沒有對兩側逃離的砂忍發動攻擊。
他沉沉地看著羅砂,兩人就這樣對視著。
羅砂同樣沒有動作,身處劣勢的他必須為砂忍殿後,否則如果大蛇丸率領木葉忍者追擊的話,砂隱將出現巨大的損失。
但大蛇丸卻並沒有發布追擊的命令,甚至一動不動,就此站在了原地。
這讓羅砂萬般疑惑,但撤退已是定局,他也不想做過多的試探。
畢竟大蛇丸選擇不追擊的話,對砂隱總是有利的。
追擊之下,砂忍並未散失隊形,畢竟木葉一方並沒有取得足夠大的優勢。
而且大蛇丸也並未參與進來,一時間,砂忍井然有序地後撤著,損失非常之小。
這種情況木葉的忍者們並沒有察覺到,只是滿腔熱血地追擊著,滿腦子就只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這第一場戰爭,他們取得了優勢!
這無異於是一個好的開頭!
只有站在營地高處的奈良鹿久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看著站立在砂金荒漠上與羅砂對視的大蛇丸,不懂他在打著什麼主意。
按理來說,現在正應該全力追擊!
羅砂已經負傷,追擊之下即便無法將他留下,也能趁機對砂忍造成不小的損傷。
但大蛇丸卻站在原地久不下令,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疑惑之時,卻見大蛇丸突然轉身,邁步走向了營地。
「回營!。」
他冰冷的話音雖不嘹亮,但在查克拉的加持下,依舊傳遍了整個戰場。
砂忍一方如吃蜜一般笑了起來,只覺得木葉一方的主導者腦子不清醒。
不過他們也不敢說什麼,只得加快速度撤離著。
木葉的忍者們不可思議地止住腳步,如果不是知道大蛇丸是猿飛日斬的親傳弟子,甚至會覺得他是一個叛徒!
這種時候你不追擊..竟然下令回營!?
雖然心有不甘,但所有木葉忍者都知道大蛇丸不是好惹的,根本不敢違抗他的命令。
霎時間,漫天的攻勢戛然而止,木葉忍者鬱悶地返身回營。
羅砂看著默默行走在砂金荒漠上的大蛇丸,疑惑的心頭突然竄起一個想法。
莫非他也受傷了?
這個想法一出現就迅速占據了羅砂的腦海。
他不由回想起了大蛇丸突然從蟒蛇口中出現的一幕。
那詭異的能力,或許並沒有大蛇丸表現得那般輕鬆。
說不定,他算是虎口脫險,不得不發動這一招呢?
而現在的他,很可能虛弱無比,狀態比自己還要差!
羅砂越想越覺得有可能,看著大蛇丸毫不設防的背影,眼中激盪著殺意。
不過在猶豫再三後,他還是抑制住了心底的悸動,老老實實地轉身撤退了。
或許這是一個機會,但誰又知道。
這會不會是一個陷阱呢?